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八宝这话一出口,在座的几位都吓了一跳。要不是保镖拉着,赵泽阳能从楼梯上直接出溜下来,倒是郑盛言和释言明两人表现的还算淡定。不过最淡定的要数悟非子,他自从醒过来之后,就裹着个毯子坐在那里发呆,也不说话也不动,而且裹的这么厚,愣是没见出汗。
我开口问毛八宝“毛先生,别开玩笑啊,这画价值好几个亿呢。”
毛八宝脸上早没了一开始的戏谑,冲我摇摇头“四老板,你知道我不拿这种事开玩笑的。”说着,他闭上眼睛,把手掌虚虚的按在画上,通过手掌在画里感知着什么,四周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盯着毛八宝的一举一动。
就这样过了五六分钟,毛八宝轻轻睁开眼睛,一脸疲惫的坐回沙发,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这才开口说道“画画的这人是个外国人,一生很贫苦,从小热爱绘画,但他的画无人问津。后来他他老婆因为没钱治病去世了,他就烧了自己所有的画稿,把自己和刚刚去世的妻子的血液掺进颜料里画了这幅自画像。画完之后不久,这人就自焚身亡了,所以这是他存世的唯一一幅作品,也是带着他和他老婆两人巨大怨念的一副血咒画。”
他这话听的我一哆嗦,旁边躺着具尸体,然后从尸体里抽血,再混上自己的血,用这东西做颜料画画,这得多大的神经线条。我问道“这人叫啥?哪个国家的?”
毛八宝无奈的摇摇头“我只能感受到他之前的一些画面,其他的并不知道,再说我也听不懂外国话啊。”
“那现在有什么办法么?”赵泽阳问道,他现在是最着急要解决这事的人。
毛八宝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这是个血咒,而且怨念极重,十分凶险。想要破解,必须知道他下咒的方式和对象。”
他说完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转到了哈姆博格身上,这会满屋子就他一个金发碧眼。哈姆博格突然被众人集体注目礼,竟然还有点不好意思,可没几秒钟他也回过神来“你们看我没用,我也听不见那人说啥啊。”
毛八宝接话“没事,我有办法。他画画的时候一直在反复念叨一句话,镜子上贴着纸条,我背下来告诉你,你试着听听。”
哈姆博格觉得也是个办法,于是点头答应。我马上让赵泽阳吩咐人拿来纸笔,自己又把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一屋人大气都不敢喘的看着重新把手掌贴在画上的毛八宝。
毛八宝两眼微闭,左手贴在画上,右手拿着笔唰唰的在纸上写着,刚写出一行来,我就断定那不是英语。毛八宝手上不停,写满半张白纸之后,才把手拿下来,长出一口气,把纸递给哈姆博格“喏,这是他贴在镜子上的,你先看着。等我歇会再去听他说的啥。”
哈姆博格接过白纸,冲着毛八宝摇摇头“应该不用了,你刚才写着的时候我就在看,如果不出意料,这纸上写的应该就是他的血咒。”
“这不是英语,是法语,而且从语法用词来看,这是比较老的法语,怎么也得有一两百年了。”说着,哈姆博格把白纸放在茶几上,拿起笔一点点画着“我不是特别熟悉,某些语法和用词也许有错误,但大体意思不会差太多。”
哈姆博格边写边读“这黑暗的时代埋没了我的艺术,这肮脏的金钱玷污了我的生命。活着的人不懂得珍惜和欣赏,那就让死去的人给予你们代价!我以鲜血画下这副肖像,后世每一个得到它的人,都会受到无穷的诅咒!跟我一起坠入撒旦的无尽烈火中吧!”
我看众人都不吭声,伸出手指在白纸上点了点“所以,他画的其实是他自己想象中的在地狱中被烈火焚烧的景象,他诅咒拥有这幅画的人都会和他受到一样的折磨。”说到这里,我抬头看了一眼悟非子,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想来凌晨那一通折腾是着实不好受的。不过这会不是考虑他好受难受的时候了,
盯着悟非子,我一字一顿的说道“所以,你必须告诉大家,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悟非子被我一瞪之下,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在这个炎热季节里,裹着毯子的他竟然缩成了一团,整个人抖个不停。
我不顾郑盛言的劝阻,直接蹲在了悟非子跟前,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道长,你要是说出来,大家还能想想办法。你要是憋着不说”我指了指身边的赵泽阳“这位赵老板就得死这,你的辛苦钱也就拿不到了。”
赵泽阳一缩脖子躲到了保镖身后,嘴里还说着场面话“钱不是问题,钱真的不是问题,只要几位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我愿意加钱!”
我转身看向悟非子“道长,听见了么?第一,别断人家生路。第二,别断我们财路。你要想好了最好自己说,否则~~~”说着,我把手里的扇子举了起来。
悟非子像是个被吓到的孩子一般,整个人都缩在了椅子上,双手把毯子举到自己鼻子以上,露出一双满是恐惧的眼睛盯着我手里的扇子。
我见吓唬他管用,正准备继续的时候,毛八宝凑了过来,拍了拍我肩膀“四老板,他这没准魂魄受损,我来试试看。”我点点头,把位置让给了他。
毛八宝在悟非子跟前站定,缓缓伸出右手贴在他的额头上。他的手掌和悟非子的额头之间留着半寸不到的缝隙,随着毛八宝缓缓的吸了一口气,一团灰蒙蒙的气体从他掌心中丝丝缕缕的渗出,填满了这一丝缝隙,如同一种特殊介质一般把他的手掌和悟非子的额头连在了一起。
而此时的悟非子也渐渐的合上了眼皮,两手垂了下来,脑袋歪在一边,轻轻的打起了小呼噜。
“夏老板,这是干嘛呢?”趁着我躲到一边抽烟,赵泽阳偷偷凑了过来问我
我用夹着烟的手指随手一指“这位毛先生对魂魄有点研究,他这是直接找道长的魂魄问话呢。”
“魂魄?这太不科学了把?”赵泽阳听的一愣一愣的
我冲他一笑“那要是按照科学的办法,我们可就走了啊,不在您这宣传封建迷信了。”
“别别别,我就一玩笑。夏老板,不是我说,你这人就是不经闹。”赵泽阳自己在那干笑着找补,回头冲着一个保镖招招手“去卧室,把我从国外带回来那两盒古巴雪茄给夏老板拿来。”
我看着转身离开的保镖笑了笑没吭声,由着这赵泽阳折腾吧,反正现在悟非子这样了,大和尚状态也不太好,也只能指望我们了,估计他这点小恩小惠就是指望回头我别狮子大开口坑他的。
时间不大,保镖捧着两个木盒子回到了身边,我随手打开一盒看了看,比我想象的可好多了,盒子里整整齐齐码着二十根铝管,拧开一个都是湿装雪茄。
我正研究着雪茄,毛八宝那边已经完活了。他皱着眉头说道“四老板,这活可不怎么好干。”
“嗯?有多麻烦?”我有点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毛八宝对外精明油滑,但也绝不是说话留半截那种人。能办就抄家伙办了,不能办就麻溜找人搬救兵,不大好办这话的确不像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那道士是昨天半夜睡下不久就被拎起来了,听见开门声,一开门就着道了,迷迷糊糊就下楼进了客厅。进了客厅,跪在油画跟前,这画里的鬼就恐吓他,他就害怕下跪,之后所有的记忆就是被烈火焚身,烧的皮焦肉烂的,但又死不了,那火都是从骨头缝里烧出来的,想扑灭都不可能,所以他才会自己玩命的挠,其实就是想灭火。”
听着毛八宝描述,我都觉得浑身不舒服,那赵泽阳干脆一个激灵退出了两步。我问毛八宝“是有点渗的慌,可这事难办在哪里呢?”
毛八宝说道“那道士的魂魄受损了,怎么也得小半年才能养回来,说明这血咒够厉害的。我刚才也用手试了,这颜料变相的成了一种保护,除非烧了这画,否则白天我们没办法。”
“别烧别烧,各位大哥,三个亿,三个亿啊~~~”赵泽阳从旁边都快哭了。
“如果不烧,那就得等到晚上。我用点手段把它逼出来,只要让那厉鬼和血咒分开,那就好办多了。”毛八宝说完,把我拉到了一边,轻声说道“四老板,真正难办的是另外一个事。”
“嗯?你说。”我看他这么小心翼翼,心里也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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