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绵到底是没怪罪他。
她有什么资格怪薛林呢?如果不是他,这三年来她可能早就客死他乡!
"薛林,我不怪你,我和陆绝南的命该如此。"
苏绵绵呼出一口浊气,薛林面色复杂,"李阿姨已经捉拿归案,她随身携带的手枪就是上次苏唯身上的那把,后续……"
"我不想知道这些。"苏绵绵说,"每个人都有他们的造化,薛林,我……呕!"
一句话没说完,酸意从胃部直接涌上了喉管,酸的苏绵绵眉头都打了结,捂着鼻子嘴巴就往洗手间跑,薛林怕她出事儿,紧忙跟了过去,却见苏绵绵这个样子,跟怀孕了没有区别!
他将这个想法说了出来,看着苏绵绵越发苍白的脸,更加确定了这个念头。
"怎么可能,我……"
不会吧?之前的确和陆绝南做过几次,不仅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而且因为那段时间心情比较差甚至都忘了吃事后药,可是她的身体怎么能继续受孕?
"没错的,绵绵,虽然你的病很不容易受孕,但是后续我们采用了中医的保守治疗,所以……"
……
洗手间的马桶里,苏绵绵盯着一排验孕棒上的暗红色的杠,心绪复杂。
直到薛林过来敲门,苏绵绵又没忍住吐了几次,眼圈都是红红的我见犹怜。
上次之所以硬撑着将孩子生下来,是因为她还爱陆绝南,同时处于一个母亲的本能,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孩子健康,可是现在呢?
陆绝南生死未卜,乐乐和苏苏已经够她照顾的了。
当即,苏绵绵决定拿掉这个孩子。
薛林多次劝说无果,手术那天,正好是正月十五,医院大多医生都在休息,这个手术的主治医生是薛林。
躺在病床上,仿佛回到了三年前,苏绵绵抓着身下的床单深深吸了一口气。
"薛林,这次依然麻烦你了。"
薛林没说话,一场手术下来,他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看着虚弱的苏绵绵从床上下来,薛林摘下口罩。
"绵绵,其实你的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你在陆家的病情危险,都是李阿姨瞎说的,就连化验单都是她伪造的。"
苏绵绵没说话。
薛林将手术工具放下,"你……还会选择陆绝南吗?"
回答他的,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拉手术室的门,苏绵绵还未抬头,熟悉的音律盘旋着回响在耳边。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愿再可,轻抚你……"
抬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苏绵绵脚步踉跄,身体软绵绵的摔在他怀里,她以前最喜欢有意无意的哼唱着这首歌在陆绝南面前走过,其实就是变着花样的一种表白方式,可每次陆绝南都说她五音不全,甚至有一次都差点将她气哭了!
"瑾南说我们已经结婚七年了,绵绵,我是不是睡了很久?"陆绝南则是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在她耳边呢喃。
"医生说,他脑海中的血块已经化了,压迫记忆神经。"
薛林在她耳边小声提醒,苏绵绵搂着他的脖子,泣不成声,陆绝南则是温柔的为她擦掉眼泪。
"别哭,孩子没了就没了,我听说你的身体不适合要孩子,我们结婚以来的记忆我都没了,陆太太,你介意我们再爱一次吗?"
在你的记忆中,我们一直很相爱。
苏绵绵勾唇,在他蓝白条纹的病服下一笔一划的写着。
不介意,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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