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看的，如果你很介意，我可以道歉！”
以为是纪云宸不喜欢别人随便动他的东西，乔晨曦选择低头保全自己。
但纪云宸不肯罢休，他抓着乔晨曦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拉过来，近距离看进乔晨曦的眼睛。
“道歉可以解决问题的话，这个世界就不存在矛盾了。”
语气逐渐变得森冷并带有怒气，纪云宸其实是在担心眼前的这个乔晨曦会因此去好奇纪融天。
“可是我已经看了……道歉解决不了问题的话，要不这样吧，纪总，你既然调查我的事情，肯定是对我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问吧，问什么我回答什么，我们化繁为简，你也省去思考的精力。”
乔晨曦话锋一转，不禁还在心里为自己的小机灵鼓了掌。
她这叫以退为进，即使是纪云宸，也不好再对她生气吧。
纪云宸顿了顿，他幽幽盯着乔晨曦，倏然想到了什么，为了确定而问道，“只是这样？”
乔晨曦整个后背都发毛了，讪笑着狂点头。
纪云宸默默松了口气，他头一次欣赏起乔晨曦的迟钝。
然后，他放开了她，踩下油门，将车子开出医院，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反倒是乔晨曦懵了，因为如果是纪云宸的话，应该不会放弃这种机会。
纪云宸确实不会放弃这种机会，车子进入主干道后，他便开口，“这个权利我先保留，今天你累了，我先送你回去。”
“……哦。”不敢再挑起任何话题，乔晨曦怕再给自己挖一个大坑。
但是结束这个话题后，乔晨曦却莫名不安起来。
她平安无事地回纪家，秦君意却不知身在何处。
乔晨曦抿了抿嘴，默默偷眼瞄了下纪云宸。
如果说谁在这座城市里拥有绝对的制导权，除了纪云宸，乔晨曦想不出第二个人，她也只对纪云宸熟悉。
虽然权墨在事故里救了乔晨曦，但乔晨曦并不把权墨纳入可以求助的名单里。
至于厉北，乔晨曦并不想让他担心，而且以乔晨曦对厉北的定位，他对这里而言完全就是个陌生人。
稳稳开着车的纪云宸则一直透过后视镜时不时观察乔晨曦的表情，在乔晨曦紧皱半天眉头陡然抬头时，他顺势抢先一步说道，“秦君意的事情我会去调查，这段时间你不要乱跑，这件事比你想象中要复杂。”
纪云宸认真的语气，让乔晨曦已经想好的措辞生生梗在喉咙口，她甚至都准备了假如纪云宸冷漠拒绝帮助应该如何说服的说辞。
没想到纪云宸居然本来就打算这么做，乔晨曦感激之余，瞬间红了眼睛。
除了厉北之外，纪云宸是第二个让她在某个瞬间突然觉得安心的人。
“纪总，谢谢，真的谢谢你……”情绪一涌上来，便有些不可收拾，乔晨曦的声音有些哽咽。
纪云宸不动声色，“等找到人，你再谢我也不迟。”
然而纪云宸还没来得及给手下下达搜寻秦君意的命令，JS那边先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你先说。”
将乔晨曦抱到客厅的沙发上，纪云宸才接起响了很久的电话，他快速扫了乔晨曦一眼，直接上楼往书房去。
乔晨曦转头看了一眼纪云宸上楼的背影，突然心悸，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马上要发生了一样。
“老板，审查小组那边查出一笔入账资金有问题，另外，市政府那边决定暂停专项资金补助，并收回了扣税特权。”
秘书的语速很快，他也刚得到这些消息，焦头烂额。
“……”目光微黯，但纪云宸的思绪很清晰，他敛容问道，“办公室秘书那边有消息吗？”
“暂时没有。”
“拖住审查组，其他我来处理。”迅速做出决策，纪云宸当即挂断电话，但马上从通讯录里调出一个号码。
“嘟，嘟，嘟……”
市政办公室窗明几净，办公桌的抽屉里响起轻微的震动。
站在窗前的官员喝了一口办公室秘书刚送进来的咖啡，才慢悠悠地走过去拉开抽屉。
里面躺着一只手机，闪着屏幕。
“喂，噢，是您啊。”
官员放下杯子，表情并没有随音调有所起伏。
“这件事也不是我一人做出的决定，很抱歉，我没有这种权利。”
似乎被电话那头用激烈的言语训斥了，官员却保持着微笑，“您对我动怒也没用啊，这个决定是新来的那位领导单方面下达的命令，说是重新审查了企业资质。”
“您先别急，我去多了解一下情况，如果弄错了，肯定会还一个公道。”
“是，是，改天我再登门拜访。”
“呼……”挂断电话，官员轻轻舒了一口气。
然而虽然嘴上说得头头是道，他并不打算做什么。
撤销JS的各项利好扶持，是大人物的意思，没人敢有意见。
“咚咚”，艰难挪上楼的乔晨曦见书房门开着，在经过的时候停住，轻敲了两下门。
正在笔记本前查看数据的纪云宸抬头，表情还算平静，用眼神询问乔晨曦有什么事。
乔晨曦默默咽了口唾沫，才小心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拿不准这个问题她适不适合问，但不问的话，她憋得异常难受，而且她有私心，如果纪云宸被其他的事绊住，那秦君意要怎么办？
“没事。”纪云宸回答得也很干脆，他继续埋头看数据，没有准备继续交谈的意愿。
乔晨曦也不好继续打扰，但她站在原地盯着纪云宸看了好一会儿。
似乎在这种时候，乔晨曦才突然意识到，纪云宸比她想象中忙得多，他需要面对的现实远比她认为的真实。
然而就在乔晨曦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纪云宸忽然出声叫住她。
时间仿佛在一瞬停滞，纪云宸盯着乔晨曦的眼睛，却是一字一句警告她。
“这段时间，不要和权墨接触。”
“居然直接下手，我们不能沉默了呀。”
从秦君意被抬上黑色商务车就跟上了的黄毛重重喘了口气，对着黑发少年抱怨。
黑发少年此时正在颤手掌的绑带，面无表情，“直接抢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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