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语利落地发动着车子问,“觉得我会开车,很稀奇?”
慕圣辰哪敢说‘是’?选择了一个很安全的答案,“没有。”
宁浅语的眼神慢慢地暗了下去,这一次回来她便注意到慕圣辰的变化很大,只是好可惜,这些变化不是因为她,而是另有其人。
她凝神注视着前方,压着心底的苦涩道:“没想到你竟然学会哄人了!”
慕圣辰扬着嘴角没有回话,是的,从她回国,他便开始学会哄人,学着哄小宝贝,却是第一次哄她……
见到慕圣辰不说话,宁浅语本能地以为他是默认,她扯出一抹僵笑,然后不自觉地加快车速。
慕圣辰一点都不知道宁浅语的想法,他偏头靠在座椅上,看着宁浅语认真开车的侧脸,心里从未有过的满足。
她的哭、她的骂、她的打,都是对他的关心啊……
他从来都知道她不再属于他,她对他一点点在意,对他来说就是整个世界。
因为宁浅语的车速加快,所以他们很快就到达了人民医院。
下车后,宁浅语冷着脸带着慕圣辰往自己的办公室而去。
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安妮。
“宁医生,您今天不是不上班吗?怎么……”当安妮注意到宁浅语身后的慕圣辰的时候,所有的话停了下来。
“嗯,我只是过来办点事。”宁浅语没有多跟安妮解释,打开办公室门,就拽着慕圣辰的手臂走了进去。
“你坐这。”宁浅语指了指办公椅,然后转身拉开柜子取医药箱。
瞪着办公室里,这唯一的一张椅子,慕圣辰站着没动,一直到宁浅语把医药箱取过来,拽了他的手臂一把,他才顺从地坐下。
宁浅语把医药箱放办公桌上,麻利地把她需要的碘伏、棉球、剪刀、药膏、镊子给取出来。
然后蹲在慕圣辰面前,小心翼翼地将慕圣辰的外套袖子慢慢的卷了起来。卷起来后才发现他外套破了,衬衣袖子染红了一大片。
从这大血迹上看,就知道他的手伤得不轻,亏他还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一直没什么反应。
这个男人真是……
宁浅语喉咙酸涩的厉害,刚才在车上的不高兴瞬间消失了,她深吸一口气,然后从办公桌上把剪刀拿起来,“袖子可能得剪掉。”
慕圣辰‘嗯’一声,没发表半点意见。
而且就宁浅语这表情,也轮不到他发表半点意见。
宁浅语把衬衣袖子全部剪开,然后就看到慕圣辰不仅仅是外面看到的手腕到手掌上的擦伤,他的右手腕到手臂那一片竟然有两条很深的刮伤。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刮的,竟然还穿透了他的外套和衬衣伤到手臂这么深。
此时,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冒着血。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一点点擦伤?”宁浅语边责备着慕圣辰,边用棉球沾着碘伏麻利地给慕圣辰手上的伤口消毒。
后者抿着下巴,没回话,只是任由着她处理伤口。
虽然宁浅语嘴上说得凶,手上的动作却是无比的轻柔。
她小心翼翼地用棉球一点一点地给伤口消毒,生怕会弄痛慕圣辰。
消毒后,又取来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伤口上。
上药的时候,宁浅语还边嘀咕着,“伤得这么重,竟然还不想来医院,你打算怎么着?让伤口感染?”
到后来,她开始训起慕圣辰来,“你没痛感神经吗?痛都不会说,是要装酷吗?装酷能止痛?”
慕圣辰听着宁浅语训话,没有半点的不悦,甚至还觉得高兴和满足。
这一点点的伤,竟然能换得她的关心,简直太值了。
宁浅语涂好药后,又用纱布一点一点地把伤口被包扎起来,就连慕圣辰的手掌也没放过,一直到她把慕圣辰的手整个都用纱布包上后,才满意地贴上胶带来固定。
瞪着双手被缠满的纱布,慕圣辰简直哭笑不得。
“浅语,不用包这么多。”
“谁说不用包这么多?”宁浅语抬眼瞪着他,大有一副你敢有意见,我跟你急的表情。
“没谁,需要包这么多。”慕圣辰哪敢有意见?乖得像认真听教导主任训话的小学生。
宁浅语这才满意地开始叨叨絮絮的交代,简直堪比老妈子。
“纱布不许私自拆开!明天我给你换纱布的时候,会检查。”
“药膏、纱布、棉球、碘伏这些都带着回去,你办公室没有……”
“这两天不许用手……”想想似乎觉得不妥,又补充一句,“至少今天不许用,你如果看文件的话,我给你念好了,其他的……”宁浅语没继续说,大概意思是她替他代劳。
叨叨絮絮一大堆,都没听到慕圣辰没回话,宁浅语奇怪地抬起头来,便看到慕圣辰正浅笑着看着她,她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她微红着脸颊,迅速撇开眼睛,来掩饰心里的慌张。“你听清楚没有?”
“有听到。”慕圣辰微扬着嘴角,回答得很认真。
宁浅语轻轻‘嗯’一声,然后站起身来,收拾医药箱。
看着宁浅语忙碌的收拾,慕圣辰的心情从未有过的好。
在办公室外,安妮一直都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她的眼里闪动着嫉妒和愤恨。
同样是神经外科脑科专业,同样是华夏去西奈山医院的留学生。
宁浅语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成就,而她安妮只能默默地给她当助手。
在回华夏前,她还觉得才华不如人,在人手底下也觉得甘心。
然而麦克医生告诉她,宁浅语之所以有这些,全部都是因为她有个很强的背景的时候,她不甘心开始在心底萌芽。
所以在跟着宁浅语回国后不久,有人找上门来跟她合作的时候,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上次潘明秋摸进宁浅语的办公室就是她和对方的杰作,她却没想到宁浅语逃过一劫。
她一直在寻找下一次的机会,然而今天遇到宁浅语和慕圣辰,更让她愤恨了。
这个完美得无法挑剔的男人,凭什么属于宁浅语?
嫉妒在安妮的眼底渐渐地化为阴狠,最后她阴测测地看一眼办公室里的两个人,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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