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挽棠不愿意有孕,自然要想法子。
只是在这个后宫里,这样的法子,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用药的话,药去哪里找?
可若是不用药,却也不好办。
陆挽棠其实在进宫之前就已准备好了一些避孕用的药丸。
只是这些药丸,撑得了一时,撑不了一世。
但是在站稳脚跟之前,陆挽棠也没有别的法子去弄药来。
萧翀光肯定不赞同她用药。
孙皇后那头……几次接触下来,她隐约也觉察到了,孙皇后恐怕也是想要抱养一个孩子的。
陆挽棠看着这一小瓶的药丸,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种药丸,一次吃一粒,也就够吃两个月的。
如果不那么受宠的话,勉强可撑得到三个月。
陆挽棠唤来了碧蓉,吩咐她一句:“两个月之内,和太医院的人搭上关系,能做到么?”
碧蓉犹豫一下,到底给出一句肯定答复:“应当是够了。”
陆挽棠颔首,“不惜重金。”
碧蓉闻言,倒是又添上了几分信心。
交代完了这个事情,陆挽棠这才吃下了一颗药丸,而后就这么静静的等着萧翀光过来。
结果萧翀光却并没有来。
这一点,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不过,她也没打听,到了该熄灯的时辰,就熄灯睡下了。
第二日到了仪坤宫给孙皇后请安的时候,她这才知晓,昨儿萧翀光去了陈羽容那儿。
孙皇后对于这件事情微微有些不舒服,所以说起这个事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陆挽棠。
陆挽棠心知肚明,这是孙皇后不愿意让贵妃一党再度得势。
自然,孙皇后的意思也是让她努力。
陆挽棠倒也不着急。
不过孙皇后的意思,也不能不顾。
所以,陆挽棠想了想,就说了一句:“娘娘又何须担心?陛下心里,最重要的,还是娘娘。”
这话是实话。
孙皇后微微笑了一下,却又紧跟着叹了一口气:“话是这么说。”
可是宠爱这种东西,谁又说得清?
孙皇后的话没说完,陆挽棠多少也明白。
而后,孙皇后一转头就又说起承宠的事儿:“陛下没伤着你罢?你让太医去给你看看,也顺带调理调理身子。”
陆挽棠羞得满脸通红,“娘娘——”
看着她一脸娇嗔的样子,孙皇后就笑着说了句:“这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多少人也盼不来。”
萧翀光虽说对这方面从来不寡淡,可要是想得宠,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孙皇后看着陆挽棠,说了一句:“本宫看啊,陛下倒是真喜欢你。”
陆挽棠唯有谦逊。
不过因了孙皇后这话,回去之后,她就叫人去请了太医过来。
请了太医过来,也是为了早些和太医院那头搭上关系。
陆挽棠这头请了太医,那头张贵妃就直接让人特意去敬事房提醒了一句。
于是当天,萧翀光自然就没瞧见陆挽棠的牌子。
原本他是打算去的,结果特特看了一眼没看见,自然有些纳闷:“恬美人的牌子呢?”
敬事房的大太监就答了一句:“恬美人请了太医,怕是病了,故而不能侍寝。”
“病了?”萧翀光沉吟片刻:“什么病?”
这个谁知道?
一时之间,谁也答不上来。
“朕去看看。”萧翀光随口说了这么一句,半点没有这句话会引起多大骚动的意识。
事实上,他这会儿心里的念头,其实多少是有点儿荒诞的。
萧翀光想着,是不是前儿太狠了,伤着了陆挽棠,或者是吓着她了,以至于连侍寝都不敢了。
萧翀光过来时候,陆挽棠正叫人弄了一个大木盆来,准备亲自去池塘里摘荷花,来做荷花露。
这个时辰,离用晚饭时辰还早,又刚刚太阳也不那么猛烈了,所以正正好。
陆挽棠穿了水绿色的裙裤,底下是一层细棉布,外头是一层拢水纱。走起路来,既有裙摆的摇曳,也有裤子的方便。
这样的穿法,是南方水乡的穿法。
然后上身是半长的衣裳,刚好盖住了腰臀一截,看着依旧是窈窕的身段,也不叫人看出底下是裤子。
自然,要做事情,袖子就肯定不是宽大的。
袖口那儿稍窄一些,用手镯刚好就能收起袖口。
萧翀光过来时候,陆挽棠已是用盆子划到了水中央去。
硕大的荷叶挤着,早已遮住了她的身影。
萧翀光见不着人,自是纳闷。
一眼扫到了战战兢兢的宫女们,登时就是一挑眉:“人呢?”
碧蓉被扫了一眼,心跳就如同擂鼓一样,登时战战兢兢的说一句:“这……”
“嗯?”
萧翀光不过发出了一个声音,碧蓉就已是说不出话来。
最后,碧蓉只能隐晦的指了指荷叶里。
萧翀光不明就里的看过去。
自然依旧是看不见。
结果刚有点儿怒意,就见荷叶一阵动荡,陆挽棠娇脆的声音传出来:“碧蓉,拿个大簸箩来,我摘了好些花,还摘了几个嫩莲蓬!”
萧翀光本就挑着的眉,登时就更高了,面上更是露出了意味深长来。
陆挽棠刚从荷叶里挤出来,盆里装满了荷花花苞不说,还装了几个嫩莲蓬,倒像是个江南水乡里的采莲女。
陆挽棠本还欢喜着,一抬头撞进了萧翀光深邃的眸光里。登时心里头就是颤了一下。
陆挽棠当然知道,自己这样做,是有些出格的。
萧翀光未必在意,但是宫里其他人可不这么认为。
所以,还得抱紧萧翀光的大腿。
陆挽棠下意识的就讨好一笑,“陛下。”
萧翀光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
陆挽棠咳嗽一声,收敛了讨好的笑容,镇定的替自己辩解一句:“也不知陛下过来,故而妾身未能迎接陛下。还请陛下海涵。”
萧翀光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陆挽棠,最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朕想知道,朕的恬美人,这是在作甚?”
陆挽棠更加淡定:“如陛下所见,妾身刚才去采莲去了。”
萧翀光问她:“好玩儿吗?”
陆挽棠略尴尬些许,最后实话实说:“好玩。”
“朕还不知,吴国的公主,还会做这样的事儿。真是多才多艺。”萧翀光说这话的时候,从脸上是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不过他自己倒觉得颇得意趣:这恬美人,和宫里其他的妃嫔,还真不一样。也不知吴国怎么教导自己公主的。这样的人,有趣多了。
自然,和她一比,宫里其他人都显得无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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