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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没有立即答应,回到家才对顾先生说起这件事情。
顾先生本来是在看一本书,他听我说完,抬头道:“你想去?”
我愣了一下了,点头,说:“顾冥,你不是说,邢艳活不了多久了吗?”
我对这个也抱有疑问。
虽然结局就摆在那里,但是我很想知道,通往结局的路。
“既然你想,那你就去吧。”顾冥摘下自己的眼镜。
“那……这些日子,我应该……就不回来睡了。”我怯生生的说。
“好吧。”
顾先生这么快就答应你了,真是让我有点诧异。
邢艳似乎是知道了这件事,晚上就在那别墅门口笑盈盈的迎接着我,道:“可是把你给盼来了。”
她说了一些迎接客人的客气话,我就乐呵呵的听着。
吃完了晚饭,她的热情度减退了,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支女士香烟,道:“雷震子让你来监视我?“
“不是监视,他说,你晚上有异常,让我来保护你。”
“保护我?”
她笑了,道:“我还以为他是以为我给他戴绿帽子了。”
就这么一小会儿,她又恢复了那种热情的状态,跟我一直都嬉笑聊天,看起来很正常。
等到11点,我都困得坐不住了,一个人去这偌大的客房里睡了,她还叼着一支烟,在客厅的大液晶显示屏前面,死命的摁着游戏手柄,在打游戏。
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客厅发出了一声惊呼。
然后是有人迅速跑过的声音。
有人进来了?
我猛地坐起来,掀开被子就冲了出去。
只见邢艳穿着一身真丝的吊带睡袍,光着脚,在客厅里跑来跑去,嘴巴里发出恐惧的无意识的声音。
她的表情很惊恐,就像是受到了惊吓。
|“邢艳!”我叫了她一声。
她似乎充耳不闻。
这是梦游吧?
是因为当时的创伤,而造成的精神压抑性梦游?
“救命,救命,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邢艳终于喊了出来,很大声的。
别墅里的灯亮了,保姆慌慌张张的冲了出来,然后上去拉着邢艳说:“没有妖怪,没有妖怪!”|
“有,到处都是,到处都是,别过来,别过来!”
邢艳用力拨开拉住自己的保姆,然后抱住自己的脑袋,发出令人不舒服的尖叫声。
“妖怪?哪里有妖怪?”
我的铃铛根本就没有响过,只要发现邪物,它就会自动报警,但是这就证明,邢艳所谓的每天晚上都能看到妖怪这件事,无非就是这个女人的梦魇。
我同身边的女保姆一起把她给抱住了,连拖带拽的,把她送到床上去。
我把她扶到床上,她大概是跑累了,所以一挨着枕头就睡了。
她的床头柜上,堆着一些帮助睡眠的药物,我挨个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下了。
第二天,一早,邢艳比我醒得还要早,我刚下楼,她已经坐在餐桌前了,照旧是露出热情洋溢的笑容,冲我打招呼,但是纵然是隔得远,也能看到她眼睛底下淡淡的黑色。
唉。
这样,我就过着白天去上班,晚上去看管这个女人的生活,不能掉以轻心,毕竟,顾冥说这个女人,是即将要死的。
第二天,我从警局到这里的路上,买了点红宝石蛋糕,刚把蛋糕放在桌子上,就听见有人在敲门。
保姆过去开了门,我还以为是雷震回来了,探头看过去,结果却是桑格巴,我的心情顿时FLOW了,没好气的对他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都不在家里了,你还跑这里骚扰我人,让我出家当什么拉姆不成?
这个脑子是有坑吧?
他挠了挠头,然后说了一句让我顿时差点没有气晕过去的话:“请你和我双修吧。现在只有你有这个资格了。”
“我呸!”
一口唾沫,我吐到了他的脸上,新买的奶油小蛋糕也不要了了,啪一下甩到他脸上,白色的奶油,糊了他一脸。
“滚蛋!”
他接下来的话,我当然也不要听了,这无疑于性骚扰,我想对面前的人饱以老拳。
保姆被我的样子给吓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邢艳捧着一碟子洗好的葡萄,站在一边看热闹。
桑格巴被我踢了一脚,给推出门去,他之后说什么,我都没有听。
我带上门,狠狠的骂了一句,妈的,智障!
邢艳吐了一口葡萄皮,看着我说:“刚才他说什么双修啊?”
“哦,别听他胡说八道。”
这些个喇嘛就知道装神弄鬼。
“哦,他刚才说,他要不是捷足先登,他师兄就会捷足先登了。”
邢艳还听得分明。
桑格巴的师兄是谁?
哦,赫巴图,难道他也有这个意思?
不!就算他有这个意思,我也得把他的这些意思,给扼杀在摇篮之中!
邢艳再也没有说什么,端着自己的葡萄就走开了。
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大喘气。
手机响了,我摸出手机,看到是顾冥。
“怎么了?”我问到。
“刚才桑格巴来这里找你来了。”
“啊?”
“我说你不在,出去执行任务去了。”
“我跟你说,他刚才来过了,你猜这个乌龟王八蛋说什么?”
“他说什么?”
显然顾先生并不知道这一茬。
“他说……”
唉,我自己都说不出口,那喇嘛是如何说出口的,说的那么大义凛然,好像是做什么革命解放工作一般。
我说完了,顾冥就把电话给挂了,我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对了,雷震,什么时候回来?”
邢艳站在楼梯口看着我。
“你不知道吗?|”
你才是他的情妇啊!
怎么你连自己的男人去哪里了,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邢艳冷淡的划拉着自己的指甲,道:“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我怎么会知道?
但是我马上反应过来,顿时一愣,这个邢艳,是在误会我和雷震之间有什么事吧。
我笑道:“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事呢?”
此时,邢艳反而笑起来了,举着自己手里的手机,道:“我知道啊。”
“你刚才不是说自己不知道吗?”
“我是在试探你。”
女人的妒忌心真可怕,纵然身边不是自己的老公,只要发生关系了,就一直都留恋着。
“云南德宏。”
“云南?”
那是一个旅游的好地方,但是……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云南,正在金三角,那地方贩毒走私横行,联想到雷震以前的身份,我不由的想多了。
这天晚上,我把邢艳哄睡了,让保姆给了她两片安眠药。
我仔仔细细的把这空旷的别墅翻了一个遍,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虽然吃过安眠药了,但是邢艳还是在半夜惊恐发作,到处乱跑。
雷震是怎么受的了他的?
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真爱?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十几天,雷震回来了。
我和保姆,邢艳正在吃晚饭,雷震就疲惫的回来了。
邢艳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既然她男人都回来了,
按照国际惯例,今晚上少不得会温存一下。
我这个外人在场就十分尴尬了。
我吃完晚饭,就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走人。
那看起来温和的保姆叹口气,道:“我看,邢小姐的病是好不了了。”
我看也是。
“她这个样子,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随口问。
“前面已经换了两个保姆了,就是因为受不了邢小姐,好像她和雷先生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吧。”保姆说道。
也是个苦命人。
也就是说,在发生那件事之后,她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我和雷震和邢艳告辞了,一个人回到了家,带着解放之后的轻松感。
我一开门,顾冥穿了一身白色的运动装,看样子好像要出门。
他看到我表示惊讶,道:“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听你的语气,不希望我这么快就回来?”
“这倒不是。你别多想,只是我现在要出门。等会儿我会回来的。”
穿成这样,是要去健身吗?
我这样问出来,顾冥道:“不,去练拳击。”
“练拳击?”
什么时候他有了练习拳击的爱好了,我记得他一直练习的都是跆拳道啊。
“等一下。”
不太对劲。
我走过去,用手挑起他的下巴,道:“你说实话,你到底去干嘛?”
我倒不担心他是去会什么红颜知己什么的,会红颜知己犯不上穿得这么运动风。
“那一起去吧。”
他像是下定了决心。
从上到下,都泛着古怪。
顾冥把车停下了,这地方是一个破旧的小旅馆。
他来这里干嘛?
我们下车,到了旅馆的前台,顾冥冷冷的把警察证件一扔,道:“警察,查房!”
看到警察,旅馆老板当然毕恭毕敬,一个劲儿的解释自己是正当经营,在自己的旅馆里当然不会有什么违法的行为。
顾冥拉着脸,走到一道门前面,抬起脚就开了门。
旅馆老板心疼自己的门,正呲牙咧嘴的控制表情。
我看到里面有一个人,一只脚已经挂在窗外了,准备逃跑。
那不是桑格巴又是谁?
顾先生冲了过去,抓住他的僧袍,往后拖。
桑格巴哎呦哎呦的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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