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乔羽书对她还是不信任。
她惹出了这么大一个麻烦,这样的惩罚或许是最好的。
可王婆子却不这么想,夜里,平芷君趴在床榻上,背上抹了药,她不能翻身。
但这样睡觉,却是极不舒服。
她只能忍着,在伤好之前,怕是都要以这样的姿势睡觉了。
这时,她感觉到屋子的门被人推开了,紧接着,一阵凉飕飕的风便吹在了她的脸上。
“是我。”
“爷?”
平芷君眼中露出诧异。
她抬头看着窗外的月光,已经是午夜了,这个时候爷还没睡。
“恕奴婢身子有伤,不能起来请安了......”
“没事,你躺着吧。”
此刻,平芷君心中有些许的忐忑。
令她捉摸不透的男人,想做什么?
“不知道爷深夜过来是因为什么?”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
平芷君不再开口,只是趴在榻上,不再言语,而乔羽书则是靠在了椅子上,双目紧紧的盯着平芷君的后背。
这样令人尴尬的时候,平芷君更是不敢动弹。
“还疼吗?”
就在平芷君以为这一晚上都会这样渡过的时候,乔羽书忽然开了口。
她的表情僵持了一下,印在烛光下,倒是有几分可爱。
“也说你的伤口。”
经过乔羽书的一番解释,平芷君才明白他所指的伤口。
“奴婢本就是卑贱的身子,何来疼不疼。”
同样是他的女人,她却要因他糟这份罪。
脾气上来了,平芷君才不管乔羽书是什么身份,是这个人让她受了委屈,她心里就是不舒坦。
闻言,乔羽书眸光闪烁了一下,然后起身,坐在她的床边,从衣袖之中掏出一枚药膏。
“这个可以止疼,委屈你了。”
难得从乔羽书的嘴里还能听到这种话,顿时她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仔细回想,在人前,乔羽书总是给人一副风流,心狠,什么都不在意的纨绔子弟的模样,可在她面前,他却总是不经意间的流露出一种温柔,和对她的关心。
只是不知,乔羽书在三夫人和四夫人的面前是什么模样,还是说因为那枚玉佩呢?
潜意识里,她总认为乔羽书知道玉佩就在她的身上,可他不提起,她也不会主动开口。
暂且不说这玉佩的来历,万一是什么不好的东西,那她可是解释不清楚了,还是再观察一下再说吧。
“你在想什么呢?”
因为出神,平芷君的目光一直紧盯着乔羽书的脸,被他这么一提醒,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顿时红了脸。
而在她别开脸的时候,这个男人的嘴角的弧度竟是上扬了几分。
“爷,您相信我吗?”
说到这里,她必须要为自己辩解,尽管她不屑于这个男人的恩宠可不得不承认的是,只有这个男人才能护的她周全。
“信或者不信,有什么区别?”
平芷君不理解乔羽书的意思,投去疑惑,“当然有区别了,我没有下毒,也没有想要害人。”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过程是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
“是就是是,非就是非,怎么能这样相提并论呢?”
“呵,这世上哪里有绝对的是非呢?”
这句话把平芷君难住了,他说的对,可她想要听得只是一句相信,并不是这些大道理。
“那爷根本就不在意事情的真相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脏竟有些揪痛。
“是,我不在意。”
明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当她亲耳听到他说出来的时候,感觉那么难过。
她向来不是矫情的人,只是,在是非对错面前有些固执。
“好了,你休息吧,过几日,爷亲自送你过去。”
平芷君没有答应,但乔羽书也没有计较,只是临走之时,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几秒之后,他再次迈开步子离开了。
平芷君的耳朵里只能听到“踢踏踢踏”的马靴声......
......
养伤的日子,平芷君一直握在榻上,也因为如此,免去了请安这一麻烦的事情。
这种时候,倒是一件好事了。
在得罪了三夫人和四夫人的情况下,她去只会令自己的处境变得更难堪。
可她不愿意见到的人,却是主动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没想到,四夫人会来看她。
今儿个的如意,脸色似乎不太好看,有些灰暗,又因为一身灰色的缎裙,衬得皮肤更加的黯淡了。
平芷君缩着身体,在阿英和王婆子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四夫人......”
“坐着吧,我是来探望伤员的,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句话令平芷君顿时松了一口气。
此时,无论四夫人要做什么,她都不能反抗。
“听说了吗,陈姨娘被送回了青山楼。”
“青山楼?”
那日,乔羽书到场不久之后,平芷君因体力不支昏了过去,后面的事情,她压根不知道。
在王婆的提点下,她才知晓,原来陈姨娘出身于青山楼。
“怎么会......”
在她看来,陈姨娘虽有错,可绝不至于遭到如此惩罚,爷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心狠了。
对陈姨娘尚且如此,那对她,想到这里,她的面色也如死灰一般难看。
在如意的眼中,只以为她是被吓到了,顿时投来了鄙夷。
“现在知道怕了,呵,若不是因为你,陈姨娘也不会落得这么凄惨。”
“这,和奴婢有什么关系?”
明明下达命令的人是爷,她一个小小的通房,还能左右爷的想法不成。
“四夫人太高看奴婢了,奴婢哪里能有这个本事。”
“在我看来,爷对你倒是特殊的很。”
抿了一口茶,如意继续道,“换做以前,犯了这种事,无论是不是你做的,爷都不会再来你这暖阁一次了,可我听说昨夜爷还来看你了?”
说到这里,平芷君顿时心头一惊。
爷的行踪,被如意掌握的这么清楚,看来,她是对自己开始防备了。
她苦笑着,“或许是爷不喜府里今日的风气吧,所以才......”
“奴婢哪里有四夫人那般的美貌,何德何能让爷上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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