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当黑色的呢子大衣被缓缓脱下,在场的绣衣卫等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这他妈……。
事情闹大了。
只见大衣之下,紫绣金蟒,四趾九蟒怒目腾飞。
长袍过膝,威风凛然。
所有人的脑中皆是一片空白,已经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面对现实。
此起彼伏的倒吸凉气声,在房间内不间断的响起。
随同的守卫,接过林彻脱下的呢子大衣,小心的挂在臂弯再次站回身后。
而林彻,却寻了处干净的位置,肃然危坐。
蟒袍覆盖前膝。
如帝王亲临。
气势如云,萧杀肃穆。
数年生死戎马,铸就一身萧杀。
此刻战争过去,返回城市。
如战刀入鞘,掩盖锋芒。
可当刀身稍稍出鞘,便又是一片锋芒。
“前北境最高指挥,现沿海三城最高负责人,武威侯大人亲至,你们绣衣卫还不行礼?”张通见这些人仍在愣神,心中更加不快,冷声提醒道。
众人猛然清醒,却也脸色再次难看起来。
真的是传说中的武威侯,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年轻的人。
尤承望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被武威侯抓住把柄,他们这些人怎么就把这尊大神给招惹来了呢。
想想刚才,还大言不惭的让武威侯,在他们门口一直跪到天亮。
心中便是一阵打鼓。
传言,这个侯爷可是靠着杀人杀到现在的位置,是踩着尸体上来的。
秋夜微凉,他们却全身被汗水打湿。
“怎么?绣衣卫已经狂到,连见到本侯都不行礼了吗?”林彻的声音在此响起。
萧杀之气,如山岳海啸扑面而来。
袭的众人,一阵恍惚。
“杨志,……。”
“王明,……。”
众人赶紧报上名号,齐齐行礼道:“拜见武威侯大人。”
现在这年头早就不用行礼,虽然对于权高的尊重还是基本都行礼,却已经不是一种必须的方式。
林彻因为年纪的缘故,也不太喜欢别人向他行礼。
但对待这些嚣张跋扈,生事扰民家伙们,可就没这么简单过去。
田英敏已经被放了下来,脸色青紫色,险些陷入昏迷之中。
立刻有人拿来保暖的衣物,裹住全身上下。
但人却依然迟迟没有好转,嘴唇颤抖,瞳孔涣散。
林彻看着这一切,目光着实阴冷下来。
这种刑罚他也用过,只不过对待的是敌人。
他们居然把这种方式用在了自己人身上。
“徐功呢,让他过来见我。”林彻声音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一众绣衣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眼神中都有些许的恐惧,却没有人听从林彻的指示,去叫徐功过来。
啪!
啪啪!
林彻不由得鼓起掌来。
此时居然还敢不有所动。
看来,这些年当绣衣卫,给他们涨了不少的底气。
“你们找死……。”张通怒吼,便要上前教训几人。
却被林彻伸手拦下。
微笑道:“不急,既然你们不着急,想陪本候玩玩,那本候也来了兴致。”
本候!
这个称呼林彻很少使用。
官方,非官方下都是以我自称,而此刻用了本候,也是在表明彼此间的定位。
几名绣衣卫一愣,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叫杨志?”林彻看准一人轻声问道。
杨志心头一跳,硬着头皮道:“是。”
头微微低下,心里也在衡量着武威侯,和绣衣卫的地位。
绣衣卫的地位太独特了,不一定就敢对他们怎么样。
想到此处,脊梁不由得便挺直一些。
虽然态度恭敬,却也没刚刚的那般卑躬。
林彻看在眼中,却阵阵冷笑。
看着杨志,“给你三分钟解释。”
杨志一愣。
不解抬头之间,便迎向了林彻的目光,只是刹那掠过,脑中却猛然轰鸣一声巨响。
脊背冷汗,瞬间冒出。
“什么,什么三分钟,解释什么?”杨志移开目光,战战兢兢的问道。
林彻却沉默不语,等着三分钟过去。
时间一秒一秒而过,杨志焦急无比,冷汗以有眼可见的形式,不停的滴落下来。
林彻的沉默,每一秒,对他的精神,肉体都是极度的考验。
倍感煎熬。
“时间到了。”张通在一旁轻声提醒。
时间过的真快,看向杨志,发现他就好像整个人刚从水里打捞出来,全身湿透,脸色苍白。
倍感无趣。
微微摆手,立刻有人走到杨志身后,一脚便踹在了膝盖处。
咕咚!
一声,跪倒在了林彻面前。
“你什么意思。”感到丢了脸的杨志,气急败坏的问道。
想要站起身,却被人直接按住。
丝毫不能移动。
额头一点点的被用力下压,贴近林彻的脚边。
“既然,你没什么解释的,那么我就算你是认罪了。”林彻手指轻轻抹了把桌上的灰尘,又轻轻吹去。
“认什么罪,别以为你是武威侯就可以随便定罪,我们绣衣卫也不是好欺负的。”杨志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大声说道。
地面上灰尘很重,每次吐息都可以闻到地面上的土腥味。
灰尘随着说话,进入口中。
“呵!”林彻冷笑,看似温文尔雅,却讽刺的说道:“这沿海三城,谁敢欺负你们绣衣卫啊。”
“就连我这小小的武威侯,在津新市也险些被你们撞死,是不是啊,杨志。”
杨志整个人都陷入呆滞之中。
张大了嘴巴,想要辩解,看见对方似笑非笑的神情,却又憋了回去。
一个月前的一幕,浮现眼前。
那次他们绣衣卫出动三人,暗中保护窦家少爷窦化在津新市的安全。
可最后,与武威侯发生了冲突。
从小娇生惯养的窦化气不过,居然开着重型货车撞向了林彻。
当时他们也吓坏了。
虽然把窦化接了回来,但他们其中一人也死在了林彻的手里。
当时是晚上,他又在外面躲了一个月。
本以为林彻早已不在追究,却在此处被他抓个正着。
此事,本就隐晦,自然不能承认。
嘴硬辩解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身体却也不在挣扎,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算是有些委屈求全。
林彻把保养白皙的手,从宽大的蟒袖中伸出,搭在杨志的头上轻轻抚摸,“我给过你解释的机会,错过了,可就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慢条斯理的语气。
轻轻抚摸的动作,非但没有让杨志放心下来,反而全身绷紧,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从心头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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