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来来往往,穿黑色的衣服,去厅堂祭拜,哀乐响了很多天,有人把她赶出去,那时外面也在下雨。
从来没见过面的亲戚们,疯狂的抢屋里的摆设,家电,所有能搬走的东西都搬个干净。
她想抢回来。可个子矮,又瘦,别人一挥手就把她推倒了一边。
那一晚也是这样的大雨。
天空像是破了个窟窿,哗啦啦的下个不停,她只穿一条紫色连衣裙,全身淋湿,缩在庭院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那是她第一次理解,什么叫做抛弃。
她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多余的人。
没人需要她,也没人会再爱她,曾经她以为顾慕白对她是不一样的,现在,她只觉得自己荒唐的像个笑话。
好冷啊,脑子晕沉沉的,她想睡觉了。
或许一觉醒来,就不用再面对这个孤独的世界了吧。
缓缓闭上眼,蹲的已经发麻的身体,眼看要摔倒……
“陆轻歌!”
惊雷般的怒吼在耳畔炸裂。
轻歌本能吓得一跳,不敢置信的循声而望。
昏暗的夜色中,能看到一个高大的轮廓。
他还穿着刚才那身黑色西装,墨色的短发滴水,被打湿的冷白的脸上没有表情,一双薄唇苍白的抿着。
五官英俊深邃,高高的眉骨下眼窝深陷,看不清他的眼神。
像是一只手,握紧了她的心。
轻歌全身僵住,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不到一米的距离,能感觉到他周围摄人的气场。
“你……”
她还没来来得及说完一句话,男人的手臂那样用力,不到一瞬间就将她拉进怀里。
哗啦啦的雨声还在耳畔回响着。
她却觉得自己瞬间失聪了。
全部的意识,都在那块铁壁般温热的胸膛里。
夜色很沉,全身也很冷,她本能的颤抖着,由着他身躯的热度一点点染红了脸。
“陆轻歌。”
顾慕白的声音略带沙哑,四年来,头一次这样郑重的念她的名字。
轻歌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他说。
“你不是麻烦。”
——
三天后。
轻歌刚从医务室输完液回到寝室。
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她就发了高烧,
连着输了两天的液,倒是好了一点,但脑袋还是晕沉,上课的时候一句都听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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