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忆城一进门,视线里就出现了帝斯沉的脸。
他们两个人四目相对了片刻,先开口的是帝斯沉:“你可真是让我好等啊。”
“说来就来,招呼也不打,等也活该。”说着,莫忆城一顿,片刻后又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每秒都价值不菲的帝大少竟然亲自跑来找我,实在是受宠若惊。”
莫忆城讽刺的意思,不要太浓郁了。
帝斯沉闻声,却毫不在意。
他眯了眯眉眼:“有些事,还是需要亲自来的好。”
话罢,帝斯沉掏出一张请柬,递到莫忆城面前:“我和六月的婚礼已经定好日子,我特地来给你送请柬。”
莫忆城:“……”
额……
帝斯沉这个家伙,这……这是在来给他撒狗粮的?
话说,这波狗粮,倒是来的猝不及防啊!
想当初,司六月费劲心思想要嫁给帝斯沉,甚至于离家出走都用上了。
奈何某人就是不开窍,甚至于半点那意思都没有。
可突然之间,某人就接纳了双方长辈订下的亲事,并且凡事亲力亲为!
这……实在是让人震惊啊!
心里思索着,莫忆城嘴上也就如此询问出了声。
他接过请柬,随之目光深邃的盯着帝斯沉的脸,一字一顿的问他:“这请柬,我便收下了。只是帝大少,你可能解答下我的疑惑?”
帝斯沉似乎早料到莫忆城要问什么,点头,一副知无不言的模样:“当然。”
莫忆城似笑非笑的睨着帝斯沉的脸,字字清晰问:“不是说对司家那丫头没这心思吗?怎么突然转了性,还亲自上门送请柬?”
帝斯沉:“……”
要说起来,他当初还真的是对司六月没那心思。
可……
谁让那一晚的事情发生了呢?
后来,帝斯沉仔细的想过为什么他能在和六月的关系里,突然从兄妹切换情侣那般自然。
也许,他最初对她,就不是兄妹之情。
只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很多事情局限了,所以他不自知罢了。
而随着那一晚的事情过后,他才发现其实他内心深处,是非常渴望和司六月在一起的。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一切。
思绪到此,帝斯沉面颊不易觉察的微红了红。连带着他再开口的语调,都带着浓郁的羞涩意境:“这个事情,说来复杂,可实际上却也不复杂,你若想听,我便只有八个字说与你。”
莫忆城:“……”
八个字?
还整的挺神秘哈。
到底是什么字啊?
讲真的,莫忆城现在是真真的好奇。
“你说,我洗耳恭听。”
帝斯沉嘿嘿一笑:“所谓情深,春宵一刻。”
莫忆城:“……”
额……
听帝斯沉这意思,莫不是他和司六月有了男女之间最是亲密的关系了?
谁出的主意?
难不成,是那一次司六月来找羽潇潇,羽潇潇给出的?
只是想想,莫忆城对一切的事情大抵有了数。
他不易觉察的蹙了蹙眉心,一句话脱口而出了!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帝斯沉,没想到你也会有为色所惑的那一天。”
帝斯沉:“……”
这话,他怎么那么不爱听呢?
什么叫他为色所惑?
明明就是司六月对他下药,把他吃干抹净了。
虽然最后获得利益的人是他没错,但这个事情的始作俑者,绝对不是他帝斯沉好吗?
想着,帝斯沉几乎立刻出声否决了莫忆城的话,没好气应:“纠正一下,不是我为色所惑,是六月对我下药。”
说完,帝斯沉就后悔了。
艾玛,被下药,这尼玛是多丢脸的事情啊,他怎么可以如此口不择言,就这么说给了莫忆城听?
完了完了,他的一世英名啊,这下可是真真的毁了。
尴尬的抽了抽嘴角,帝斯沉意谷欠开口解释,可没等他的话说出口来,莫忆城已经满目戏谑的睨着他,似笑非笑道:“原来不是你为色所惑,而是……被下药啊?”
“呵……帝斯沉,你可真是丢光了我们男人的脸面,竟是连个小丫头片子都玩不过。被下药这个梗,真是足够让人笑一年了。”
说着,莫忆城一顿,几秒钟后又继续道:“有时间一定要说给临渊听,让他知道你这家伙是怎么被司家那丫头拿下的。”
帝斯沉:“……”
日……
传说中的交友不慎,大抵就是此时此刻的情况吧?
要是可以的话,天知道,他好想杀了莫忆城灭口啊!
“莫……忆……城。”
三个字,帝斯沉唤的咬牙切齿。
莫忆城闻声,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爷爷在此,何事?”
帝斯沉:“……”
这个世界上最郁闷,最愤怒的事情,莫不过亲自把把柄递给别人,让别人来占你的便宜。
而他……
居然就是这么蠢。
玛德,亏得平日里那意气风发。
现在才知道,对任何人手段狠戾,雷厉风行,都没卵用。
必须要防备的,是身边的人。
比如:莫忆城这样的损友。
再比如:司六月那样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青梅。
他帝斯沉一世英名,就这么毁在这两个人手里了。
唉……
造孽啊!
“你敢去说试试看。”
帝斯沉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偏偏莫忆城根本不放在眼里,只是自顾自的询问:“话说,你是被下了药无法控制才对那丫头下了手?帝斯沉,你这自制力未免太差了吧?”
帝斯沉:“……”
自制力差?
玛德,就司六月下的那个药,一般人能抵抗?
药中之王好不好。
艹,不能忍。
帝斯沉边想,脸色愈发黑了。
莫忆城见状,眯了眯眉眼:“诶,来说说看,那丫头给你下的什么药?”
帝斯沉:“……”
玛德,好想杀人灭口。
帝斯沉沉默,莫忆城不甘于沉默。
他斜靠在沙发上,催促道:“看着我干什么?说啊。”
帝斯沉:“……”
莫忆城,老子想杀你,你踏马的。
你个孙子,你居然套路老子?
莫忆城,你踏马的……龟……孙子……
帝斯沉不说话,只是满目怒火的等着他,莫忆城自然知道对方是在心里骂他。
他挑了挑眉:“不说的话,那我就把这个事情宣扬出去,让整个帝都……”
这威胁,算得上是狠到极致了。
帝斯沉纵然气的不行,却也不得不就范。
他松了口,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了两个字:“我说。”
莫忆城闻声,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弧:“嗯,洗耳恭听。”
帝斯沉用力叹了好多口气,才一字一顿,将自己被司六月下药,下了什么药的事情说给了莫忆城。
莫忆城听完,震惊了许久,才满目笑意的反问:“你怎么这么好骗?”
“帝斯沉,你是智商超群,情商为负?”
说到这儿的时候,莫忆城恍然想到了羽潇潇。
羽潇潇似乎,也是这样被他坑去了民政局。
想来,情商低的人,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处处被坑,惨绝人寰。
想到羽潇潇,莫忆城心脏一阵阵的刺痛。
好在他的掩饰能力极强,所以面上没有表现出分毫。
“这简直刷新了我的三观。”
帝斯沉:“……”
这真的是他深交的好哥们,好兄弟?
这态度,这嘲笑的语气,简直了!
玛德,好想杀人,特别的想!
怒瞪了一眼莫忆城,帝斯沉没好气道:“莫忆城,你最好给老子闭嘴。否则……你别怪老子翻脸无情。”
莫忆城:“……”
额……
都这个时候了,这家伙还想威胁他?
是脑子秀逗了吗?
“你要如何无情?来,说说看。”
帝斯沉:“……”
居然看不起他?
真以为他没有杀手锏?
艹,是可忍,孰不可忍,谁都能忍,他帝斯沉不能忍。
“莫忆城,这都是你逼我的。”说着,帝斯沉从沙发上起身,居高临下的睨着男人俊俏非凡的脸:“我看你最近是日子过得太惬意,都忘了你其实是有婚约在身吧?”
“据可靠消息,祁家那边有意让你的未婚妻提前回国。你说,我要是把你和羽潇潇的事情捅过去,这所谓的提前,会不会是明天或者后天?”
说着,帝斯沉一顿,过了一阵又继续:“莫忆城,你向来注重诚信,也惧怕莫老爷子的家法,你应该会很担心你和羽潇潇的事情人尽皆知吧?”
莫忆城:“……”
帝斯沉这么一说,他竟然无法辩驳。
呵……
这家伙,这漂亮的反击,他都要叹为观止了!
“你想如何?”
四个字的询问,莫忆城没带丝毫情感。
他薄凉入骨,满是凌厉的神情,几乎要把帝斯沉看穿一般。
帝斯沉不以为然的挑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闻声,莫忆城冷冷掀唇,质问的话脱口而出:“你要我闭嘴?”
“自然是。”边说,帝斯沉边淡定自若的坐回了沙发上:“你我相安无事,才是最好。更何况,相识多年,多多少少还是要给对方留一丝颜面不是?”
“呵……”莫忆城冷笑,满目讥诮道:“不愧是享誉国际的金牌律师,谈判的手段都让我等望尘莫及。”
如果这点事都摆平不了,帝斯沉想,自己也没资格背负“金牌律师”四个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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