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男人,是谁都会觉得吓一跳,惊呼更是本能的反应。
苏婉确实想尖叫,早忘了这里是医院,旁边躺着生病的父亲。
几乎在她尖叫之前,已经有一只大手捂住了她嘴巴,她下意识瞪了男人一眼。
“除非你想把人吵醒。”
陆修晏凑到她耳边,音量压到最低。
“呜呜……”苏婉支支吾吾了两声,伸手示意旁边的小客厅。
这里是高级病房,算是个套间,里外都能住人,而且地方足够大。
陆修晏这才松开手,和她一起去隔壁的客厅。
两人坐下来,倒是没话可聊了。
苏婉没想到他会过来,低头盯着自己的肚子发呆。
刚才太累了,她又着急,所以才忍不住睡了一觉。
“岳父怎么样?”陆修晏盯着她的脸,轻声问道。
苏婉叹了一口气,“不太好。”
“具体一点。”
“……我爸的肾脏损伤严重,几年前换肾后就有排异的反应,最近似乎严重了一些。”
苏婉的声音越来越低,如果不是为了父亲治病,恐怕苏家也不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对于一个本来就经营不善的公司而言,老板又重病缠身,确实压力不小。幸而苏婉嫁给了陆修晏,这几年一直有余钱为父亲治疗。
但是再多的钱,在大病大灾面前,也不是全然的有用。
陆修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将她的肩膀搂住,轻轻地拍了拍,低哑的劝道:“会好的。”
除此之外,其他的语言稍显苍白无力。
苏婉确实疲惫不堪,顺势倒在他肩膀上,又叹了一口气。
多少心事藏在心里没办法和别人说,这些天来,父亲的病,苏氏的经营,还有她肚子里的宝宝,每一件都是大事,她能没有压力才怪!
可是除了忍耐,死扛,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不试试换一个执行总裁么?”
良久,陆修晏忽然问了一句。
苏婉愣了愣,辞掉堂兄?她暂时没考虑过。
“苏宇看似沉稳,实则不够老练,而且他刚毕业就经营你们苏家的企业,不曾在外面打拼过,更有甚者,苏氏始终不温不火,他已经做了几年,却没有任何成就,非但没将公司从泥潭中拉出来,反而越陷越深,虽然企业本身的问题不少,可是他的管理不善也占了绝大多数。”
关于苏氏的经营问题,陆修晏不是第一次提出意见,但这次显然说的非常具体。
苏婉皱了皱细细的眉。
诚然如他所说,苏宇确实没什么经商方面的才华,可起码中规中矩啊,怎么都比她要强,这个时候去哪里找一个合适的人才?
“苏氏的问题太多了,不是谁都愿意接手的,再说我哥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毕竟陆氏那么耀眼,苏氏根本没办法与之相提并论,至于陆修晏的理念,也未必适用自家企业。
见她不愿多谈,陆修晏也不勉强。
该说的都说了,她不接受只能算了。
两人在医院待了一会儿,后来苏清远从熟睡中醒过来,将女儿和女婿一起打发走了。
“修晏,快点把小婉带走,她怎么都不听话,我都说了不用她照顾,再说我的身体老样子了,她留下来我还担心!”
“是啊大小姐,您先回去,我和老张一起守着老爷。”佣人和司机都是老人,他们照顾苏清远更合适。
苏婉有心留下,却被陆修晏强势带走。
不等回到家,她坐在车上就睡着了。
望着她熟睡的睡颜,陆修晏的目光深了几分,她是不是习惯将心事藏在肚子里,谁都不说?所以才憋出一身的病,得了传说中的抑郁症。
时至今日,他终于不再觉得这是个矫情的病,反而很无奈。
通常以为精神强大、没脸没皮的人,却异常的脆弱。因为他们将所有的情绪,好的坏的都闷在心里,久而久之就憋出病来了。
两人很快到了苏家,这次陆修晏终于留下,放着苏婉一个人在这里,虽然还有个兰姨,但是他根本不放心。
她卧室的床太小,以至于他长手长脚的睡不好,但想到她睡的异常安稳,靠在他怀里睡的异常香甜。
……
另一边,顾暖失眠了,直到后半夜都没睡着,她阴沉着脸打了一通电话。
心怡根本不接!
“说好了今晚过来的,她放我鸽子不说,还害得我差点被修晏误会……”顾暖气的直埋怨。
这时佣人从房间出来,打算出来喝杯水,在房间怕打扰到小帆,她听到这里犹豫了两秒,最后还是说了实话:“顾小姐,我晚上好像看到了心怡小姐,她坐着一辆跑车回来的,可能看到先生过来她又走了。”
“成事不足!我警告她那么多次,她还不放在心上!”
难怪陆修晏会突然问起心怡。
顾暖对这个损友一肚子的火气。
第二天再次约了对方,仍然没回应,她看到朋友圈的状态才知道,心怡又出去嗨了。
一气之下她去心怡常去的那家酒吧堵人。
大白天的,心怡确实还在酒吧,可能她昨晚压根没离开。
顾暖直接在一个包厢找到了人,富二代早走了,只剩下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烂醉如泥的躺在沙发上,或许还有可能被服务生或者其他客人吃豆腐。
“心怡,醒醒!”
怎么都叫不醒人,顾暖迟疑了几秒,找了一瓶水直接泼在心怡的脸上。
心怡被惊醒,破口大骂,看到是谁后反而骂的更凶:“顾暖,你丫没毛病吧?非要打扰我睡觉,我怎么着你了?”
“你还有理?”顾暖气的差点晕倒,“你看看你的德行,是不是只要是个男的,你都来者不拒?要不是这里的经理认识你,恐怕你早就被某些狩猎的男人捡尸了!”
“我这不还活的好好的吗?大惊小怪。”
顾暖后脑勺气的都疼,揉着太阳穴克制自己的火气。
直到心怡坐起来,用牙齿咬掉了啤酒的盖子,喝水似得喝酒,她的火气又蹭蹭往上冒,“你能不能少喝一点,喝酒误事,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
“你说完了没有。”心怡对着拼字喝了小半瓶,这才懒洋洋的开口,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说完了请出去,顺便把门关上,这个包厢昨天那个人傻钱多的阔少给我包了,足足一个星期,这里都是我的,没人叨扰。”
“一个连财政大权都没办法掌握的私生子,值得你这么倒贴?”
顾暖气急了,有些口不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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