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你们的日子过的怎么样?”方勋问赵伯道:“前几天我听说为了关上增加税务,你们渔帮还跟关上的人打了一架?”
一说起这件事,赵伯的神色暗了下来,半晌才端起自己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说道:“唉,自从前几年换了一人知府,这日子就不太好过……”
本来还因为自己喝不到酒而闷闷不乐的乔羽书一听这话,抬起头说道:“这个知府,那不就是三年前到任的黄之中吗?”
“就是他,那个姓黄的,刚开始说是以清廉著称,后来就大肆敛财,就连百姓们进程卖点柴他都要克扣一二!”赵伯说起这件事就气的不行,继续说道:“就是上个月,有个老汉家中有病人急缺银两,自己上山砍了好几天的柴,好不容易背到关上,结果硬是让那伙人要去了几十文钱的关税。”
“啪!”乔羽书一拍桌子,刚想站起来,就觉得右腿处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不由得咧了嘴,脸上恨恨的表情,恨不得立刻就赶到那个知府那里去教训他。
“王爷!”平芷君见他动怒,连忙上来拉着他的胳膊是,说道:“王爷也太性急了,那个姓黄的当了三年的知府,如今捞银子也捞了不少了,咱们就是有心惩治,也得等找到证据以后,交给皇上,让圣上来裁决。”
乔羽书在椅子上坐定了,才说道:“连卖柴老汉的钱都要克扣,这等贪官肯定是已经弄的民怨沸腾了,只可惜皇上他远在京城,如今若是听说这等事,就算是我提前一刀结果了他,皇兄他也不会怪我的。”
平芷君摇摇头。
方勋连忙过来打圆场,说道:“他的官阶不低,你没有皇上的旨意就结果了他的性命,就算是皇上他不怪你,那也于法不和,还是先把盐税的事情弄明白再说吧。”
一句话让乔羽书冷静下来,这才安静了不少,但是眼神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盐税?”赵伯一惊,看着乔羽书跟方勋二人,问道:“王爷此次是因为盐税的事情而来的?”
乔羽书见他神色异常,好奇的问道:“正是,怎么了赵伯?”
赵伯双手一按桌子,便说道:“我想起一件事,那个盐场的黄会长就是那知府的亲侄儿……”
“什么?”乔羽书一惊,这个知府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让自己的亲侄儿当盐会会长,还把最大的盐场给了他,这不是公开弄鬼吗?
方勋也觉察出不对劲,慢慢的喝了口酒,才说道:“看这个黄知府的所作所为,他的贪婪是众所周知的了,既然有心把侄儿安排在了这样一个位置,那就肯定是有所图,这样一说,盐场的水还挺深的。”
“哼!”乔羽书刚刚压下的火气腾地一下就升了起来,说道:“他水就是再深,如今皇上已经觉察出盐税有误,还特地让我来巡视,我就不信他能用水把我给淹死了?”
方勋见他有又开始动怒,有些无奈,拍拍乔羽书的背就说道:“没人敢淹死您,就算是他们有再大的胆子,谁敢动王爷啊。”
平芷君掩嘴轻笑,忍不住调侃道:“谁敢动?这不就已经对王爷动手了吗?”说完就往乔羽书的玉腿上指了指,眼中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
饭桌上的人都一愣,之前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后来人们才明白过来,看来王爷的腿伤跟这个利益圈是脱不了干系的。
乔羽书眯着的眼睛中精光一闪,脸上露出狠毒的神色,一字一句的说道:“是了,我的到来让那帮子贪官心惊了,所以他们才想法设计出王爷沉江的惨剧。”
方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边想边说道:“经过夫人这么一提醒,我也有点怀疑了,那箭上的红缨布是江南的苏绣,王爷此行又是损害盐会利益的事,要是他们心生憎恨故意陷害王爷,这事也不是说不过去。”
“那这次我们就从盐会入手。”乔羽书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冲着赵伯说道:“赵伯,你跟附近的盐场里的人很熟吗?”赵伯想了想便说道:“要说我跟盐场是离的很近,但是由于一直没有利益往来,所以跟他们的人并不熟。”
乔羽书听完说道:“那盐场每天出去进来的拉盐袋的车辆情况您知道吗?”
赵伯皱着眉头又想了想,慎重的点点头,才说道:“这个我倒是多少知道一些,以为那些马车在盐场门口等着拿号排队,有的时候马儿见到母马会发情,所以多少会有些声音。”
方勋见乔羽书专门问这个问题,忍不住打断道:“就算是知道盐车的进出有什么用?盐场左右都是会有拉盐袋的车的,这个并不稀奇啊。”
乔羽书说道:“如果我们把他一周的进出盐车的数量都记录好,然后再按照官府上交的税务,就能算出一个月的,最后就能清算出一年的,到了那时候盐税的出入不就有数了吗、只要是跟我们计算的数目差别太大,那就是这中间有环节出现了纰漏。”
一席话说的的人人都点头,但是平芷君却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插话道:“那些宴会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既然知道盐税动了手脚,那就会想办法遮掩住那些没有交税的盐车,说不定他们还另有运出盐车的途径呢。”
平芷君的话一说完,首先表示赞同的就是方勋,只见他又把头转向赵伯,问道:“那盐场您进去过吗?想出去的话有没有后门什么的?”
本来赵伯就对他们说的事情不感兴趣,如今听方勋这样问,便一脸的苦相,说道:“这个我哪儿知道啊,再说他们的场子里有专门的打手,都是那黄会长花重金在江湖上找来的高手,专门负责盐场的安全工作,不是他们的人根本就没有接近那个盐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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