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荞虽然知道他说的事实,但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可她又说不出来具体瞒了什么,只好作罢。
卫生间的外侧是男女共用的洗手间,洗手池的镜子上安了几盏暖黄色的欧式灯,灯光偏暖,在冬雨连绵的日子里,看见这样的灯光,心里的感觉很不一样,这光,像是能够突然照进了心里一样,会让冰冷的心里,瞬间变成了一片温暖的海洋。
脸颊上的热度虽然已经消退了不少,可乔烟却总觉的上面的红晕还是太过明显了,如果就这么回去,肯定还会引起大家的注视,她低头,伸手将冷水龙头打开,掬了一捧凉水泼在脸上,这种感觉让她顿时舒服了不少。
抬起头,看着镜子上反射的面容,皮肤因为长期加班熬夜而有些暗黄,眼睛也不似大学时期那么清澈明亮,身材偏瘦弱,不是时下流行的那种前凸后翘的女人身材,这样的自己,真的能够吸引住他的视线吗?
那个男人,他真的会对这样的自己动心吗?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不敢问出口,她的骄傲和自尊也不允许她问出口。
凉水的冰冷触感让她的脸颊变成了惨白的一片,这样的颜色,终于让她满意,正准备烘干手离开,洗手间的门口就走进了一道高大的身影,将光亮遮住了一半。
透过镜子的反射,她清楚的看到了那个男人轮廓分明的俊颜,一瞬间的微愣,让她忘了躲避,竟与他深邃的眸光交汇在了一起,那里面,有着男人对女人的热切,想念
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将视线偏移,躲避开他略有些灼热的视线,随后迈开双腿,走向镜子旁的烘手机,将手伸进去烘干,假装自己很忙碌,并没有看到他。
可她的逃避意识太过明显,明显到叶东行皱起了眉头,他一侧的臂膀慵懒的倚在墙壁上,伸手从裤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烟雾弥散的很快,窜到她的鼻翼中,烟雾有些呛,她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将手从烘干机拿出来,捂住口鼻,脚步迅速的移动,面上几乎没什么表情,准备用这种从容的姿态路过他的身边,就在她庆幸他没什么反应,很顺利的从他身边滑过去时,一只修长的手臂还是从她的背后伸了过来,挡住了她所有的去路。
“乔烟,你躲什么?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他话里带着些许的戏谑,乔烟听后,不知怎么,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没说话,伸手推开他的铁壁,想冲过去,可在力量上,男人与女人注定有着悬殊的差距,她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也没有撼动他半分。
“你想怎么样?”乔烟气急败坏的问,眼眶因为委屈已经红肿成了一片,很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
叶东行挑了挑眉,“怎么?睡过后就想跑?你觉得我是那么随便的人。”
在那方面,终究是女人吃亏的多吧?怎么说的好像他很委屈一样。
“那需要我向你道歉吗?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现在正式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在意乱-情-迷的时候与你发生男女关系”
她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就被他冷声打断,“别告诉我,你和男人发生关系,就只是因为意乱-情-迷,男人尚且做不到这么开放,你确定你可以开放到这个程度。”
乔烟的眼眶更红了,“那你就当我是这么开放的女人好了。”
她试图继续推他的铁壁,却被他的双手控制住,天旋地转间,她的背部被男人的力量狠狠甩向了洗手间冰冷的大理石墙壁上,力量大的将她的背脊摔的几乎散架。
下一秒,他的一双铁壁就撑在了她头的两侧,对她形成了一个全包围姿势,右手的手指夹着的香烟还没有熄灭,烟雾在两人面前飘散,竟朦胧了她的双眼,突然间就看不清眼前这个男人的样子。
他喉结上下滑动,脸上的青筋因为愤
怒而显露出来,他将右手上的香烟扔在了地上,紧接着,高级皮鞋踩在了上面,做着碾灭的动作,似乎正利用这种姿态,来缓和和纾解内心无处可泄的愤怒。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已经少了许多愤怒,平静了不少,“乔烟,你到底在跟我在闹什么?我觉得我说的已经很清楚明白了,为什么你是这种反应?千万别在跟我说,你就是那种女人,我不是傻子,我有眼睛,会自己看,别想用这么拙劣的撒谎手段来骗我。”
脸上有冰凉的触感传来,她抬手一模,发现那上面都是泪痕。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心安理得的接受你的提议,和你在一起,我追了你那么多年,为什么偏偏在发生这一切后,你才说你对我有心动的感觉?喜欢你,和你在一起,这是我内心里长久以来的愿望,可那仅仅是个愿望,我并不奢望那会成真。”
“同样的,我也不希望你因为责任或者是愧疚而无奈的与我在一起,这世上虽说没有那么多纯粹的感情,但我希望我的感情是纯粹的,没有任何的杂质。”
她始终认为,一份感情能不能够长久,并不是一时的冲动就能够决定的,因为她深知,冲动而产生的感情,维持的时间会很短暂,有可能一个月,有可能半个月,甚至是比半个月更短的时间。
那么冲动过后呢?两个本来可以各生欢喜的人,却因为这短暂的时间而变成怨怼,她觉得那不值得。
她不想她那么多年付出的真挚感情,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变成了伤害彼此的利器。
“说白了,在你的心里,始终认为我是一个只图一时新鲜的男人,新鲜感一过,就会始乱终弃的那种男人,对不对?”
乔烟微微低头,沉默着,也默认着,叶东行点了点头,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冷静,“乔烟,谢谢你让我看清了我自己。”
他带着温热体温的包围圈因为他的离开,而瞬间变的冰冷,墙面的镜子上反射着她此刻的表情,有些悲伤,有些庆幸,又有些不甘。
可无论怎么样,她和他之间,终究隔着千山万水,难以跨越。
从ge离开的时候,连续下了一周的冬雨终于停了,大家成双入对的离开,只有叶东行和乔烟是各自离开的,苏荞坐在副驾驶座上,看见乔烟形单影只的走向公交站牌,心里涩涩的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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