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白白皙修长的手指摩挲几下香囊,一点香味也没有,果然都是些草药。
“不是你无趣,实则我是个很无趣的人,你若是觉得勉强,大可不必容忍我。”
他仍然是看着她的,已经一个多月了,他每每在她身边,都有些难以自制。
肖梦青却觉得惊奇,竟然笑起来,“便是不容忍大人,我能做什么?”
杨白凑到她身-前,细细嗅起来。
少女的馨香,不带任何香料的味道,清甜又有些素雅。
肖梦青想躲,无奈腰后还有一只坚硬的手臂,退无可退。
杨白嗅了片刻,道:“我还是喜欢你原先的样子。”
俏皮又内秀,清高又亲切。
肖梦青只觉得身后的手臂勒的更紧了些,她整个人贴在了杨白身上,心口跳动的厉害,呼吸不畅。
修长有力的手指丢开香囊,扣到了肖梦青的腰带上。
纵然想过了千遍万遍会有这样的时候,真正到了此刻,肖梦青还是有些难过的。
她眼眸垂下,又别开,看向了有瑟瑟夜风的窗子。
腰间的腰带便掉落到了地上。
杨白素来的耐心都用在了墨衙司私狱,等她一个多月,已经算是不错的定力了。
窗前的一盏明灯被熄灭,紧接着窗子也被关上。
红鸾帐内,鱼水之欢。
床榻下是丢的乱七八糟的衣裳,靛色的外裳与素白的襦裙交织在一起,满屋春色压不住。
小梨在门外听到姑娘的轻泣,似乎在说什么,又断断续续说不完整。
哭声支离破碎,还有些低低的求饶声。
小梨捂着心口,紧张的去寻外院的婆子。
婆子并不往里来,因为主屋外还站着一个凶神恶煞的袁十。
便是凶神恶煞,此时也微微有些脸红。
婆子只瞧了一眼,便拉着小梨出去,又唤了厨娘烧水备水。
待过了一个时辰,杨白在屋里要水。
因是头次,肖梦青竟然不知道自己身体弱到这程度,刚才险些要疼晕过去。
这男人却只在刚开始的时候问了她一句,“可是疼的厉害?”
肖梦青咬着牙摇头,泪花却从眼角一路流到耳垂。
随后便是她不想回想的漫长煎熬。
若不是她断断续续的求饶,怕是还不能结束。
肖梦青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又疲累,又羞涩,又难过。
百感交集,眼泪也不知流了多少,竟然哭着哭着就在浴桶里睡着了。
杨白听到耳房里没有动静,穿着一件中衣推开门,就见歪在浴桶里的肖梦青。
一头长发飘在水面上,眼睛还红肿着。
他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颈侧,有两道深深的指甲抓痕。
看不出来,这小女子狠劲不小。
小梨与一个丫头一同,手脚利索换了屋里的床单,抬眼就看见杨白抱着湿哒哒的肖梦青过来。
小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杨白瞥了她一眼,“出去!”
小梨忙点头往外跑,虽没忘了回身给他们关上门,却将换下来的床单忘在了屋里。
想再进去拿已经是不能了,小梨苦哈哈的想,明日再说吧。
大炎皇宫,仁帝寝殿中,已经更衣准备歇下的仁帝歪在榻上,肘下垫了个软枕,手中拿着一本刚送过来的册子在看。
他神色疲倦,最近几日总是有些发闷,心情便不那么好。
虽然疲倦,但是每每安歇却还要借助一些安神的香料来助眠。
此时瞧着手中册子,仁帝竟然哼笑了一声。
在他身边给他捏腿的德妃柔声笑道:“陛下如此高兴?想来是知晓了什么喜事。”
仁帝“啪”的合上折子,捏了捏眉心,却不见一丝笑意,“可不是大喜事,墨衙司的人来报,说是镇国公府来了一位姑娘求见齐慎。你猜是谁?”
德妃柔弱无骨的手指在仁帝的腿上慢慢揉-捏,仔细看了看仁帝的脸色,笑道:“竟然是位姑娘吗?那臣妾猜不到,这天下姑娘多得很呢。”
“就知道你猜不着,便是朕也没猜到——花国长公主,花泽。”
德妃手指一顿,仔细想来,这花国长公主是谁来着?
哦,记起来了,那年花国使者来贡,曾提起过这位长公主。
据说是美若天仙,天上独一地上无二的美人儿,只是身子弱的很,说几句话都要咳,怕是寿元不长。
当时只当是惋惜,觉得天下美人都有些命苦。
德妃手指继续捏着,鬓边的步摇晃动几下,“这位长公主不是身子骨不好的吗,怎么千里迢迢来寻镇国公,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一个女子来寻男子,你觉得会有什么要紧事?”仁帝掷开手中册子,意味不明的看向德妃。
德妃掩嘴笑道:“陛下惯会笑话臣妾的,臣妾不懂这些。”
仁帝摆摆手,德妃便停了手。
“去更衣……”仁帝低声道。
德妃羞涩起身,“是。”
身后跟着几个宫女一同去沐浴更衣,准备伺候仁帝。
她一转身,仁帝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此时的镇国公府,齐慎面色冷肃,看着面前羸弱的几乎站不住的花泽。
有十几年未见了吧,他见她的时候,她才只是个小姑娘。
不敢跑不敢跳,只静静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花行渐履行了自己的承诺,若是齐慎能够活着回来,她便允了花泽来大炎寻他。
只是,成与不成,便是花泽自己的造化了。
齐慎客气道:“长公主身份尊贵,来这镇国公府,着实不合规矩。”
花泽屏退了左右,往齐慎面前走了两步,“齐将军,不,镇国公,竟然还记得我?”
齐慎活了这么大年纪,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此刻却有些打鼓。
“你与小时候,变化倒是不大。”
花泽眼睛亮晶晶又弯下来,“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的样子?”
“记得。”齐慎道。
“我……”花泽着急说什么,带出一阵轻咳,脸色也红起来。
齐慎想上前搀扶,又觉得于理不合,讪讪收回已经伸出去的双手。
却不想,手掌被花泽一把抓住,“镇国公躲什么?”
齐慎只得扶住她,微微叹了口气,“花泽,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此事着实离奇了些。”
花泽喘了片刻,“哪里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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