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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起来说,我看到阎罗王,虽然有种心里的尊敬,但是其实心里还是跟他没有办法那么快就亲近起来。
我问道:“我当时听说,那个能够杀死吴石的方法,是您用自己的血封印的,这是为什么呢?为何当时不告诉顾冥呢?”
他面有难色,放下了手里的笔。
“这其中有什么不能说的原因吗?”
我看着他的脸色。
“当时,是你母亲提议封印的。”
什么?又是我母亲?
难道又是她的预知功能,知道有一天,我和顾少能够杀死无脸男?
“对,当年就是你母亲,她提议我封印那个方法的。”
“为什么呀?”
当时有了这个方法,说不定顾少早就可以摆脱这个墨迹的无脸男了。
“当时,情况很复杂。”阎罗王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情况复杂?”
“因为当时,我还在人间历练,而当时顾冥资历很浅,就相当于一个毛头小子初出茅庐,而他和吴石之间长久不合,我当时有个顾虑,就是顾冥用自己的身份和势力,在打压吴石。”
“什么?”
这又是我所不能理解的了。
顾冥这个人,他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吧。
他怎么可能用自己的身份和势力,去打压吴石呢?
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卑鄙了,以我对他的理解,我不相信。
“当然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相对沉稳了。当年大概是我太过于犹豫不决,所以才没有把方法告诉顾冥,再说了,当时去哪里找金玉观音舍利这玩意儿,我自己都没有听说过。”
阎罗王如此说,我点点头。
“这件事的具体情况,你母亲为何劝我封印这个方法,你可以去问她。”阎罗王咳嗽了一声,道:“那个,你母亲现在还好吗?”
“她,她还好。”我想起母亲那万年不变的容颜,仿佛吃了防腐剂一般,永远都停留在三十岁。
“那就好。如果你再见到她,就告诉她,我很担心她。”
阎罗王脸色有些不好,低下了头。
大概,他是想到了有关于我母亲的事吧。
我以为他没有话和我说了,不料,过了片刻,他抬头,道:“我有时候,还真的羡慕你和顾冥的,顾冥那个小子,是沉稳内敛的多了,你们如此坚决,才能这样在一起,我很羡慕你们。”
他说完了,然后继续开始处理自己的手头上的文件。
我起身告辞,走过第五殿的高高的台阶,身边的罔欺见到我,就拿着摄魂勾对我鞠躬行礼。
我也随即点头回礼。
回头看到第五殿的牌匾,我心里百感交集。
以前,我觉得人间有种种的限制,种种的不如意和无可奈何,觉得如果能当神仙就好了,自由自在的,有了法力,超脱于人类之上,但是想想,真是幼稚,怎么会没有烦恼呢?
这冥界的烦恼,可一点儿也不比人间的少,居然在这里,也让我看到了在佛经中所说的爱别离。
虽然我只是做了一段时间的假活佛,但是此时却觉得佛祖说的不要太对。
还要去找我母亲吗?
我看了看表。
在冥界,时间几乎是静止的,我指的是冥界的时间,但是人间的时间却在流逝,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三维空间吧。
我估摸了一下时间,回去正好赶上上班,还是先回去上班再说。
这上班的一天,我基本上都是无所事事,打着哈欠喝着茶,过了一天,这才想起去找我母亲。
结果到了阴阳交界的地方,我坐在那块大石头上等了半天,都没有见到她的出现,过了片刻,我看到一只乌鸦,叼着一封信,给我送了过来。
我在脑海里画了一个问号,怎么这里送信是需要乌鸦呢?
我拆开了这封手写的信。
信上说我来的目的,她已经知道了。
然后,她说,当时劝说阎罗封印这方法的目的就是为了等待二十多年之后,由我打开。
因为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命中注定的!?
命中注定这四个字,才是命运的无可奈何!
我看完了,然后用自己的笔,在信上写了几个字,就是我父亲让我传达给我母亲的,我把信给折叠好,然后重新递给了那只乌鸦。
乌鸦叼着信就飞走了,我看着乌鸦飞走的背影,这地方是苍茫的荒凉。
我心里涌起一阵难过,难道我母亲,连我这个女儿都不愿意捡了吗?
虽然她可能认为我的产生,是她当年违背诺言,情不自禁的一个错误?
心情闷闷不乐,自己独自回到了冷清的家。
我打开电视的时候,身边就像是爆米花一样,突然爆出了一个白无常。
他手里拿着一封信,我瞥见那封信,心里一惊,还以为是我母亲的那封信被劫了,但是仔细一看,信封的花纹都不像。
我才放下了心。
白无常像是讨好一般,把信封送到我面前来,道:“顾少的信。”
“他都写了什么?”我问。
“这个,他给您的信,我哪里敢看啊。”白无常搓着手。
“好吧。”我接过信来,旁边的白无常赶紧移开了眼神,大概他认为里面应该有些肉麻的话,但其实里面只有一张纸。
上面什么都没有写,只是歪歪扭扭的,学人家画了两颗心,被一箭给串到了一起。
我笑着说:“顾少这是打算烧烤吗?”
白无常显然没有明白我的话,他的脸上都是问号。
我把纸折叠好了,然后对白无常说:“好了,他的信,我收到了。你去忙吧。”
白无常一消失,我就冲进书房里,重新展开那张纸,对着灯光照了又照,确定上面没有什么特殊的,也没有用什么隐形笔写的字,才把纸给放下来,展平。
这种示爱方式真是老土!
不过,也是难为他了。
我听那个奇怪的男人说,见到吴石担任顾冥副手的时候,还是在一百多年前,估计这孩子都没有好好的谈过一个正经的恋爱。
油嘴滑舌哄女孩子什么的,更是统统都不会,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容易了。让一个本来理性的人犯了忌讳,也是够可怕的。
我在顾冥的书桌上待了半天,然后从旁边拿了一张信纸,开始给顾冥写起信来。
信上写着我最近遇到的情况,还有困惑。
写完了之后我找了信封装好,然后黏贴好,准备在明天把这封信交给白无常。
做完这件事,我觉得完成了一个很大的工程,正打算去做个面膜,结果手机又跟催命一般的响了起来。
万深造。
“喂,你干嘛,难道你冰柜里的尸体又跑了?”我没好气的说。
“不是跑了,是变成僵尸跑了。”
我擦!
我大声说:“你在说什么啊!你再说一遍!”
“我是说,变成僵尸跑了!”
“什么时候跑的?”
见鬼了,本来都死透了,还能变僵尸?
“我刚才到地下室的时候,看到冰柜的门是开着的,尸体都不见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是有人偷尸体或者是他们又活了走人了?还跟我说是变僵尸?”
“大姐,我哪里能和你开玩笑,是因为我刚才跑得快而已。怎么办?”
我愣了一会儿,对着电话那端大喊道:“你问我,我问谁!”
砰一下把手机扔到办公桌上,抱着胳膊想,可别明天出警,有人说看见僵尸。
也不理会手机继续响,我自顾自的去刷牙洗脸做面膜了。
第二天一早,我把自己写好的信,给了白无常,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送到顾少手上。
有些谜团,还是让他来说,比较好。
我没有去找万深造,他也没有来找我。
我有些阴暗的想,大概他是被僵尸给咬死了吧。
在警局待了一天,也没有人来报警说看到了僵尸,我放下了心。
出人意料,顾冥的信回复得相当快,白无常好像是顺丰速达。
我拆开信的时候,他在旁边探头探脑,我把他赶到了一边,这才看起了信。
开头称谓就让我一阵肉麻:
吾妻亲启。
我继续往下看下去:
“你说的在陕西所谓的古墓,万深造所说的风水龙脉的地方,发现了自己以前尸体的头颅,我认为乃是无脸男所为。这大概只是个恶作剧,不用搭理。另外,你说的那个被六根绳子吊着的棺材大有深意。还有你说的出现的那个男人,很像是冥字秘号文件98号里说的那个人,此人与我父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能说是宿敌,也有积怨。其中种种,还得等见面,亲自言明。”
可是什么时候能见面啊?
时间和日期都随机。
我正想着,在我旁边的白无常开口了,说:“直接问平等王就可以了。”
“好啊,你居然在偷看!”我腾的一下站起来,用旁边的一个文件夹敲他的头。
白无常捂着头,道:“我说的对啊,很对啊!”
没错呀,是说得对,问平等王比等顾冥出现,更来得快,不过,他愿意不愿意告诉我,那还是一回事呢。
“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小丁推开门,一脸的好奇。
“没,我在自言自语,自言自语。”我赶紧笑了笑,把刚才吼白无常的事给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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