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管家闻声从外面跑进来,想要劝阻的话在看到这一幕时,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最后沉默的站在姜正霆身后。
整个手术室内,都仿佛在这一瞬间被阴霾笼罩,透着一股死亡的压抑气息。
姜正霆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从未感觉到过姜老爷子慈爱的他,此刻间忽然明白了什么。
至少,可以证明姜老爷子并没有像外表表现的那般对他完全不在乎。相反,他似乎明白了姜老爷子保护自己不同于常人的方式。
“谁?”姜正霆薄唇轻启,吐出冰冷的字眼。
管家一时没反应过来,楞了半秒才问:“少爷说的谁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在这之前最后一个人见的是谁?”姜正霆这句话几乎是从他齿缝之间挤出来的。
“是徐莫白。”管家回答。
“徐莫白?”姜正霆咬牙切齿呢喃着这个名字,深邃的鹰眸危险的眯成一条线。
感觉到姜正霆身上散发的戾气,管家主动说:“老爷子在死之前最后一个人见的就是徐莫白,他跟我说这个孩子似曾相识,让我去调查一下徐莫白的身份,然后我就派人去徐莫白家里调查,最后找到了一张照片。
老爷子看到照片后,就要求主动跟他见面了。那场谈话只有他们两个人,谁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后来徐先生见老爷子犯病就开门了。我看到老爷子的情况第一时间送了过来,然后就……这样了。”
管家在说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显而易见的露出深深后悔与懊恼。如果之前他跟进去,事情或许不会这样发生。
“解刨。”姜正霆从地上站起来,极富磁性的嗓音此刻听起来却透着一股子阴冷气息。
“霆少是说解刨吗?”旁边的主治医生在听到这里时,面露少许诧异。
姜正霆面无表情的撇了眼主治医生,视线辗转又落回到老爷子那苍白干涸的脸上,“我要解刨后的检查结果,明天落山之前把检验结果给我。”
“少爷,这样对老爷子会不会不大好,毕竟死者入土为安才是好的吧?”
走在前面的姜正霆忽然停下脚步,眼神凛冽的看向身后险些撞向自己的管家,不答反问:“死前都没安,死后还能安吗?”
话毕,他扭头看向窗户外的风景,鹰眸危险眯起,径自从西装里掏出手机,快速拨通了一串号码,用习惯性命令的口气说:“报警,让他们以杀人嫌疑立即逮捕徐莫白,我去跟他们回合。”
“明白。”电话那头传来杨川习惯性服从的话。
“你负责在这照顾好老爷子,跟医院的保安系统,老爷子去世这件事情先封锁住,不要走漏。”
“是。”管家站在原地,目视着姜正霆越走越远的背影。
与此同时。
徐莫白手中轻轻摇晃着高酒杯中的红色液体,眼神晦暗不明的站在落地窗前,安静听着助理说的话,直到助理最后一句以‘老爷子一句去世’结束,他手中摇晃的酒杯也戛然而止。
“老爷子确定死了?”徐莫白平静的语气下,透着压抑多年的仇恨。
助理回答:“是的,刚才我从医院得到的消息,姜正霆已经报警,他现在怀疑是你杀死了老爷子,貌似正带着警察往这边赶。”
“是吗?”徐莫白嘴角淡淡掀起一抹讥讽的冷笑,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就连助理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徐莫白没听清,他试探性的说:“老板你现在要不要先回避一下,他们可能马上就到了。”
“为什么要回避,人是我杀的了吗?他们有证据吗?”徐莫白张开双臂,缓缓朝着助理转过身,眸中是睥睨天下的不屑,“到时候记得把左小姐带出来,我倒要看看姜正霆是如何当着左蔓的面,将我带走的。”
话音刚落,就有手下神色慌张的小跑进来,在进来之后才保持好仪态,“老板,外面来了警察跟姜正霆,说是现在要求要见你。”
“确实是挺快的。”徐莫白饮下杯中最后一口酒,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嘴角冷冷一笑,“如果我被带走了,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明白,老板你只管放心。”助理紧跟在后,出门前跟报信的手下细细耳语两声,然后又继续跟上去。
走到花园的徐莫白还没出去,就跟迎面而来的姜正霆相撞。他露出一贯伪装的优雅笑容,“上次各位以违反交通将我在拘留所关了十多天,这次又是什么罪名?”
为首的警察看了眼姜正霆,上前一步说:“姜老爷子去世了,我们收到消息说在老爷子去世之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你,所以现在我们要带你回去录个口供,麻烦徐先生跟我走一趟。”
“不会又是半个月吧?说实话,我不大喜欢拘留所。”徐莫白轻笑出声,明明是这么严肃的话题,到了他口中一切都变得云淡风轻。
“放心,这次不是半个月。”
徐莫白闻声才故作惊讶的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姜正霆,他笑着点头附和:“我也觉得是,最好将我关到牢底坐穿,这样左蔓也仍旧不会跟你回去。”
不得不承认,徐莫白很清楚姜正霆的弱点。
而姜正霆砸在从徐莫白嘴里听到左蔓这个名字的时候,表情有着一闪即逝的变化。虽然消失的很快,但徐莫白还是清楚捕捉到了,他低低笑了两声。
“左小姐!”
助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紧接着就见左蔓从花园小径里跑过来。清瘦高挑的身子仿佛一阵风一样,轻轻一刮就会倒,柔弱的让人心疼。
“左……”姜正霆看到左蔓那张脸出现那一刻,喊出声的同时,几乎也下意识的迈出了脚想要迎上去。在右脚已经迈出去的那一瞬,他又及时的收了回来。改口说:“把人带走。”
姜正霆很小的一个动作,徐莫白看在眼里,不由得皱了皱眉,再看姜正霆的目光中多了丝端倪。直接告诉他,眼前的姜正霆似乎有些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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