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陈政都觉得诧异,这妖女多大来的勇气竟当着众人的面不将皇帝放在眼中。
“你你这妖女口出狂言,你是不是想死!”陈政颤抖地打寒说道,可当他触及到刘霖怡那不起波澜的无底洞的时候,他的底气有些不足了,那是一双多冷的眸,冷得他直发寒颤。
“你就不怕株连九族?”南宫皇帝阴冷问道。
刘霖怡嘴角轻翘,不屑道:“若是他们死了,我倒还要感谢你,不过我过了今天迟早要死,何不在死之前让自己说几句真心话。”
刘霖怡的意思就是反正都要死了,多说几句平常不敢说的话也没事。
“好好一个刘霖怡!”连南宫皇帝都不禁赞赏可眼底里却没有赞赏的意思,刘霖怡甩袖走在了面前,眼前的人自觉地给她让出了一条路,仿佛她就是别人无法触碰的仙女,士兵只敢静静地跟在刘霖怡后头,却不刚跟她同起同走。
南宫楚离哀伤地看着刘霖怡那瘦小的背影,他没想到对方竟能冷酷到这种地步,他感到了无底的寒意从心头间袭来。
南宫黎月看着两人一个进宗人府一个进囚牢下午斩首,他的心有股沸腾的激动,就跟水沸腾即将爆发一样,他嘴角不经意一笑,阴森泛冷道:“我赢了。”
可没人听得到他说的这三个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竟然会赢得这么轻松,可这轻松感并没给他带来多大的喜悦,因为等他到了寝宫内的时候却看见了一缀头发,那头发不是普通的头发,而是鬼奴的,鬼奴的发比常人还粗上几倍,因为他常年不梳洗的缘故,而在头发上还带着他送给鬼奴的黑色带子,鬼奴出事了!
这是南宫黎月的猜想,能进的了鬼奴身的人不多,寥寥无几,而他说过他能跟南宫楚离打平手,但却打不过那刚入宫的男子。
“莫非?”南宫黎月猜想,莫非对方知道是他了?
南宫黎月握紧着粗发,却不再说其他,脸上的喜悦转眼变长了沉重,难怪他会觉得出事,原来鬼奴真的出事了,那这么看来对方早就怀疑他了,南宫黎月的眸变得深邃阴森,看来对方是向他宣战了,可惜他只要等南宫皇帝确立新的太子就算是有人发现又如何,到时候他可以一击将他们都擒拿。
南宫黎月笑着说道,但他却疏忽了一件事,刘霖怡的真假。
陈美灵跟陈政两人坐立不安了,要是一旦南宫楚离失去了势力,那接下来会被立为太子殿下的只有南宫黎月了,其他人根本就内这个能力担当这位置,可偏偏南宫黎月双腿不便不能走动。
“你说要怎么办?”陈政第一次没了想法问道,陈美灵背对着陈政,她自己何尝知道该怎么办呢?剩下两天时间,她就要回复南宫黎月了,所以她现在跟南宫黎月是绑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谁。
“只能再等等了。”陈美灵咬牙说道,她也不相信南宫楚离不会想方设法救刘霖怡,但是看刘霖怡却又很真实,不像是弄虚作假,这才让陈美灵混乱,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劫刑场?
“若是南宫楚离的势力倒塌了,只能委屈女儿你了。”陈政宠溺地看着陈美灵道,他为龙雀国做了那么多事才熬到了丞相这个位置,他必须巩固自己的后台,免得一不小心落了别人马脚被拉下台。
“女儿知道该怎么做,父亲放心。”陈美灵盈盈笑道说着,她知道哪儿轻哪儿重,只有势力才是最重要的。
“果然是我陈家的好女儿!”陈政满意地点点头,他们都在等着下午到来,南宫皇帝亲自监斩,这足以证明刘霖怡的罪是有多大,要让南宫皇帝亲自出马。
烈日当头,南宫皇帝坐在了营帐下,看着场外刘霖怡的脸被晒得通红,可她却没有半点屈服的模样,她依旧冷如冰霜地看着南宫皇帝,似乎能将南宫皇帝给看穿一般,南宫黎月则坐在一旁,这一盘棋终究是他赢了。
可他心却有些不舍,至少刘霖怡是他心动过的女子,他又怎会舍得呢?
南宫黎月唤来了丫鬟,吩咐了几声后不等一会儿便有丫鬟手里端着两个杯子拿着一壶竹叶青,南宫黎月接过了杯子跟酒诚恳地对南宫皇帝道:“父皇,儿臣跟刘霖怡有过一念之交,可否容儿臣敬刘霖怡一杯?”
南宫皇帝的脸色自从上午过后便惨白,他还是坐在这个位置上太久了,竟让连续失去了两个儿子,他实在经受不起上什么打击了。
南宫皇帝点点头沧桑地道:“去吧。”
后头的丫鬟帮南宫黎月推着轮椅到了刘霖怡面前,刘霖怡看着南宫黎月手中的酒杯道:“莫非七皇子还想跟霖怡喝一杯?”刘霖怡问道。
南宫黎月却不语,手中拿着酒壶往杯子内倒满了酒递给了刘霖怡道:“相识一场,你说过竹叶青是你喝过最好喝的酒了。”
刘霖怡手上捆绑着锁链,当她也接过了南宫黎月手中的酒杯道:“干。”
刘霖怡倒没像面临死亡那样的痛苦,而是跟之前一样冰冷,就是这样的人给人的感觉才是难猜测的,也就是这种人,才会让南宫黎月有了兴趣。
他们都没想到就是这样的女子,迟早有一天会栽在了对方的手上。
“若是以后喝酒,我都会为你留一杯。”南宫黎月诚恳说道,他压制住心里的感情,可当看到刘霖怡那绯红的脸庞后又不自觉地心动,他多想将眼前的女子搂如怀中轻轻呵护,可惜他不能,因为她是南宫楚离喜欢的女人,南宫楚离喜欢的都必须亲手摧毁掉!
“多谢七皇子惦记了!”刘霖怡裂开嘴淡然一笑,她没有过多的感情,但她想跟南宫黎月当朋友,因为南宫黎月是她的知己,因为他们两个都喜欢这种酒。
恰巧是这种缘分,所以他们相遇了。
“不客气。”简单三个字,南宫黎月转身而坐着轮椅离开,午时三刻,日上柳梢头,即便是秋天,也有股寒冷的感觉。
南宫皇帝手中拿着那大大的木牌,上面写着一个斩字,扔在了地上,哐当一声。
刑兵挥动着那几十斤重的大刀举起手来,映着他的影子,手一狠狠落下,血溅四方,连同大刀上都沾染着血迹,南宫黎月的握紧酒杯的手不禁握得更紧了些,他终究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刻结束了一切。
他心里有股哀愁感,但他却说不出口也不能说。
“霖怡……”场内,一个狼狈的男子喊着,他身上的衣服破裂不堪,连身上手上都带着猩红的血,他杀红了眼,可当他赶到刑场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他的霖怡死了……
难道这场赌注他输了么?他输掉了刘霖怡么?
南宫楚离一步一步摇晃地走到刘霖怡面前,伸手颤抖地抚摸着血泊中那与身体分离的头颅道:“霖怡,我是不是来迟了?所以你才会离去呢?”
南宫皇帝也没料到南宫楚离回来一样,他从椅子上腾起身来,而在身后也有一群士兵围着,见南宫楚离在邢台上却不敢上前去捉拿,今早他们本去送饭,谁知道南宫楚离大开杀戒,他们宗人府的人也损失了很多,可他们那里是南宫楚离的对手,只得一直追铺。
“你们还不快把南宫楚离押下去!”南宫皇帝生气道,他看着南宫楚离这不成器的模样,这哪里像他们龙雀国的皇子,对于南宫楚离,南宫皇帝有的是惋惜感叹,若非一个女人,他日他一定是龙雀国明智的君王才对。
士兵们这才敢动,纷纷走到南宫楚离面前将南宫楚离抓了起来,却同情地看着南宫楚离,曾经辉煌一世,如今却落魄成这模样。
龙雀国的百姓都在唾弃这害人的妖女,若非她,又怎会让整个局面变得这么混乱呢?
巫哈萨抱着巫白张站在屋瓦上看着这一切,他直到现在才看出了有什么不同。
“那是假的。”巫哈萨淡淡地说,巫白张疑问道:“假的?”
巫哈萨点点头道:“之前在殿上的刘霖怡是真的,如今在刑场上是假的。”
“你怎么知道?”巫白张好奇地问道。
“她虽冰冷,却没有刘霖怡的气场。”巫哈萨说道,但对于气场巫白张却一知半解,或许是某种她还不知道的东西吧,不过既然巫哈萨说是假的那就代表真正的刘霖怡还活着了。
那东南方的到底是谁?巫白张突然间想到这问题。
而对于南宫黎月来说,在关键时候他怎会细想刘霖怡有什么不同呢?所以他认定了刘霖怡死了。
皇宫内的秋天,变得更为萧条,而当南宫皇帝躲在御书房内跟诸位大臣探讨着立谁为太子的时候,南宫黎月才知道无论他怎么做都不可能成为太子!
“你说什么?皇上下密诏让南宫玉飞回宫?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南宫黎月似乎不信自己耳朵一样,这里明明只有他有这个资格,为什么南宫皇帝会让南宫玉飞回宫呢?那不就证明了,太子之位非南宫玉天莫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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