“居然是在这种地方……”
平均一天只在JS总裁办公室露头不到两个小时的纪融天，今天难得多待了一会儿。
他看过了JS与金融管理公司签的新合同，事实上，JS一直都有和金融管理公司合作，忽然决定换掉之前合作的老伙伴，其实挺奇怪的。
但因为是董事局直接下发的决议，纪融天倒是不打算采取什么措施。
事实上，董事局这么做，正好给纪融天很好的风向指标。
仿佛是在告诉他，这家新的金融管理公司与JS很有渊源一样。
他派出的人一直在纪云宸的新公司附近蹲守，虽然没有直接捕捉到纪云宸的踪迹，但已经看到了秘书。
纪融天不打算乘胜追击，对他来说，让纪云宸调整好脚步，打算迈出下一步的时候再给予致命一击更解气。
他们之间的游戏，规则是由纪融天来制定的。
“咔哒哒”，快速在键盘上敲了两下，纪融天面前的屏幕陆续弹出好几个窗口。
网站的背景色是黑色的，看起来十分压抑。
没错，他浏览的正是暗网。
悬赏乔晨曦和纪知念的帖子，点击数超高，是相关板块的大热门。
帖子下方有各种各样的评论，有人在讨论被悬赏人的身份，对暗网用户来说，要人肉出正确的信息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甚至，有人找出了五年前的乔晨曦，虽然没有直接将两个人串联起来，不过对纪知念的分析是正确的。
“Boss，这帖子发布了四天，恐怕现在再遮蔽已经没用了，可能有人已经行动了。”
说话的眼镜男是计算机方面的鬼才，他一直都在幕后提供强大的技术支持，帮纪融天入侵各种系统，获取他所想要的情报。
“……确实有人动手了。”纪融天想起乔晨曦和他说的在B市遇袭的事情。
“源IP查得到吗？”他问。
眼镜男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镜框，镜片很厚，看起来很重的样子。
“再给我一个小时，可以破译。”
“动作快点。”
纪融天在等待的过程中，想了想，还是给乔晨曦先打一个电话。
“铃铃铃！”
默认铃声在车厢里响起来时，乔晨曦吓了一跳。
他们已经抵达B市警局，陈警官当先下车，只有乔晨曦还在车上。
看到来电显示是厉北，乔晨曦下意识想接，却在手离屏幕还有半公分的地方停下。
她微微皱眉，脑海里莫名回响起在来的路上，陈警官说的那些话。
虽然现在还不能百分百确定彼乔晨曦就是她，可实在有太多疑点。
乔晨曦也不是就此不相信厉北，只是她现在的思绪比较乱，想要自己一个人好好静静。
她将手机静音，却是没有直接挂断纪融天的电话。
电话那头，纪融天眉间蹙起，乔晨曦偏偏在这种时候没有接他的电话。
自动挂断后，他又拨了一通，当然还是没有接通。
纪融天的表情瞬间变了，他即刻联系安排在纪宅外的人。
但奇怪的是，这通电话同样没打通。
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纪融天让其他区的小弟过去查看。
很快，就有了消息。
“Boss！这个观察点遇袭了，两个人均昏迷，所幸没有生命危险。”
赶到现场的小弟看着已经报废的车子十分唏嘘，幸好这个角度刚好在监控的死角，否则此时一定有一帮警察在场。
“……”纪融天直接挂断电话，危险地眯起眼睛。
有人在对他下手，并同时对乔晨曦下手。
如果说前者可能是纪云宸所谓，后者则不可能。
“乔小姐？”
已经走到警局门口，陈警官等了小一会儿，发现乔晨曦没有下车，便奇怪地走回去敲了下副驾驶位的车窗玻璃。
乔晨曦闪烁眼神，当即下车。
她将手机关机了，递给陈警官，“麻烦你了。”
陈警官接过，倒是没有多问，先领着乔晨曦进警局，叫了个女警带她去检查衣物。
他自己转身拿着乔晨曦的手机先去找老同志，而后去了技术科。
“乔小姐，请把外套脱了，外面的百叶窗我已经拉上，看不到里面。”女警很客气，她拿起桌上的金属探测仪，仔细地一寸一寸检测过去。
而后是乔晨曦身上，正反面，还有一些衣物的褶皱处，都仔仔细细检查一遍。
如果仪器功能正常的话，乔晨曦身上并没有追踪器之类的东西。
不过她的手机倒是查出了不少东西，机身内有GPS定位装置，手机链上也有一个。
技术部门通过反追踪，查出乔晨曦的手机内部定位有被追踪过的痕迹。
“行踪几乎是透明的，看这情况。”检测小哥都皱了眉头，他正在给手机添加保护程序，“只能稍微挡一挡，如果对方有顶尖黑客，一样可以入侵。我先把自带的定位功能完全禁用，这样也许能起到一些效果。”
陈警官和老同志对视一眼，虽然他们能猜到一些结果，但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同时盯着乔晨曦，也难怪上一次会突然遇袭。
对方是摸清了乔晨曦的方位，提前做好了准备。
“这事情真的大条，你得为乔小姐申请特殊保护，普通的警卫看来没用。”老同志盯着屏幕若有所思。
陈警官眉头都拧在一起，他突然意识到，这件事他必须和纪云宸好好谈谈。
乔晨曦此前遇袭遭绑，全都是纪云宸处理的。
现在乔晨曦的情况如此危险，纪云宸应该不会坐视不管。
但乔晨曦自身的状态却变成了一个问题，她其实应该待在安全屋里，直到将欲侵害她的人全部揪出来。
可乔晨曦明显不是一个为了活命而躲起来的人，否则她就不会自己提出还要再来B市一次。
阻隔代码写入后，陈警官带着手机要去找乔晨曦，刚出门，就碰到局长。
局长向他招手，将他叫到角落里。
“你今天是带上次遇袭的那位小姐来吗？”戴着墨镜的局长，发福的肚子，外套都快兜不住。
陈警官点头，“她的手机被监视了，正好要来这边，我就带她来处理一下。”
“小陈，你知道你不是B市的警察吧？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管得太多。”
这时，局长幽幽说了一句，似笑非笑的脸上暗示意味十足，而这种暗示却并不是往好的方面。
眨了下眼睛，陈警官毕竟也混了这么多年，自然听得懂对方的意思。
只是他没想到身为一局之长，居然在案情还不明朗的时候说这种话，就好像他是来抢攻的一样。
不过陈警官没有怒怼回去，毕竟对方是个大领导，而且他也怕万一对方狠起来，直接独立案件，那他就无法对乔晨曦实施有效保护。
还有一点，他更怕新负责的警员不熟悉情况，拖延案情，可能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不着痕迹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陈警官稳定自己的清晰。
他半开玩笑地对局长说，“我也就是帮忙的。”
提了老同志的名字，陈警官继续说道，“发生在您辖区的案件，如果破获，您自然是一等功臣，这没得跑。我还得仰仗局里的先进技术，您看，这手机不就是？”
陈警官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强调自己的说辞。
局长老谋深算，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陈警官一眼，而后笑了，“你明白是最好，不过不是我要为难你们，上头说了，这个案子必须在五天内结束，今天是第三天。你们自己拿捏，后天我要看到结案报告。”
丢下不负责任的一番话，局长转身便离开。
陈警官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虽然这种领导不鲜见，但真的遇到，他还是嗤之以鼻。
他只庆幸，这位局长不是他顶头上司，但结果对乔晨曦却不太友好。
“……连今天还有两天半吗？”
“喂，你一个人碎碎念什么？”老同志先去见了乔晨曦，他听闻乔晨曦要重去教堂，做了一些安排。
陈警官被对方吓一跳，忙不迭拍了拍胸脯，“突然冒出来，想吓死谁呢！”
老同志一脸莫名其妙，“你才想吓死谁，刚才局长和你说了什么？怎么叫你不叫我啊？是不是打算把你借调过来？”
“想多了。”陈警官一瞬敛容，将局长的话一字不差复述了一遍。
老同志一听就火了，他咒骂了一句，就走出去似乎是想去讨个说法。
陈警官赶紧把他拦住，“你去找他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查案吧！”
“啧！”老同志痞气十足地啐了一口。
他们两个推搡的时候，乔晨曦刚好从里面走出来，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
陈警官当即转移话题，“乔小姐，你的手机。”
将手机还回去，他便抓着老同志往外走，“走吧，趁天色没完全暗下来去看一眼，我们好早点回去。”
乔晨曦转头从通风窗看了一眼外面，夕阳的橘光已经到达最明亮的程度，之后很快会进入夜晚。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紧随其后。
这座城市总给她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就像陈警官说的，得早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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