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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把门给插上,坐在床上擦头发,这才想起,这个男人怕是早盯上我了,我一个人住一个房间,在走廊的尽头,窗户又那么容易开,我又在洗澡,估计他就是知道这一点,存了些龌龊的心思,不过,他既然来了,为何会晕倒在地板上,难道这个时候犯了低血糖不成?
我再看了看地上,从地上渐渐浮现出四个大字,上面写着:“注意安全。落款是顾。”
我知道是谁了!
我站了起来,把那用四个土的列成的字用脚弄散,心道:“顾冥这个家伙,就这么暗搓搓的,也不出来见我!”
我心里又有一股气,把湿漉漉的衣服晾起来,然后自己就上床睡了。
因为在个陌生的环境里,我睡得根本就不踏实,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敲门,我坐了起来,竖起耳朵听了半天,那敲门的声音又停了。
我下了床,然后走到门前,问道:“是谁啊?”
门外的人不说话,依旧是敲门,我就联想起那个在我洗澡的时候冲进来的男人,该不会又是他吧?
这些男人都是泰迪成了精不成?
一次不行,还要多来几次?
但是我开门之后,却看到站在门外的是万深造。
他颤颤巍巍的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你能起来一趟吗?”
“怎么回事?”我披上外套,我的第一个反应,是不是盗墓的那群人,摸了那些珠宝之后,现在都死了,或者是那些盗墓的,弄了那些珠宝之后,趁着月黑风高,就自己跑路了?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万深造也不应该这么害怕。
“有什么事?”我又问了一遍。
他颤抖着说:“很多人,不,很多鬼,都挂在门外树枝上呢。”
“你有病吧?”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家伙怎么又说胡话?
“你去看看,去看看啊。”万深造拉着我。
什么鬼啊!
我无可奈何,跟着万深造到了农家乐的门口,我记得农家乐的门口是有几棵看起来有几十年历史的树的。
我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那几棵树上,的确密密麻麻的挂满了人。
我大吃一惊,定睛看去,看到上面挂着的人,居然是盗墓队的人。
不对,此时,盗墓队的人,此时应该是在自己的屋子里睡觉而已。
“万深造,你去看看,那些人是不是还在这里面睡觉?”我吩咐万深造。
那些人,都是在里面睡通铺的。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还来自挂东南枝。
我在树下站了一会儿,这个世界上的怪事我见识过许多,但是这个,我还真没有见识过。
过了一会儿,万深造跑了来,道:“他们还在通铺上睡着。”
这就对了,这是魂魄出窍的现象,但是为何都被人挂在树上?
我刚要拿出我的铃铛,准备收回这些魂魄,但是随着一阵风吹来,挂在树上的魂魄都不见了。
我刚松了口气,万深造却被吓坏了,说:“这里该不会有什么妖精吧?”
“没有妖精,大概是有坏人而已。”我道:“你再去看看那些人,如果还在床上睡着,大概就没有事。”
我和万深造到了房间里,那群老爷们儿,依旧在睡觉打呼噜磨牙,而且还带着脚臭,我捂住鼻子,道:“看起来是没事,我们去休息吧。“
“那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会不会你也会看到我被挂在上面啊?”
“你这么胆小,你还一直在做这种刀头上舔血的生意?”我反问。
“谁说胆小就不能做这种生意了,谁规定的?”
好啊,这家伙,居然反问我了。
“我不管你了,你爱怎样怎样吧。”我袖子一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其实不放心,我知道自己不会死,但是我也并不想看到那么惊悚的场景,看到自己也被挂在树上。
这个恶作剧,该不会是顾先生做的吧?
但是又想了想,顾先生弄这一出是要干嘛?存心为了吓唬万深造不成?
而且把这些人的魂魄都挂在树上,也捉弄不到这些人丝毫。
我抬头看着树,白天的时候,我太疲劳了,这个时候才发觉,这些树木是传说中的鬼树,也就是说,传说中的槐树。
我站了老半天,也没有什么异常出现,就回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毫无疑问的起晚了,因为有赖床的习惯。
当我收拾好出门的时候,盗墓的领队已经不耐烦了,他对我说:“女人怎么这么麻烦啊!”
对,女人就是麻烦!
我翻了他一个白眼儿,表示我对他的不屑。
但是,我却发现,这些人的脸上,都暗暗的萦绕着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气体,那团气,灰黑,让我想到了一个名词,死气。
我被这个自己创造出来的词语吓一跳,赶紧撇开这个念头,跟上了大部队。
一路上风平浪静,就是不得不听那些人的黄段子,心里焦躁得很。
回到了家里,看到家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人说话,心口的那股郁闷和焦躁之气又跑了出来。
对了,我在那坟墓里看到了自己的头的事,我还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跟谁说呢?
反正跟万深造是不能说的,关于我的事,最好他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洗完澡,百无聊赖的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才想起黑白无常来,按理说,他们应该了解些吧。
我喊了几声黑白无常,黑白无常出现了,每个人手里都端了一个塑料盆,而且塑料盆里,都放着条毛巾。
我看了之后哑然失笑,道:“你们打算是去澡堂子吗?“
“是啊。“黑无常有些无奈,他说。
“有事?”白无常不以为然,抬起脚上的拖鞋,紧了紧。
“我跟着万深造出去了一趟。”我说。
“这个我知道。”他说。
我抬头,看向他。
他转了转眼珠。
白无常为什么知道?
他们很忙,所以一般都不关注我的行程,关注我的行程的人,恐怕只有那个消失的顾少爷。
“那个,出事了?”他小心翼翼的问。
“是的,我在那里,发现了我的头。”
“你的头?”白无常听了我的话,居然抱起了自己的胳膊,做寒冷状。
“不是,苏夜小姐,你的头,不是好好的在你脖子上吗?”黑无常一惊一乍的说。
“不是现在这个,难道你们忘记了,我以前的那具身体,在被司法解剖前,头颅就已经被盗走了的事吗?”
“那个……”白无常挠挠后脑勺,道:“那不是,任月搞的鬼吗?”
“对啊,任月已经死了,魂飞魄散,不能超生了。”
“可是,我的头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是谁带进去的?有什么目的?”
“也许,你要这么想。”白无常循循善诱,道:“也许是个恶作剧呢。”
哪里有这样的恶作剧?看到我自己的头的时候,我的心情简直就像是把厨房里所有的调料瓶子都给打翻了。
见和黑白无常讨论不出什么来,我有些失望,道:“你们回去洗澡吧。算了,我不问了,反正你们也不知道。”
黑白无常面面相觑一会儿,打算走人。
白无常安慰我道:“这个,都过去很久了,反正都是你上辈子的事了,不要执着于你上辈子的肉身了。”
他们走了,这房子里又陷入沉寂。
说起来奇怪,我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因为小时候过于肥胖而被人孤立,也很自卑,一般也不主动交朋友,如果有人主动和我说话聊天做朋友我就会千恩万谢欣喜若狂。我虽然不爱说话,但是有时候独处也会感觉到孤单。和顾冥在这个房间里的时候,我们却有很长时间都各自忙自己的事,不说话,但是,我知道他在隔壁,在书房里,或者是在厨房里,我就觉得安心。
顾少大概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时时刻刻的冒出来提醒自己还在吧?
顾少不能出现,看来我只能自己去查明事情的真相了。
我去花店买了几束花,到了公墓,首先祭拜了我的姨妈,然后是死去的自己,最后是埋葬在公墓里的任月。
在公墓墓碑上的任月,巧笑盼兮,谁也想不到她曾经对我做出那么多恶毒的事。
我刚把花束放下,就看到几个人,三三两两的过来了,也顺手把花放在了任月的墓碑前。
我愕然。
对方是一个中年妇女,看起来脾气不错,装束和气质也很华贵。她和蔼的看着我,道:“你是任月的师妹吧?”
我道:“我比她大。”
我比他年纪大,这是事实。
“哦,那就是师姐了。”
这也不对,但是我没有反驳,道:“这位夫人,您是?”
“她曾经帮助过我,给我解决了问题,听说她死去的消息,我也挺吃惊的,毕竟她还那么年轻。”
听她这么说,我点点头,道:“夫人节哀。生死有命。”
那贵妇人点点头,冲着墓碑拜了几拜,就走了,身后跟着几个保镖。看样子家里挺有经济实力。
我叹口气,人是有多面性的,并不是非黑即白。
她也许对其他人都不错,但是或者就是在某个人身上,就发泄出自己所有的恶毒和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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