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之间,阮南忆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从前。成粲的气息一直笼罩着自己,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
阮南忆是卫父从人贩子手里救下的。
她本来是要背卖到妓院或者去给穷人家当童养媳。是卫父改变了她一生命运的轨迹。
她脖子里一直挂着一个刻着阮字的木牌,所以卫父给了她新名字,却没有给她改姓。
那是个有些薄雾的清晨,马场上,阮南忆为了证明自己不比肖家二公子肖阳差,约定好了再次赛马。
因为天天跟着卫宗兵学习骑射,她毫无疑问的赢了。
归程时,不知道她身下那马受了什么刺激,突然不受控制。
成粲把她从马背上救下来。
卫宗兵批评她莽撞的时候,成粲才知道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竟然是姑娘。
之后她们三人不论何时出现,都是最铁的三角。
成粲喜欢阮南忆的事,卫宗兵是第一个知道,还撺掇他抓紧表白。
阮南忆那时不知道从哪听说,姑娘们会亲手做香囊,送给自己中意的男子。
她从小学学的是骑马射箭,竟也为了成粲拿起绣花针。
那个针脚别扭,甚至连两片布剪裁大小都有问题的香囊阮南忆没想送出去。
但是却被卫宗兵偷偷拿出去,非要逼阮南忆说出是为谁做得。
成粲替她拿回了香囊,阮南忆脑子一热,就说是送给他的。
成粲盯着那个香囊安静了一会儿。
阮南忆以为他是嫌丑,也是,他可是皇子!自然有很多擅女工的大家闺秀给他送更好的喽。
“算了,我还是去骑马好了。”
阮南忆觉得丢了面子,赌着气转身就走。却被成粲一把拉进怀住,顺势抱了个满怀。
成粲手里紧紧抓着那个香囊,“南忆,以后,只做我一个人的女将军!”
这是阮南忆,这辈子听过最动听的情话。
她想用力抱住成粲,但是怀里的人却不见了?
“成粲?”
“成粲!”阮南忆从梦中惊醒,伸出手抓住了一个纤细的胳膊。
“哇,你会说话了!”一个稚嫩的,带着兴奋劲的声音从阮南忆身旁传来。
“我为什么不会说话。”阮南忆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发出这种感叹,“你又是谁?屋子里为什么不点灯?”
“哦?”那孩子继续惊奇,伸出手在阮南忆的眼前晃了晃,“娘亲诚不欺我,原来你真的看不见啊!”
“你说什么?我看不见了?”阮南忆想要摸摸自己的双眼。
那小孩拉住了她的手,“不是,你可千万别乱动,这些话都是娘亲说的!”
“娘亲说的话要是不听,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阮南忆听着她奶声奶气的话竟然没有去纠结自己的眼睛,反而被她的话逗笑了,“那你说说,都有什么后果。”
“哼,你别不信。”小孩摸着阮南忆的手讲故事,“当初我娘亲说一个人不能在一天之内连走一百步,他非不信,最后七窍流血,死的可惨了。”
“这么厉害吗?”
“当然了!我娘亲可是最厉害的术师!”小孩子骄傲的说道。
“那你爹呢?”
小孩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我娘亲不让我提这个他。”
“好吧,那我能问问你叫什么吗?”
“我……”
小孩儿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屋外一声问话给吓一机灵。
“问儿!药罐里的药都要熬干了!你去哪了?”
“坏了,又要被娘亲骂了。”然后阮南忆就听见一个易碎的脚步声跑出了房间。
问儿,这个小孩子叫问儿。
“喂,你夫人会说话了!”问儿朝着下马的成粲说道。
“问儿!不许无理!”之瑶抓住问儿向成粲赔礼。
“无妨。”成粲只是摸了摸她的头顶,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进了屋内。
“娘亲,那个姐姐明明看不见,他为什么要整理衣服啊?”
之遥抱起问儿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就你的问题最多,我问你,让你看着熬药你跑哪玩去了。”
“娘亲你不知道,我是听到屋子里有声音,怕出什么事才放着这么珍贵的药材不管。我怕那位出事了,皇上会和你翻脸。”
之遥对着这个古灵机怪的女儿,怎么也气不起来。
只可惜了那些极其名贵的药材,就这样没了用处。
阮南忆明明听到有脚步声进了屋子,但是却没有人和她说话。
“粲哥哥?是你吗?”
那边没人回应。
“那你是兄长……”
“嘘!”成粲把手指竖在阮南忆嘴唇上。
“是我。”
是我,你的粲哥哥,这次我会保护好你,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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