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之上。
锣鼓突然停止。
代表着光明的蜡烛被吹灭,武丑提刀,撬开门闩。
入门之后,武生惊觉,两人开始展开搏斗。
难解难分,是精彩异常。
林彻一边悠然品着手中的茶水,一边正与后九,缠斗一起。
相比于林彻的悠然自得,后九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
“如果只有这些,就太令我失望了。”放下手中的茶杯,林彻轻声说道。
后九虽然依然端坐原位。
却已经展现了自己全部的招式,同时也吃惊于林彻的实力,居然如此了得。
自己唯一自傲的,便是此时年纪能有如此武力。
可以称之为天才之辈,而照比林彻,却差的不止毫厘,如同天壤之别。
如果依然这样下去,恐怕没有胜算。
眼睛一转,空闲的右手从兜中掏出一物,看林彻并未注意,曲指一弹。
嗖!
一声破空,便见流光射向林彻头部。
林彻眼中精光一闪,杯盖猛然翻腾而起,撞在了暗器之上,叮!的一声,掉落在茶杯之中,原来却是一个飞针。
张通拍案而起,怒斥一声,“卑鄙小人。”
林彻同时也不再留情,右手荡开对方防御,一拳轰在了后九的太阳穴上。
噗!
巨大的力量让他向一旁飞了出去。
摔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你还有什么话说。”林彻看着此人,低声问道。
呸!
后九头晕目眩,恶心干呕。
吐了口血沫,轻声说道:“成王败寇,我后九认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林彻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拍了拍后九肩膀。
“你不过就是个为虎作伥的小人罢了,何必给自己套上一个成王败寇等的慷慨之词。”
“当你作为窦化帮凶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关键时候,窦家把你如同野狗一般,弃之不顾。”
后九面色瞬间难看起来。
这段时间,他确实被窦家遣反回家,却也没有说要抛弃他的意思啊。
而且,他对外也仍然以窦家少公子的保镖身份,收取着各种好处。
怎么可能抛去他。
“少放屁,别以为自己胜了,就可以挑拨离间。”后九咬牙说道。
“你和窦家,还需要我挑拨?”林彻微笑说道。
刚刚,后九还说要投靠自己,暗中对付窦家,此刻却摆出一副大义赴死的模样,还真是有些好笑。
“哼。”后九怒哼一声,偏过头去,“废话少说,要杀便杀。”
林彻肯定不会饶了他,所以求饶也是没用。
倒不如表现的硬气一些。
林彻却没有动手,而是继续说道:“既然你不信,不如咱们打个赌,赌赢了,我放你一马。”
后九眼睛猛然一亮,又迅速掩盖起来,问道:“怎么赌。”
他没有退路,赌是他唯一的出路。
“给窦家打电话,说出现在的情况,10分钟之内窦家派人来救你,我便放了你。”
“相反,没来,你就可以死了。”
后九疑惑的看着林彻,许久才问道。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林彻点头确认。
后九立刻露出一个死里逃生的笑容,他从窦家混的还算不错。
就让他们来救自己,还是轻而易举的。
如同,害怕林彻后悔一般,快速的拨通了电话号码。
“喂,陈叔,是我后九啊。”
陈叔,便是窦家管家,也是他除了被禁足的窦化之外,唯一能联系到的窦家管理人员了。
电话刚刚接通,后九便迫不及待的说了起来,语气急促,可以看出此时慌张和激动的心情。
对面一阵沉默,随后一个略为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
“后九啊,有什么事吗?”声音冷淡,却有一种拒人之外的感觉。
后九心中猛然一惊,平时陈管家对自己一向热情,今天……。
这让人不得不多想啊。
“陈叔,我被人扣下了,需要窦家派人来救我。”后九小心翼翼的说道。
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后,声音再次响起。
“嗯,知道了。”说完便直接挂断电话。
没给后九任何说话的机会。
此刻的后九,是脸色苍白如纸,瘫软在地表情呆滞。
果然,如同林彻所言,窦家抛弃他了。
如同垃圾一般舍弃了他。
连他自己想要慷慨赴死,一心为主的机会都没给,因为,你主子已经不要你了。
无比的怒火从心头升起,此刻对待窦家的仇恨,丝毫不比林彻少。
甚至更多一些。
“武威候,放过我吧,我一定改过自新,我会帮你对付窦家的。”后九向前爬了几步,大声说着。
他不甘这么死去,他要活下来,去杀窦家这些舍弃他的伪君子们。
林彻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此时相信我的话了?为主赴死,都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
“如果我猜的没错,下令舍弃你的,便是窦化自己,因为救你和杀你,对于窦家来说,都不是难事。”
轰!
后九,的脑中再次一片空白。
一声声轰鸣,充斥双耳。
没有什么事情,比窦化抛弃他更加难以接受的了。
“求您了,别杀我了,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您了。”像林彻奋力爬去,却被张通拦住了去路。
林彻却不为所动。
道:“你驾车撞向我的时候,本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谈笑风生,索取普通人性命的时候,也该能想到会有今天。”
“等到了的时候,为什么还是如此狼狈呢?”
“坦荡离开不好吗?”
武者,本应一身正气,而不是练习武艺去欺压他人。
他虽是天才,却走错了路。
人没有选择的机会,如同林彻一般,如果当时坐在左侧的是他而不是张合,也难说自己会不会直接丧命。
“我……。”后九无话可说。
许久。
后九又道:“别跟我娘说。”
泪水顺着脸颊流淌而出,他忽然间想起了为什么自己学武。
就是家里穷,怕别人欺负,自小便勤学苦练,可长大了,自己却变成了少时最痛恨的模样。
林彻点头,算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备锦盒。”
张通只是稍作出去,便又走了回来,而手中却多了一份锦盒。
“后九,来世跟个好人。”张通抓起后九的脑袋,轻声说道。
随着话落,哧!的一声,一个死不瞑目的脑袋被割了下来。
装入了锦盒之中。
台上的人都傻了眼,戏仍在演,可唱出的腔调已经发颤。
“给窦家送去。”
锦盒被送到门外,守在外面的人立刻明白,抱着锦盒向窦家赶去。
而一切结束之后,也打算离开。
“先生,不如听完再走。”
一声清脆响起,却见一女子拦住了林彻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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