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声命令而下。
原本打算想要上前逮人的那两名手下立刻敛起了攻击的姿态。
只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走在前面的谢明安在挂断了电话后,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这般猝不及防的一个举动让身后的两个分心的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耳机里的一道命令响起,“别停,右边有小巷子。”
那清冷而又坚定的语气顿时让那两个人下意识的稳住了心神,神色如常的就一路向前走,和谢明安擦肩而过之际,一个转身就进了右边的小巷子里。
而这个时候谢明安也有所动作,只见他低着头,蹭了蹭脚,嘴里不清不楚的低咒了一声,“靠!谁家的狗随地乱拉乱尿!妈的!”
然后就看到他再次往前面走去。
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躲在小巷子暗处的那两个男人这才走了出来。
“派两队人,一队去医院盯着那个小女孩儿,一队马上去把她哥哥找到。”耳机里的命令声再次响起。
其中一名手下想了下后,不禁问道:“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那个小女孩的安全,绝对不让她受到伤害。”
但没想到电话那头的人却说:“不需要你们保护。”
面对她这般回答,这名手下不禁愣了一愣。
因为他没想到,位主子心狠的程度远比自己想象的要狠。
“那女孩子万一到时候真要被弄死了呢?”他忍不住提问道。
电话那头的人表示,“不到最后关头,千万别出手。”
“……是。”
“还有记住,一定要查出跟他通话的那个人是谁。”这时,电话那头的声音再次响起。
“知道了,我们会马上查出来的。”
说完,通话到此结束。
紧接着停靠在不远处的一辆车子也重新亮起了车灯,就此行驶离开。
看着车子消失在了转角落处后,那两个人果断兵分两路各自奉命行事。
*
至于那些被害家属们也在谢明安的指点之下,开始打算蠢蠢欲动了起来。
他们透过玻璃窗看着重症病房里躺着的那个才不过七八岁的小女孩儿,低声商讨着。
其中一个女人听着他们的讨论,越听越觉得不妥当。
终究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询问了一句,“你们说,真的要这样干吗?”
身旁的人听到她这话,冷冷一声嗤,“你不会是怕了吧?”
“我不是怕,我只是觉得到底是一条活生生人命,我们说弄没了就弄没了,不怕遭报应吗?”
遭报应三个字让在场的人有了一瞬的静默。
人群里那个之前和老太婆撕扯的女人看周围的人都开始动摇了起来,生怕这事儿被搅黄,就连忙道:“不这样干也不行啊,再这样下去要闹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可到底是一条人命呢,人家是信任我们,才这样让我们照顾的。”
“我看你就是怂了!”
“我不怂,我只是觉得孩子无辜!”
“那我儿子不无辜?这么小爹就躺在病床上,生死不明的!”
……
两个人的声音渐渐有些提高。
这一争执不由得惊动了周边的护士。
那些人随即就被请了出去。
就这样双方拉扯了几天后,最后金钱的诱惑终究打败了人性。
那些人准备好了说辞,就准备和医生交涉,以没钱支付为由,打算让他们把小女孩儿从重症病房里推出来。
“你们确定吗?这个孩子的存活率还是很大的,要是现在推出来,希望可就不大了。”那医生在听到了他们的话之后,禁不住提醒地道。
为首的男人也是愁眉苦脸地道:“问题是现在没钱啊,这重症病房一晚上就得几千块,我们撑不住啊。”
那医生对此表示理解,但还是继续劝说:“费用是贵了点,但好歹是一条命啊,有什么比命还要重要呢?”
他尽量想要对方打消掉放弃治疗这一想法。
但无奈,那个男人就是咬死没钱这两个字,怎么都不肯松口,“话是这么说,要是有钱,谁不想治,这不是没钱嘛。”
那医生看他们穿得的确不怎么好,又想到重症病房里那个才不过十岁的小女孩,动了恻隐之心,提议道:“要不然……暂时先让你们拖一段时间,先让孩子有点起色,到时候再说,如何?”
为首的那个男人愣了下。
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位医生会如此的退让。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不愿意放弃对那个小女孩的治疗。
只是……
这个小女孩必须得死。
不死,他们就拿不到钱。
然而正当他还没来得及想要托词的时候,身后那个女人却有些性急地道:“你这个医生真奇怪,我们都说没钱了,你还故意拖着不放,还非要我们欠钱不可,是讹上我们了吗?还是说现在医院缺病人已经缺到要讹人的地步了?”
她这无理取闹的话顿时引起了周边护士的不满,当即就站了出来,驳斥道:“你这个女的怎么说话的,我们薛医生是好心,舍不得那病床上的小女孩儿就这么毁了,你怎么能说他是讹人呢!”
女人一副耍无赖的样子,“可现在我们没钱,没钱怎么办!”
“你!”
那护士的话还未说完,结果就被身旁的医生给拦了下来。
他态度依旧非常客气地道:“我明白你们现在的困境的,但作为医生还是建议让患者继续治疗,毕竟她恢复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那你说她多久能恢复?”那女人对此依旧不依不饶地道:“是三天还是五天?总不能这样一直没有时间限制的住下去吧?我们不要活命了吗?”
她越说越激动。
还是最后身旁的男人将其制止住,然后连声的道歉:“不好意思啊,她就是这个性子,不是有意的。”
那名医生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不会,这位女士说的也不算错,因为我的确没有办法给你们准确的时间。”
那男人打蛇上棍地就开始哭丧着脸,叹息地道:“其实我们也希望能救,但现在我们自己都自顾不暇,所以……”他顿了顿,面露艰难之色地道:“这样吧,我们就咬咬牙再住两天,如果这两天能拿到钱,我们就继续住,实在不行,我们也没法子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名医生而已只能点头了,“能理解。”
“您能理解就好,理解就好。”那男人一听他终于松口了,提在嗓子眼里的那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只是,正当他们打算准备离开的时候,不料那名医生却冷不丁地问了一声,“不过,你们是这孩子的谁?”
那一句提问让在场的那几个人的心“咯噔”了一下,互相看了看彼此。
只见为首的那个男人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了一句,“我们……我们是她叔叔和阿姨。”
瞬间,那名客气有礼的医生脸色就冷淡了下来,“那她的监护人呢?”
男人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道:“她的监护人是她哥哥,不过他现在不在这里,暂时由我们来照顾。”
“这种事必须要由家属才可以,你们不能代表家属。”
好不容易谈妥下来的事就因为身份的问题一朝给打了回去。
当即,那男人就有些急了,“可问题是,现在他人不在这里,这孩子的钱是我们在付啊。”
医生:“那他人呢?”
男人眼珠子一转,就开始卖惨了起来,“他说是去借钱,可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我们看着这孩子可怜,就给她付钱看病,可谁想到这花费那么贵,我们真的支付不起。”
那医生皱了皱眉。
这种事医院里倒是经常发生。
很多人没钱,支付不起昂贵的医药费,就把亲人丢在医院,自己不负责地跑了。
一想到这里,他的神情缓和了下来,点头道:“行吧,那到时候你们自己决定。”
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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