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太后突然变了脸,脸色冰冷的看着平芷君。
平芷君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太后面前。“俾妾知罪。”
“你进了哀家这慈宁宫,未等哀家询问,便敢开口,规矩何在?你不过是这府中的一个姨娘,一个妾,若不是哀家准,哪有资格进这皇宫?”太后眼中充斥着不屑。
“是俾妾不懂规矩,太后莫要息怒。”
如今她除了认罪还能做什么?平芷君内心有些无奈,这太后,也是个不好解决的人物。
“你以为你在后院做的那些事,哀家都不知道吗?”太后冷哼一声,“你要记住,你只是个小小的姨娘,就算侯爷在宠你,你也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
“俾妾明白。俾妾有一句话要说,还望太后莫怪俾妾没规矩。俾妾曾劝过侯爷,可侯爷…”平芷君小心的观察者太后的神色,没有说下去。
“侯爷的脾气哀家清楚,他要宠谁,要做什么,都是一意孤行。”太后神色突然缓和了不少,“我不过是想试探你而已,算了你起来吧。”
这让平芷君有些哭笑不得,太后这变脸可真是快。她起身:“谢太后恩典。”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知道哀家要说什么。”太后噙了口茶,“后院女人众多,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子嗣。哀家听闻董氏有孕,可是欣喜了好一阵。可谁知,那董氏居然怀的是孽种。”
“昨日太医给俾妾把脉,说俾妾身体寒凉,若是想有孕,需调养半年。”平芷君苦笑,她也想有孩子,可身子不争气,有什么办法?
“竟是如此?”太后眉头微蹙,“哀家最不满的,就是你专宠数日,这肚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么来说,倒是哀家错怪你了。”
“是俾妾身子不争气。”平芷君叹了口气,“回府后,俾妾会劝侯爷,让他雨露均沾,好让其他姐妹为侯爷开枝散叶。”
“去宣太医来。”太后看了眼身边的宫女,“让太医给平氏好好看看,该如何调养。”
“这…”平芷君倒是受宠若惊,“俾妾谢太后恩典。”
太医把过了脉,面露难色。他跪在地上,“姨娘近日是否经常觉得头晕乏力?食欲不振?还经常做噩梦,睡眠不佳?”
平芷君点了点头:“正如太医所说,我以为是前一阵受了惊吓,就没有多疑。”
“到了夜晚,甚至会浑身冰冷,凉意刺骨。”太医摇了摇头,“姨娘这可不是受了什么惊吓,姨娘体内,是有寒凉之毒。再过一阵,这身体怕是经常会短暂失去知觉。”
“寒凉之毒?”太后有些疑问,“这是什么意思?”
“寒凉之毒大部分都是母胎自带,怀孕的母亲未能好好调养,落下病根,就过到了胎儿的身上。”太医解释,“可臣看姨娘的脉象,似乎是后天被人下毒…”
被人下毒?
平芷君愣了一下,有些不相信:“这是不可能的事,太医,会不会是脉象有偏差?”
“寒凉之毒是一直潜伏在人的体内,待到一定的时机,才会被发现。臣是不会诊错脉的,依脉象来看,这毒至少在姨娘体内有五年左右了。”
“这毒可有办法解?”太后也是万万没想到,“五年前,你才十几岁,是谁这么狠心…”
“臣只能给姨娘开药,压制毒素。这解毒,臣并不清楚。不过,这毒素是刚刚爆发,幸好发现的早,若是喝上一阵药,可以暂时的压制下去。”太医也不清楚,一时没了别的法子。
这件事平芷君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乔羽书。而平芷君也求了太后,不让太后说。因为若是告诉乔羽书,乔羽书定会大招旗鼓的给自己诊治,这样太不好了。
主要是太医的话,这毒素可以压制下去,只要在这几年内无碍就好。她也想解毒,可太医都说了没办法,她又能怎样。
“太后可有为难你?”刚到了府中,乔羽书就和平芷君一起进了暖阁。
平芷君摇了摇头:“太后没有难为俾妾,只是和俾妾说了几句话而已,让俾妾劝爷雨露均沾。”
“你答应了?”乔羽书坐在椅子上,“雨露均沾?太后这是看不惯你专宠了。”
“太后的话,俾妾怎么敢不答应?”平芷君娇嗔,“还不都怪爷。”
“你这没良心的,爷宠你,还宠出错了。”乔羽书笑着道,“爷就是喜欢宠你,太后放话又如何,她清楚爷的脾气。”
“爷,太后希望后院的女人多开枝散叶,这没什么不好。这俾妾专宠这么久,俾妾肚子却一点动静都不有,太后不满也是理所应当。俾妾体寒,这一时半会难以有孕,上次太医来诊脉,说是要俾妾调养个半年。”平芷君劝着乔羽书。
“竟是如此?”乔羽书倒是没想这些,他一直都想和平芷君要个孩子,本以为是他们不够努力,结果竟是平芷君的身体问题。
“明日,爷就叫福海去找个民间的好大夫,给你调养。这宫内的太医,有的时候还是不如这民间的圣手。”乔羽书拈起一颗葡萄,喂给平芷君。
“爷,俾妾有一方法。若是爷想为俾妾看身体,不如让那大夫也为后院其他姐妹看看。俾妾听说,冯姨奶最近着了风寒,也并未找太医,要是出了大问题…”平芷君灵机一动。
太后刚在宫里警告自己不要专宠,爷回来若就这般大张旗鼓,那岂不是再打太后的脸?若是这个办法,太后定然不会挑出什么毛病,这后院的其他女人也不会怀疑,只会觉着是爷恩宠。
平芷君也有私心,爷的意思明显想和她要个孩子。这个消息若是传出去,指不定这些女人怎么想着害自己呢。她自己的身体,她还是要想着的。
“你倒是聪明。”乔羽书怎么会看不出平芷君的心思,不过多一点防范之心也没什么不好。他轻笑,“那便按你说的这么做吧,明日我叫福海找两个民间的的大夫,为这后院的好好看看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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