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很黑。
许悠然试着动了动,手脚都被捆住,根本就动不得。
试着挣了挣,也不知道这绳扣是怎么系的,竟是越挣越紧,手腕似乎都磨破了皮。
她试着张口去询问,可除了她的声音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的心跳的很快。
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那只手镯,白晋南曾经告诉过她,这里边有定位装置,可以让他轻松找到她。
或许,他很快就会来了。
因为乙醚的原因,她的头还有些昏沉沉的,不禁闭上了双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还是没有等到白晋南。
此刻,她觉得自己是如此的矛盾,明明心里对白晋南恨之入骨,并且不惜一次次的想要毁了他,毁了白氏,但是,当她陷入困境的时候,却又不可避免的去想念他。
到底,自己是怎么了?
不清楚现在到底什么时间,这房间真的是太暗了。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就好像是被世界彻底的遗忘了一般,没有人跟她说话,没有人理会她。
这种感觉,让她再度想起了在监狱里的一幕幕。
情绪突然有些剧烈的波动起来,全身都在发抖。
别墅的另一间房间里,男人双腿交叠的坐在沙发里,表情凝重。
“少爷,这样下去真的不会出什么问题吗?”林安依旧很担心。
“不会。”
白晋南相信她可以挺过去。
许悠然感觉时间应该已经过去了很久了,应该有一夜了吧?
可为什么他还是没有出现?
当他发现她和车同时不见的时候,他一定会报警。
可为什么四周还是这样的安静。
难道是那些绑架了她的人威胁了他什么?
思绪正乱,房门打开。
突然流泻进来的光线让她来了力气,赶忙用法语跟对方交流。
可对方根本连看她都不看,只告诉她有喝的,还有吃的。
她蹙眉。
她双手双脚都被绑着,难道要她像狗一样趴着去吃这些东西吗?
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一般,她拒绝了那些食物。
林安攥紧双手,语气之中的担忧是那么的明显,“少爷,您应该知道许小姐外表柔弱,可是性子刚烈,你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真的会……”
白晋南眸子眯了眯,犀利如同刀子一般的目光直直的射在林安的脸上,令他呼吸凝滞了下。
“少爷……”
林安不死心,还是想要再做一次努力。
“林安,不该你管的,最好不要管!”白晋南薄唇紧抿着,挤出一句冷硬的话。
难道他天生冷血吗?
难道看着她这样,他就不心疼吗?
可是,这是必经的路!
必须要让她彻底绝望,她才能够依赖他,这样才有益于后期的顺利进行。
林安嘴巴动了动,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林全将他拉到一边,提醒:“你最好别再这么明显的插手少爷跟太太之间的事情!这次少爷给了你机会,如果你还不好好珍惜,真的就彻底被少爷给放弃了。”
林安回眸看了眼房间沙发里坐着的那个薄唇紧抿着,不时把玩着打火机的男人,重重的叹息一声。
许悠然感觉自己好像快要到极限了,又饿,又冷,又困。
可她不敢睡,害怕如同以前在监狱里一样,每每睡着,醒来的时候就会被人戏耍。
同样的,这一次,她也怕,一旦自己睡着了,会被这些人转移到别的地方,或者,小命不保。
一开始,她还将所有的希望都落在白晋南的身上,认为他可以如同以前的每一次自己身陷绝境时,突然出现。
虽然恨他,可当他出现的那一刹,她又会觉得他就好像是自带光环的神祗。
然而,这一次,白晋南终究让她失望了。
心,越来越沉,眼皮也越来越沉。
只是,她唯一坚持的就是,无论自己如何的狼狈,怎样的饿,都不会如同狗一般去吃那些东西。
房门依旧会打开,但是,食物一口没动。
她终于饿晕了过去。
在昏迷前,她凄苦的笑笑。
原来从天堂到地狱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而从地狱到天堂的距离却是那样的遥远。
“少爷!”林安不顾林全的反对,声音急迫的说道:“少爷,如果继续下去,太太就算依赖您又怎样?身体都毁了,您难道看不到吗?”
白晋南眉头拧紧,抬眸,目光晦暗不明的看着一脸焦急的林安。
“我之前……”
“少爷,我知道,不该我管的,我不会去管!可难道您心里就不难受吗?”林安壮着胆子反问。
白晋南粗喘了口气,沉眸已经披上了浓重的暗色。
林全在一旁急的不轻,暗自为林安捏了把汗。
白晋南凝眉想了想,“准备一下。”
林安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狗屁的心理大夫,说什么必须坚持一个星期,等到一个星期之后,太太还不死掉了?
小黑屋里,许悠然又醒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或许就会这样浑浑噩噩下去,直到死去。
但是,房门突然被一脚踢开。
那明亮的光线里,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周身带着耀人眼目的光环向着她大步冲过来。
她虚弱的掀了掀眼皮,自己竟然都有了幻觉。
却是在闭上眼睛的时候,被抱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如此真实的感觉!
她掀了掀眼皮,眼睛瞪得很大,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稀稀落落的落在男人的手背上。
“别哭,我带你走。”白晋南喉间如同哽着什么东西。
她其实不用承受这些的,是他又一次强势而霸道的帮她做了决定。
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她最后的一点点力气都用来凝望着眼前的他,很用力的瞪大着眼睛,生怕,只要自己一眨眼,这梦幻的一幕就会彻底的消失不见。
白晋南将她抱出这间黑屋子,那阳光刺得她不得不闭上眼睛,可头却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上。
莫名的,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觉心里特别的满足。
许悠然再次做了噩梦,梦里,三年如同炼狱一般的监狱生活与那个小黑屋里的一切慢慢重合……
“不,不——”
一头汗水的睁开眼睛,白晋南一脸关切的看着她,“别怕,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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