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为了嫁进厉家才害了我?厉少爵当年要娶的人是我,不是你。”
我恍然大悟,当初陈淑琴说不会让我挡了赵南茜的路,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给赵南茜铺路,原来如此,陈淑琴早就知道,可她选择让赵南茜嫁进厉家,她甚至害怕我回来,害怕被厉少爵发现当年他娶错了人。
这才是当初赵南茜与陈淑琴冒认尸体,对外声称我坠崖而亡的真正原因。
只有我“死”了,赵南茜才能李代桃僵,嫁入厉家。
“当然不是我。”赵南茜一股脑儿将当年的事和盘托出:“当年厉少爵找上门时,我就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你说赵南笙那个贱人怎么就这么好运呢,那可是厉少爵啊,厉家跺跺脚就能让北城震上一震的存在,厉少爵到现在恐怕还不知道他当年娶错了人。”
原来不是我抢了赵南茜的丈夫,厉太太的位置,原本就是我。
我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如果当年嫁给厉少爵的是我,这一切会不会不一样呢?
忽然,我想起赵建国曾经说过的一些话,当初厉老夫人不认赵南茜,非要我留下来,让我继续坐在厉太太这个位置上,赵建国说这原本就是我该走的路,也就是说,赵建国也知道陈淑琴跟赵南茜李代桃僵的事。
就在这时,一辆车子开过来,正是赵建国的车,他看见我跟赵南茜,停下车下来,一下车就直奔倒在花坛里的赵南茜:“茜茜,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快起来,地上凉,着凉了怎么办。”
赵建国刚将赵南茜拉起来,赵南茜立马吐了他一身,醉得神智不清的赵南茜搂着赵建国的脖子,呵呵直笑:“你是谁啊,拉我干嘛,怎么,你想泡我啊,我告诉你,我是有老公的。“
“茜茜,我是你爸。“赵建国恨铁不成钢,他这时仿佛才看见我一样:“南笙,这是怎么回事,茜茜怎么喝这么多酒,你这个当姐姐的怎么没好好看着妹妹。”
“我如果不管她,她现在指不定在哪个男人的床上。”我心里腾起无名火,想到被自己的亲人如此算计隐瞒,心也比冰块还凉:“既然你来了,这里就没我的事了。”
丢下这句话,我转身朝小区外面走,一点也不想回赵家。
赵建国在身后冲我喊:“南笙,你去哪里?”
我直接当没听见一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游荡在清冷的大街上,入了冬的北城好冷,寒风凛冽,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血流进了心里。
耳边一直回响着赵南茜所说的话,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兜兜转转,我跟厉少爵到底是缘浅。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腿都麻了,脚下一崴,鞋跟断了,我索性脱掉鞋子,赤着脚走在大马路上,地面咯着脚,出了血,鲜血淋漓,也好似不知道疼,一直走一直走,竟走到了梨园。
梨园的灯光还是亮着的,他在家吗?
苏婧媛也在吗?
我站在楼下,没有进去的勇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了这里。
我怔怔地望着二楼厉少爵的房间,灯忽然灭了,我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走了几个小时的路,我很累,靠坐在旁边的花坛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身子一阵忽冷忽热,迷迷糊糊中感觉好像有人将我抱了起来。
“好冷。”我恨不得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浑身难受,冷的瑟瑟发抖。
耳边是谁在说话。
“医生,她怎么样?”
眼皮好沉,我怎么都睁不开眼,后来沉沉睡去,等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在柔软的大床上,房间的布置也十分熟悉。
这是我在梨园所住的房间。
但意识到这一点,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谁带我回来的?
厉少爵吗?
身体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身上的衣服也换了,受伤的脚也贴了创可贴。
“醒了。”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听到这声音,我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立马侧头看过去。
苏婧媛面带笑容端着一碗粥进来:“我给你量量体温,看退烧了没有。”
她将粥放下,拿了早就准备好的体温计给我测量。
苏婧媛出现在这,她是搬进来住了吗?
“是你?我揉着昏沉的头,明知故问:“我怎么会在这?”
苏婧媛笑了笑,意味深长地反问:“我也很想知道,你怎么会来梨园,并且晕倒在我家门口?你是来找少爵的?”
她自称这里是“我家”,看来真的已经搬进来了,她是这里名副其实的女主人了。
听她这口气,像是已经知道我恢复记忆了,我跟厉连城见了面摊牌,想到苏婧媛与厉连城走得也很近,她知道我恢复记忆的事一点也不奇怪。
“不是。”我否认道:“走错路了,谢谢你昨晚收留,我已经没事了,就先回去了。”
这是很蹩脚的借口。
苏婧媛自然不信,我掀开被子下地,她忽然抓住我的胳膊:“这么急着走做什么,带你进来的是我的未婚夫,就算你要离开,也要见过他,跟他打声招呼再走也不迟。”
“我……”
“你来这里,不就是想见他吗?”苏婧媛笑道:“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赵南笙,就别再装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自然装不下去。
我轻笑了声:“我对你构不成威胁,你已经赢得了一切,你还想怎样?”
“我从未将你当成对手,因为你不配。”苏婧媛笑了笑,将粥端给我:“吃点东西吧,否则少爵回来该责怪我待客不周。”
我没有接,盯着她:“你到底站在厉少爵这边,还是厉连城那边,你跟厉连城到底什么关系。”
听我提到厉连城,苏婧媛眸色微变:“我是少爵的未婚妻,你说我站在哪边?厉连城根本就赢不了少爵,我即将成为厉氏集团的女主人,而你,想要好好的活着,那就安分守己,少爵的手段,想必你也领教过了,就不用我多说了。”
确实领教过了,为此更是险些丢了命。
“此生难忘。”我面无表情,在苏婧媛面前,收起恨意,从头到尾一直很平静。
“记住就好。”
外面传来脚步声,听声音就知道是厉少爵。
心里泛起酸涩,要多么熟悉,才能仅凭声音就能知道是他。
哪怕我再不承认,对厉少爵再多的恨,依然磨灭不掉心底深处爱过的痕迹。
厉少爵走了进来,苏婧媛笑着说:“你回来了,刚才赵小姐说要走,正想跟你打声招呼呢。”
我看着面色清冷的厉少爵,脑海里浮现起当年缠绵的那一幕,其实我早该想到,那晚的是他。
曾经几次我跟厉少爵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觉得熟悉,也总是想起当年那荒唐的一夜。
苏婧媛会察言观色,大方地说:“少爵,你跟赵小姐聊,我去楼下厨房看看汤好了没有,马上中午了,你留赵小姐吃了午饭再走吧。”
“嗯。”厉少爵淡淡地应了一声,苏婧媛走了出去,体贴的将门带上。
我坐在床沿上,两个人陷入沉默,第一次,我不知道该跟厉少爵说什么,也不知该不该恨他。
他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拿起旁边的体温计看了看,我已经退烧了,他看到体温计的时候,好似松了一口气,他凝视着我,问:“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我目光怔怔地看着他,抿着嘴唇,一想到我那个无缘见面的孩子是厉少爵的,想到我跟厉少爵两次孕育孩子,两次都没有好结果,心里忽然疼的厉害,喉咙艰涩,一个字也说不出,眼眶一酸,我努力将眼睛睁大,不让泪流下来。
我摇头,表示没事:“我先回去了。”
“南笙。”他出声叫住我,忽然在我手里塞了个东西,冰冰凉凉的,我摊开手心一看,是他曾经送给我的手链,独一无二的,刻有我跟厉少爵名字字母缩写的字。
“你这是……”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好像瘦了许多,轮廓更加分明。
“物归原主。”厉少爵目光温柔:“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再让自己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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