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周乔反应过来,身后的两名手下就已经替她开了门,做出邀请地姿态,要求她进去。
周乔就看见,这个破旧的小院里全站满了人。
难道四爷来这里了?
当下,她都不需要那些人的邀请,立刻往小院内跑去。
这还是她清醒之后第一次回来这个地方。
房子里还保持着之前被烧时的样子。
墙上被烟熏得黑漆漆的一片,西厢房的一处小矮棚更是被烧得只剩下几根光秃秃的四根木头支柱着。
屋子里被烧得更是残骸一片,什么都没有。
周乔被他们请去了主屋里。
刚一踏入,陈旧腐朽的烂木头味道就这么扑鼻而来。
呛得她连连咳嗽。
她已经很久没有住过这种房间了。
没想到如今却又回来了。
她环顾了一圈四周,结果发现屋子里空空荡荡,根本没有一个人。
这让她不禁转过头问了一句:“四爷呢?”
结果就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个人正要关门。
这让她神色一变,连忙上前阻拦,“我问你们话呢,四爷呢?!”
那名手下站在门口,语气冷淡地回答:“四爷等会儿来,还请周小姐在这里好好休息。”
周乔连忙问道:“等会儿是多久?”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
“既然你们不清楚,那我要回去!”
说着,周乔就要往外走去。
但却被那两个陌生的男人给阻拦了下来,他们两个人就像是两尊门神似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说道:“请周小姐在这里好好休息。”
被阻拦在屋内的周乔不禁皱眉,“我为什么要在这里休息?既然四爷都不在,那我也不要在这里,这里根本就不适合人待着。”
“这里比较安全,还请暂时委屈周小姐待在这里。”其中一名手下说着就要上前把门关上。
这一举动让周乔有些着急了起来,“为什么要我待在这里,我待在酒店不行吗?”
对此,那名手下只说了一句,“这是为你好。”
为她好?
周乔完全不能理解这算哪门子的为她好。
因此,她果断伸手挡住了正要被关上地门,问道:“四爷打算怎么为我好?”
那名手下神色冷淡地道:“不清楚。”
周乔听了,眉头就此拧成了一道褶,问道:“你们怎么会不清楚,四爷难道没有交代任何只字片语吗?!”
“没有。”
“你们骗人!”周乔说着就拉开了门,打算冲出去,“我要见四爷,你们让我见四爷!”
结果被眼明手快的手下立刻被堵了回去,“四爷不会见你的,烦请周小姐好好在这里休息。”
周乔听了,抓着门的手越发的用力了起来,她看着眼前的人,追根究底地问:“四爷为什么不会见我?我和四爷什么关系,你们难道不知道吗!我要见四爷!你们打电话给他,就说我要见他!”
面对她这样蛮不讲理的胡闹,门口的两个人的态度也十分的坚决。
二话不说直接一把推开她,然后就把门直接关上了。
周乔立刻就急了起来。
她赶紧上前,不断地拍门大喊了起来,“你们干什么,你们放我出去!你们放我出去!”
可惜,门外的两个人根本不搭理她。
完全对她的叫喊视若无睹。
周乔在那个破败的小房子里不断的叫喊了很久,久到嗓子都嘶哑了,外面的两个人还是依旧不为所动。
屋内漆黑而又破损。
已是初夏的季节,屋内没有窗户,地上残骸垃圾散发着恶臭,让人作呕。
待在屋内的周乔这下真的开始慌了。
因为她觉得,四爷把她带到这里来,可能不是她心里所想的救她。
毕竟四爷以往对她还是很温柔客气的。
就是她和时珺几次交锋,他在电话里都没有太过训斥过自己。
怎么这会儿会突然把自己弄到这里来呢?
她觉得有问题。
非常有问题!
于是,她不再浪费时间拍门呼叫了,而是决定自救。
她扫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查看起自己所处的地方。
这个地方是她住了十七八年的地方,论熟悉程度谁都比不上她。
她得马上逃离开这个地方才可以!
周乔在房间里仔仔细细地查看每一个角落,就想着能在哪个角落里能有洞口,可以让她钻出去。
可惜,折腾了大半天,根本没有任何可以逃出去的地方。
反倒是最后把自己累了个半死。
最后她只能泄气地找了个小木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而此时,她不知道,门外的人早已将整个院子牢牢的包围起来,如一个铁桶似的,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那架势就好像在保护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一样。
寂静的深夜里整个胡同像是施了魔法,连巷子口向来喜欢乱叫的野猫这会儿也没有半点的声响。
两个小时后,站在院落里的其中一个人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那人明显是这次包围胡同的执行首领,他刚一接电话,那头的声音就沉冷地响起,“人抓到了吗?”
“已经抓到了。”他很是恭敬地回答。
电话那头的声音这才缓了下来,嗯了一声后,“那就好好盯着,时珺肯定躲在暗处,以周乔为诱饵,一路跟着,到时候你们就来个瓮中捉鳖。”
对方显然对时珺的行为规律摸得非常清。
“是!”手下的人立刻回答道。
挂断了电话后,那人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让人好好把守着各个地方。
然而,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整个巷子里根本没有任何的动静。
根本没有电话里那位爷所说的,什么时珺躲在暗处之类的。
倒是有另外一队人躲在暗处。
那就是,江暮韫的人。
江暮韫虽然没有找人再跟着,但之前这位“时珺”下榻的地方,以及一切她所经过的活动范围全都被江暮韫查过。
所以当“时珺”一被送回酒店的时候,他就收到了消息。
自然而然的接下来他就派人仔细盯着。
只不过总统套房的隔音太好,根本听不见里面在说什么。
于是就这么苦等,眼巴巴地等了好几个小时,就在他们开始怀里周乔是不是在里面碎尸之类的时候,那扇门总算开了。
就看到那位周小姐就这么独自一个人离开了。
身上也没沾血,也没有拿刀。
看上去十分的正常。
此时此刻他们蹲了两个小时,看院内没有半点反应后,不得不打电话给江暮韫汇报。
已是凌晨将近两点多。
“时小姐被两个人给带进了一处破房子里,我们去看了一下,院子内外全都被人给包围起来了,非常的神秘。”
江暮韫语气清明,没有一丝半点的困倦,“她是被带过去的,还是她带这那两个人进去的?”
手下顿了顿,“这……我们无法确定……”
他们当时跟上去的时候,只看到那位时小姐和另外两位急匆匆的就从后门离开了。
也分辨不清楚到底谁带着谁去。
电话那头的江暮韫沉默了下,然后道:“继续盯着,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就马上汇报给我。”
“明白。”
电话一挂断,书房内坐着的江暮韫单手撑着额角,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他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先是时珺的状态就不对。
包括她整个行为和举动都充满着不对劲。
然后就是她根本就不认识自己。
这太奇怪了。
而且,她为什么要大白天的在楚氏的大门口拿着刀去捅周乔呢?
而且被周乔还打得直接晕过去。
和完全就不像她。
他记忆里的时珺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根本不像时珺。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脑海中极快的闪过一个模糊的片段。
他似乎是把最重要的一个点给遗忘了。
那就是……
时珺当时冲向周乔的时候,喊了一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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