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季兴安还会负隅顽抗,可没想到他竟然沉思片刻后就对那些人挥挥手,让他们先下去。
“老板”阿峰还在试图说服他,万一顾寻之要了老板的命,他们可就要喝西北风去了。
“放心,他暂时还不会杀了我。”季兴安伸手摸了摸唇边干涸的血渍,谁也没注意到他眼神里闪过一抹奇异的情绪。
待到顾寻之一行人从别墅离开了,季兴安才回到自己的卧室,他看到念念瞪着眼睛,笑道:“你听到他的声音了?可惜,他把山寨货给带走了。”
他走到她身边,也不撕掉她封在嘴巴上的胶带,将她乱了的头发都一一抚顺了,柔声道:“你该感谢这山寨货,当初就是她替你和我上的床,不然你现在肚子的孩子就该是我的。”
山寨货?难怪之前季兴安丝毫不怀疑不是自己和他发生关系,那那天周年庆,他也是带着这山寨货去参加,然后试探三叔?
这山寨货到底是谁?和自己长得有多像?能迷惑别人,必然有六七分相似,可为什么会这么像呢?
他不待念念说什么,就打横抱起她,带着她驱车离开了这里,没有人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
而这边,到了车上,顾寻之都舍不得将“念念”放下,紧紧抱着她的手都还在颤抖,“宝宝,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早上不该出门的。”
怀里的人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说话,他还以为她被惊吓得还没缓过神来,也不催着她开口,脸上带着点回忆的表情,当年从漆黑的小阁楼里把她给抱出来,她也是吓得一路上都不和他说话。
他的小哑巴后来成了他的小尾巴,再成了他的小宝宝,现在还孕育了小小宝宝。
怀里的人轻轻回抱着他,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如哄小孩子一般。
等到了顾家大宅,他下车将她打横抱在怀里,放在沙发上,他伸手将她的头发都顺到耳后,脸色骤然大变!
下一秒,他的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语气冰冷得不成样子:“念念呢?”
随后进来的邓明伦和顾明达听到这话,连忙看着沙发上的女子,也是大惊失色!这人和念念太像了,若不是和念念十分相熟的人,必然会被她迷惑!
这人就是那天邮轮上的人,顾寻之明白自己中了季兴安的掉包计策,只怕现在他已经带着念念不知道去哪里了。这样想着,他手里的力道也加重了,可看着那张酷似念念的脸被自己掐得涨成了青紫,呼吸不畅,他又觉得怎么看怎么别扭。
最后还是松开了手。
新鲜的空气冲入了鼻腔,那人大口大口的吸着,等呼吸不再那么急促了,才冷笑道:“你看,你们只要看到这张脸,不照样都下不了手?”
顾寻之和邓明伦同时这皱眉,这声音怎么听得似乎有点耳熟?
顾寻之没时间去探究她到底是谁,只问道:“念念呢?”
那人抬头冷冷扫了他一眼,如看白痴一样的神情看着他:“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顾寻之转身离开,可等他赶到季兴安别墅时,早就是人去楼空,就连那些保镖一个都不在了。他拳头紧紧握着,如一头困兽一样暴怒。
季兴安!
该死的季兴安!
天气还没彻底转暖,别墅门口的一排白玉兰还没有开会,只有着淡淡的香味,被夕阳罩着,每一片花瓣上都浸润着他无限的心冷。
那落了一地的,到底是他不安的心,还是念念前途未卜的迷离?
顾家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可依然还是一无所获,顾家所有的人都寝食难安,一想到怀有身孕的念念此刻生死不知,哪里能吃的下,睡得着?
顾寻之更是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他将那山寨货关在了阁楼里,可不管自己怎么问,她要么就是不开口,要么一开口就是怒骂念念,他恨极了,就给她喂了颗哑药,反正也别想指望从她口中知道些有用的信息。
此刻在某一处的旧房子里,念念被软禁着,窗户被钉得死死的,外面阳光照射不进来,一关灯,漆黑一片,她甚至都不知道这是在哪里,是不是还在f市。
门口响起了脚步声,季兴安推门而入,把手里拿着的食物放在桌子上,“吃了吧。”
她也不说话,只是这样看着她,那疏远而冷意的目光如一把利剑一样照到了他心底,她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季兴安,放我走。”
“不可能。”拒绝的利索,他也回望着她,以前总是眉眼弯弯地对自己笑道,季兴安,我这道题还是不会啊,你怎么这么聪明,一遍就会了,还会举一反三。
他清楚的知道,他和她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可那又怎么样,他就只是想她呆在自己身边而已,哪怕她没有心。
念念也生气了:“季兴安,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和你根本不可能的。”
“一辈子还长着呢,我们这才哪到哪。”
念念也不和他废话,抬起步子就往门外走,他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胳膊,拉得紧紧的,他凝望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笑容苦涩:“先吃饭,好不好?”她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饭,他担心她身体吃不消。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转过身来,怒道:“季兴安,你醒醒吧。”
他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着愤怒,他唇角依然浮着一抹微笑,如同梦呓一般,“念念,你本该是我的女人,我们怎么就走到里的这一步呢。”
季兴安偏执的可怕,不管旁人说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他就是按照心里想的去做,如同他认定念念本来是他的,是顾寻之抢走了她。
可那时候他们明明没有确定关系啊,只能说处于暧昧阶段,在即将告白时她被三叔带走了,她想了想,怒气稍稍平复了下,试图劝说他:“人要向前看,况且我们现在都过的很好,不是吗?你是大集团总裁,我和三叔也过的很幸福。别再抓着不放了,放手吧。”
可是没想到季兴安忽然上前抱住了她,一手揽住了她的腰,一手揽住了她的头,紧紧地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轻声道:“别人以为有钱有权就幸福就圆满了,可我从头到尾要的只是你而已!”
她想挣脱他,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季兴安不管不顾地低头来亲她,她发了狠地挣扎着,却被腹部忽然来而的疼痛袭得她面色苍白,她“啊”的一声,已经顾不上挣扎了,只是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腹部,额头瞬间便沁满了细细的冷汗。
意识到她的不对劲,季兴安慌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腹部疼痛一阵接着一阵,恶心感不断地泛了上来,她坐在地上,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难受地干呕着,那一张面孔,更是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
季兴安一直在刻意忽视的问题再次不留情面地摆都了面前,念念怀孕了。
她的手猛地被人攥住,那样的用力,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一般,她惊惶地抬起头,看到的却是江学廷那张愤怒的面孔,他看着她苍白憔悴的面容,那眼眸渐渐地冷起来,只一字一顿地恨道:“叶平君!”
她低下头又是一阵干呕,身体如打摆子一般颤抖着。
季兴安忽然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刚刚还对温柔的说着情话的男人,此刻双眼猩红一片,脸上满满的都是愤怒怒,他歇斯底里的怒道:“你有了他的孩子,谁允许你有了他的孩子!”
他狠狠拽着她站起来,然后猝不及防之下,他就伸手打了念念一个耳光,“你怎么可以有他的孩子!”
念念被他打了一个趔趄几乎要摔倒在地上,她下意识的护着自己的腹部,冷冷道:“我生是他的人,死是顾家的鬼,墓碑上只会刻着顾寻之爱妻这五个字!我不给他生孩子,难道给你这个当年的同学生吗?”
她忍无可忍。
他冷笑一声,决然道:“顾寻之爱妻?你做梦!你就算死,也得和我死在一起!”
她身子一僵,这样疯狂的季兴安她是第一次见到,她强忍着腹部的不适,面色没有一点血色,唯有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直视着他:“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就算先咬舌自尽,也不会如你愿!”
“那不如就先把肚子里的野种也杀了再来讨论这个问题也不迟!”
念念一惊,转身就要跑,可手还没搭到门把手上就被季兴安从后面给抱住了,然后一个转身,就把她放到了身后,再将门反锁上。
念念捂着自己的腹部,一点点的往后退,这是她和三叔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绝不能有事!
他步步紧逼,她步步后退,她如一只被困着的猎物,面对强有劲的猎人,心生绝望,却不轻易屈服!
季兴安被彻底刺激到了,他浑身上下都被滔天的怒火给燃烧着,他上前一步刚扬起手要再打她,被她避开了,还要再上前,念念眼疾手快,拿起桌子上的饭菜朝他身上狠狠砸去,顿时他身上被那些饭菜和汤给淋了一身。
一室的安静,片刻后季兴安颤抖着手伸向念念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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