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侍卫听到动静,抬头朝二人看来。
他话不多,也不是个热络性子,只用眼神跟这对夫妻打了个招呼,就又低下头继续劈柴了。
林水瑶留意到,高侍卫劈的柴都是绝对从中间破开的,不偏不倚,整齐划一。
就连堆摞在墙角的柴,也都整齐得令人心惊。
林水瑶还留意到,有几根不整齐的,直接让他给挑了出来,大概过不了多会儿就得进灶膛了。
这人平时言行穿着就讲究,没想到办起事儿来也这么讲究。
林水瑶收回目光,带着程五郎去了东屋。
屋子里同样的家什摆设齐全,里间是一张葫芦纹架子床,木料和雕工上,肯定比不得太爷的华贵精致,但连林水瑶这样不懂行的都能看出,绝不是什么便宜货。
“为了太爷,荀院长还真是煞费苦心呐!”林水瑶轻声感慨,“也不知,太爷究竟是什么来头。”
程五郎回头,冲她笑了笑,“跟我们无关的事儿,不需要知道太多。”
林水瑶乖巧地点点头。
能得荀院长这般伺候,太爷想来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家的老爷子。
不普通的人家,水都深,她和相公只是一对再平凡不过的小夫妻而已,还是别搅和进去的好。
“相公,你去寝舍里把东西收拾带回来吧。”林水瑶转了话题,“我马上去厨房做饭,待会儿再给你煎药。”
程五郎颔首,出了东屋,又在院里逡巡了一圈,这才准备离开。
林水瑶站在东屋门口目送着他,突然想到什么,又把人给唤住,笑眼弯弯,“相公,记得把四哥也请来,还有你那两位舍友,我今天买了好多菜呢!”
程五郎颔首应声,很快回到了寝舍。
顾崇和朱八斗以为程五郎只是出去见见小媳妇儿,很快就回来,是以二人都还在寝舍里等着他,没去吃饭。
终于见着程五郎推门进来,朱八斗揉着空瘪瘪的肚子一脸幽怨,“程兄,你要再不来,就等着给我们俩收尸吧!”
程五郎失笑,走到床边坐下,开始收拾东西。
“哎!”朱八斗瞪大了眼,“你干嘛呢?”
程五郎淡定道:“以后我不住书院了。”
顾崇挑眉,“你家娘子来了县城?”
程五郎点头,说人已经搬来了,就在书院外的梧桐巷里。
见朱八斗酸得不行,程五郎又微笑着补了一句,“知道我病了,特地搬来照顾我的。”
这一刀一刀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朱八斗揉肚子的手往上挪了挪,改为揉心脏,他望向顾崇,语气恨恨,“顾兄,你有没有想打人的冲动?”
顾崇笑道:“书院禁止打架斗殴,否则直接上黑榜。”
“可程砚这小子实在是太欠揍了!”朱八斗咬牙切齿,“明知我们俩孤身来书院没爹疼没娘爱的,还成天在我们跟前炫,不捶他一顿,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酸气儿。”
寝舍里总的也没多少东西,况且程五郎今后还得过来午休,他就只收拾了几套衣裳。
林水瑶的那套袄裙,还在枕边整齐叠放着,上面的香味儿已经淡了很多。
程五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它拿起来一块儿装进包袱里。
之前留下林水瑶的衣服,是因为她不在,他的身子骨撑不住那么多天。
而她衣服上的香味儿,能在一定程度上帮他抑制住动不动就病倒的毛病。
现在林水瑶来了,他又要搬出去住,倘若衣服还留在寝舍里,两位舍友一定会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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