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约而同地向外看去,惊诧地发现,她们的雅室窗户,刚巧对着另一个雅室的窗户。
原来望江楼原本就是建在江中心的一块陆地上,为了保证酒楼时所有雅室都能看见江河美景,特地建成回字形。每个房间都有两扇窗户,一扇对外看江,一扇对内透气。正对着的两个雅室同时打开里面的窗户时,便能看见屋里的场景。
女眷们一阵尖叫,乱成一团,重新戴上面纱。
只有柳氏,愣在那里,吓得双腿发软,差点晕倒在地。
她一眼就认出,刚刚说话的那个男人正是她花银子请来的泼皮赖三。尽管他的声音有些不同,而且穿得人模狗样,可他就是化成灰柳氏也认识!
事发之后,柳氏派人去京城寻他,想问清楚他是否真是轻薄了秦依依。哪知赖三如断了风的风筝杳无音信,坊间也没有流言蜚语传出,柳氏以为他胆小怕事逃了,刚松了口气,哪知就在这里遇见他了。
柳氏第一时间将秦依依护在身后,哆哆嗦嗦,面如死灰。
赖三旁边有一锦衣少年也看了过来,“赖兄怎会认得谷阳秦家女眷?”
“她与我闺房幽会过,怎会不认识。”
柳氏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要关窗。
花氏却不肯,非拉着说要听个明白,是谁在诋毁秦府清誉。
她们争执时,对面的少年又说话了,“听说秦家家教甚严,赖兄怕是在吹牛吧。”
“我自然是有凭有据才会如此说,那晚我们宽衣解带,好不温存,奈何中途被人打扰,我只能跳窗而逃,走之前我顺手将那女子的……”
话说到这里,突然中断,窗户半掩,一阵风吹来,对面隐约传来只字片语,断断续续的,似是在说什么红衫什么旧好。
所有女眷当中,只有秦依依一人穿了红衫。
柳氏立马关上窗户,说:“这望江楼真是徒有虚名,我们还是去别处吃吧!”
“二姨娘急着走,该不会是刚巧是那位公子说的闺房幽会的女子吧。”
“你信口雌黄,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二姨娘急什么,我不过是开个玩笑。方才对面说是认识的是穿红衫的女子,我瞅来瞅去,只有依依身着红衫,那幽会女子怎么可能是二姨娘。”
“我们都在这屋里,都没听到这句话,怎就你一张嘴无事生非了。花氏,你是嫉妒我育有一子一女,恨自己肚子不争气不能生,这才故意诋毁我家依依吧。”
“哟,会生就了不起了?那也要看看生的是谁的种!听说二姨娘从前经常抛头露面,认识几个男人也不奇怪,也不知这种……是谁的。”
“说起过往,我哪能跟四姨娘比,四姨娘曾经是欢艳楼里的一名舞娘,看过你这身体的男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身子也是在那个时候弄坏了吧,所以生不出来!哈哈哈!”
“你!我叫你浑说!”花氏突然扬起手,趁柳氏不备,对着她狠狠地扇了两耳朵。
柳氏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一时之间被打蒙了。等她清醒过来,才发现秦依依已经跟花氏在地上扭打,林氏带着三个女儿坐山观虎斗,笑成一团。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女儿!”柳氏立刻加入战局。
最终,柳氏母女得胜,花氏被抓秃一把头发衣裳被扯烂,柳氏面颊浮现出可怕的五指印,耳环生生被扯下,耳垂上血迹斑斑。秦依依的脸、颈和手臂上都有血印子,痛得她鬼哭狼嚎,喊爹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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