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港市第三人民医院的一间病房外,马小丁默不作声地靠在墙上,安静地等着看望闺蜜的余秀兰出来。
对于田彤颜,马小丁心中并没有多少恨意,两人之间那段来的突然,去的意外的恋情,就像竹林溪的江风,你刚刚感受到一丝舒适,它就消失无踪了。
病房内,余秀兰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打扮得精致干练的田彤颜。
田彤颜转了一个圈,嘴角浮起一丝妩媚的笑容:
“秀兰,你来了,我好看吗?”
余秀兰下意识地点点头:“好看,你一向都特别会打扮,以前……”
说着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是来看望生病的她,可眼前容光焕发的田彤颜哪有半分病入膏肓的样子。
余秀兰知道自己被骗了,皱眉说道:“你不是说自己做了手术没人照顾吗?”
说着看了看冯莹莹身后,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助理,一位保姆模样的阿姨。
“我骗了你,”田彤颜挥手示意下属离开。
余秀兰无可奈何地说道:“你总是这样,喜欢耍小聪明,我猜你今天是要告诉我一个好消息,并且认为这个事情对我也有莫大的好处。”
田彤颜笑颜如花:“你还是那么聪明,秀兰,听说你回村里去搞农家乐了?”
余秀兰点点头:“算是吧,两江集团对我们村进行定点扶贫,让我负责一个生态旅游的项目。”
“胡希铭?”
田彤颜想了一下,开口说道:
“这个男人不适合你,别看他现在风光无限,实际两江集团问题多多……”
“停,停,你不会是来找我聊八卦的吧?感情的事,我想你没资格当我导师,”余秀兰打断了田彤颜的话。
余秀兰的话有些尖锐,田彤颜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
“没错,我的感情像一潭污水,好不容易遇上一条竹林溪,我却弃之如履。”
“说正事吧!”余秀兰轻叹了一口气。
田彤颜轻轻拉起余秀兰的手,余秀兰嘴角抽动了一下,还是没有挣脱。
两人的闺蜜感情毕竟是从大学时代就开始了,共同经历了许多欢笑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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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彤颜正色道:“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越优秀的男人越能伤害女人,所以我们要靠自己。”
余秀兰眉毛一挑,笑道:“你不会是找我投资做事业吧?”
万没想到田彤颜点点头说道:“没错,不愧是我的好闺蜜,你不知道,这一段时间我经历了什么,你也猜不到,我得到了什么?”
余秀兰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猜不到?无非就是最困难的时候又遇到了有钱人,你俩一见钟情,他投资给你,有了钱,你成功将吕养正留给你的烂摊子起死回生,今天就是你重回公司,登基为王的日子。”
田彤颜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你一直有关注我?”
余秀兰摇头道:“别想多了,田彤颜,后面的事情我不想听下去了,不管你的路有多么辉煌灿烂,我都不可能跟你一起了,因为我们的人生观已经不同了。”
田彤颜脸色微变:“你是不是傻呀?宁愿在个破山村浪费青春年华,也不想跟我一起创业。你知不知道,吕养正留给我的虽然是个空壳,但那毕竟是个大公司,只要运作得当,我俩就会成为这个社会最顶层的人,我们再也不用靠男人,我们可以过自己想要的任何生活……”
看着满脸激动地叙述着这段时间经历的田彤颜,余秀兰有些后悔来这里了,这个曾经的闺蜜眼中就只有金钱,只有地位了。
当然,你说这个社会有谁不渴望金钱地位,但是这些东西不会从天下掉下来呀!但凡田彤颜动点脑筋都会察觉到她正在踏进另一个坑里,尽管这个坑看上去非常舒适,非常完美。
就像余秀兰猜想得那样,田彤颜身背巨额债务,面临诸多诉颂的时候,因为压力过大,流产住院,在这期间,她认识了一位天使投资人,不但帮她请律师解决官司,还请了专业团队帮她解决债务,并且在前几天向田彤颜求婚了。
就像那些言情小说的女主角一样,仿佛一夜之间,田彤颜就从深渊中爬了出来,被白马王子拉进了伊甸园中。
听完田彤颜的神奇经历,余秀兰还是想劝说一下她:“田彤颜,我来问你,那个人为什么要不遗余力的帮你?是因为爱情吗?”
田彤颜愣了一下,摇头说道:“不,他说看我可怜。”
“就因为看你可怜,就几千万甚至几亿的砸进来,不要跟我说因为那个破公司值得投资,能赚钱的项目一大把,没有哪个投资人会因为私人感情,投钱挽救一个负债累累的公司,”余秀兰恨不得抽田彤颜两下。
田彤颜现在的情形跟当初其实没什么区别,吕养正捧她当公司法人代表,看起来风光无限,没有什么损失,结果呢?被人当弃子,背了一身债务。
田彤颜沉默了许久,轻轻说道:“我知道事情有古怪,可是我已经走到了绝路,一身债务,一出院就要把牢底坐穿。我反正是一无所有了,就算是个坑,就算被骗,我也只有踏进去,大不了把这条命赔进去。”
“我让小丁问过公安局的朋友了,法制科的人说你这种情况是属于被蒙骗,只要找到证据,这些债务就跟你没关系了,只要你愿意,我跟马小丁都愿意帮助你。彤颜,醒醒吧,忘记这一切,重新开始吧!过踏实一点不好吗?”余秀兰劝道。
“不,我不要再过到处陪笑脸的日子,我要搏这一把,你跟小丁都来帮我,我给你们开高工资,”田彤颜显然听不进去。
余秀兰摇摇头,果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天这一趟,不该来。
余秀兰开口说道:“我帮不了你,小丁也不会帮你,人要有自知之明,我跟小丁都是普通的乡村青年,让我们管个扶贫小项目,我们都头大如斗,更何况是尔虞我诈的商场,总之,你好自为之吧!”
“愚蠢,愚蠢至极,”在田彤颜的咆哮声中,余秀兰转身离开了。
“她为什么骂你?”马小丁跟在余秀兰身后,好奇地问道。
余秀兰笑了笑说道:“随她吧,也许她骂的对!”
马小丁挠了挠头,表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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