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调查资料拿着前去见盛怀安。
“报告。”
“进来。”
“科长，有关油纸方面的线索今日调查结束，但结果不尽如人意。”
“没有进展？”
将资料双手呈给对方，池砚舟继续汇报说道：“粗制滥造的油纸全部都被小商小贩拿走，后续售卖也是没有记录，想来反满抗日分子也是看中这一点，才会选择这类产品，不然他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事后被调查，痕迹清理的非常干净，继续调查下去的收益很小。”
将调查资料放在一旁，盛怀安说道：“确实敌人提前想到了这一点，但问题在于此任务有关军统在冰城的高层，如果我们可以有所突破，不难将金山的事情在冰城重演，你应该明白这个分量。”
“科长所言属下明白，但侦缉队这里提供的线索唯有这些，我们后续要如何调查。”
“你身为特务股股长，应当也有自己的考量，说说你的想法。”
见盛怀安这里反问，池砚舟也没有迟疑便说道：“属下觉得，目前这种情况只能用笨办法。”
“为何笨办法？”
“兴荣公司的货船我们可以暂且排除，其余货船上的人员是关键所在，如果能将他们全部监视起来，哪怕此刻敌人选择静默，但总有重新投入工作的一日，定能发现端倪。”
“你这个办法确实笨。”盛怀安说道。
那么多人你要监视起来，耗费的人力物力是很多的。
百十来号人，就算每个人只安排三名警员负责三班倒，你知道这都已经需要多少人了吗？
如此庞大的警员人数，特务股都不够。
还有日常工作需要负责呢。
抽调警察署和派出所的警员力量是可以完成，但这个漫长的过程中，需要投入的经费也是很大。
甚至最终会不会有结果，你都难说。
因此池砚舟提出来的这个办法，盛怀安没有任何同意的意思，逻辑和理论上都没有错，但在实际的操作中，就是大问题。
且最重要的还是，最终的结果，你能保证吗？
见盛怀安说这个办法确实笨，池砚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科长莫怪，属下也是病急乱投医。”
“此前你们不是先锁定了几艘，重点怀疑的货船吗？”
“确有此事，是根据货箱沉江的地点锁定的。”
“这些货船上的人员，加起来能有多少人？”
“三十二人，因其中有一条货船比较小。”
“不如就先从这三十二人着手。”
“科长的意思是，用笨办法调查这三十二人？”
“不然呢？”
池砚舟心里有些无奈，你自己都说了是笨办法你还用。
可偏偏盛怀安的安排没有问题，这三十二人里面，就有军统的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调查对军统肯定是有压力的。
这盛怀安总是能一针切中要害。
但此刻池砚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甚至还表现的好似笨办法，很难有成效一样。
意思就是笨办法虽然是我先提出来的，但我也不好看。
现在如此调查是你说的，最后调查不到结果，可不能怪我啊。
见池砚舟对此不太抱有信心，盛怀安强调说道：“军统高层线索摆在眼前，如此放弃我们实难甘心，大规模监视调查又太过麻烦成本居高，不如就调查这三十二人。
哪怕最终没有收获，我们也可甘心。”
“属下明白，一定会安排警员认真调查，但三班倒的人手还是太过紧张。”
“从他们所在辖区内挑选警察署、派出所内的警员参与行动，让他们的暗探也可参与。”
辖区内的人负责，能比较隐蔽一些。
因他们出现在这些街道，是正常的。
这样的做法无非就是知道的人多了，调查任务可能不容易保密，但知道的人又都是警员，只要挑选的人没有问题，还是可以保密的。
毕竟你使用笨办法就难以避免这样的情况，想要面面俱到是不可能的。
“属下明白，这就安排人员负责。”
“多用点心，这个任务的收益是很大的，如果真的运气好能有进展，对我们而言意义非凡。”
“是。”池砚舟认真回应。
盛怀安的说法确实没有错，为了这个背后巨大的收益，确实是可以投入很多的精力。
再者这些事情也不需要盛怀安去亲力亲为，只要安排下面的警员去负责就行，那么当然是不介意尝试了。
而且现在是在缩小了范围的情况下，尝试起来的压力比最开始小了很多。
那些船员当时从码头离开的时候，都交代了当地的警员负责管辖，要时不时的看看他们是否还在冰城。
任务结束之后，这个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所以就没有继续管辖。
那么极有可能对方已经离开冰城，毕竟还需要讨生活。
但身份都是登记过的，找肯定是能找到，如果现在找不到了，大概率你就是有问题的。
所以池砚舟很清楚，军统的人不能消失。
毕竟如果船员消失，盛怀安极有理由怀疑货船的东家，是军统的高层。
从而开始调查这条线。
所以池砚舟的意思就是，先安排杨顺去调查，然后通知军统这件事情，让他们不能让自己的人消失。
军统这段时间的事情确实很多，压力着实不小。
池砚舟也是尽力帮忙，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反满抗日！
杨顺在池砚舟办公室内，听到如此任务安排，他问道：“股长，这样调查范围很广，牵扯的人数也很多，怕中间出乱子。”
那些船员居住的地方东西南北，有些可能还会去外地，所以调查起来确实不容易。
“你必须完成好任务，而不是找理由，科长可不会听我们找理由。”
“是，属下明白。”杨顺也知道，上面给你的任务，不管多困难你自己要克服。
而且池砚舟能将任务交给他负责，显然也是出于他的信任和肯定，杨顺不想出乱子。
“股内的事情你不用管，你手下的警员可以全部抽调走。”
“多谢股长。”
股内的事情还有乌雅巴图鲁和袖木虎太郎可以负责，所以杨顺这里能全力调查那些船员，虽说是可以找当地的警员负责，但特务股的警员越多，就可以少找一些其他的警员，提高保密性。
杨顺压力很大的从办公室内离开，他想要做好这个任务，但又觉得不容易，所以格外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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