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让你收,你就收下吧,我可不想我家画儿,到时候跟着你受苦!”
村长是天生的大嗓门,虽然将声音压制最低,还是被屋子里的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村长夫人瞠目结舌,如画双颊飞红,甜美而娇羞,吴神医捻须而笑,我则大窘!
“石头这孩子虽然有点缺心眼,不过人老实!若是老爷愿意的话,我没有意见。”
村长夫人此时反应了过来,当即表态。
我大汗!怎么我一下子又成了缺陷眼了。
“爹,娘!”
如画撒娇般的喊了一声,捂着脸将头低了下去,只不过透过指缝看了我一眼,美眸中尽是柔情。
“哈哈哈!”吴神医哈哈一笑,起身告辞。
送吴神医之时,我问了他九阳真水之事,他却茫然不知,只是说定州金光寺的蓝袈老禅师是一位得道高僧,见多识广,应该知晓。
在村长家一住就是七天,我右胳膊的骨折,竟然痊愈了,我想肯定是我筋脉中的那道金光起了作用。
其间,祖母看了我两次,给我带来一些滋补药材,我将银两如数给了祖母。
祖母说这些银子留着给我取媳妇用,也没多说什么,尽数收了。
只不过我没有告诉祖母村长欲将如画嫁给我这件事情,因为我想等到彻底破除了如画身上的诅咒,再告诉祖母。
我的病好了,自然不好意思在村长家住,就回到了家里。
由于得到了一大笔银两,日子比之以前好过多了,祖母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但是对于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她却只字未提。
只不过我发现祖母的眼睛,更加的抑郁了,时不时的看着外面的天空,一看就是半天。
祖母的反常举止,让我觉得很不安,总觉得她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问她,她只是淡淡的笑笑,却不说。
如今的我慢吞吞的走在村中,竟然没有一个小孩儿跟在我身后大喊大叫,而那些大人们见了我都很恭敬的和我打招呼。
但是我却看到了他们脸上的恐慌。
那种受尽嘲讽和欺辱的生活不再了,我应该高兴,但是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我知道从此之后,再也融入不到他们其中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平静的过着,转眼过了一个月。
十五岁了,我也不想再游手好闲了,我用村长给我的银子,在村口开了一家客栈,名字就叫做“孙石客栈”,生意倒是说的过去。
我开客栈,不图发财,主要目的是多接触一些过往的客商、行人,来打听九阳真水的消息。
我问了很多人,上至满腹经纶的大儒,下至贩夫走卒,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九阳真水究竟是何物。
村长派人去了定州金光寺打听消息,但是蓝袈长老云游去了。
这好像就是命一样!
夜深人静,午夜梦回时分,我独自醒来,常常望着夜空发呆,九阳真水成了我心中的一个死结,怎么也解不开。
村长彻底的痊愈了,村中又出现了他威严的身影和爽朗的笑声。
村中的柳老二疯了,衣服都没穿,手里拿了一把砍刀,见人就砍,最后被人制服,关押了起来。
这件事情在平静的小村里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父老乡亲看向我的目光更加的敬畏了。
如画来看我的次数一天比一天勤了,往往在我这里一待就是一天,她依旧笑颜如花,只不过笑容里多了些许羞涩和无力,如同南山山麓上山丹丹花。
这天,如画向往常一样,坐在了我的身边,双手托起下巴,看天上的云卷与舒。
“石头哥哥,你说世界上有神仙吗?”如画突然歪过头来问我,眼睛亮晶晶的。
“你怎么突然会问这个呢?”我不解的问道。
美丽的双眸深深的看着远处的天空,如画淡淡的一笑,眉宇间带着一丝丝淡淡的愁绪。
她的笑容,让我心中一阵揪痛。
“我这段时间以来常常梦到一个白衣仙子,她说人间疾苦,让我早点回去。
我真不知道为何老做这个重复的梦,梦境是那么的清晰,清晰的让我可以看得见那个仙子耳唇上,有三根金色的绒毛。
她让我回去,我要去哪里啊?”
如画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奋力的丢往远方。
我的泪不知不觉得的流了出来,我怕如画看到,急忙伸手去擦眼泪,但是越擦越多。
“石头哥哥,你怎么哭了?”如画歪着头问道。
“风把沙子吹进我的眼睛里了。”我撒谎道。
如画苦涩的一笑,道:“石头哥哥,这辈子遇到你真好!哪怕只是片刻的相处,也会换来永世的追忆!”
如画走了,但是她的这句话,却让我如同雷劈:“莫非如画知道了‘死劫咒’的事情了不成?她每天和我形影不离,也是在强颜欢笑?”
我呆呆的坐在院子中那颗老树下,久久没有缓过神儿来,生平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痛!
痛,就是看着最有价值的东西在自己面前慢慢的破碎!
痛,就是看着最心爱的人,被死神掐住脖子,拖向地狱,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我恨我自己!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我的床头,我晕晕乎乎的起了床,收拾了一下行囊,准备远行。
虽然我走得慢,但是我要用脚步去丈量这个世界,去寻找解救如画的办法。
当我走到村头的那颗歪脖树下面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大队官兵,手拿着刀枪,气势汹汹的向着村子冲了过来。
我心里一惊:“莫非村子里出了大事不成?”
在村子里行走的百姓,看到这些官兵,都像遇到瘟疫似的,仓皇皇的逃回家中,将门户紧闭。
在我的印象里,官兵和土匪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喜欢欺负平民百姓,还有杀人不眨眼,远不是普通老百姓所能招惹的。
“闲杂人等,速速回避!若敢拦路,投入大牢!”
前面数名开道的官兵,一边喊叫着,一边策马飞驰,将手中的马鞭挥舞的呜呜作响。
我不想惹事,慢慢的向一边躲去。
只不过,我走的实在是太慢了,还没走出两步,开道的官兵便冲到了我的面前。
“滚开!”
冲在最前面的两名官兵同时一声怒喝,都抡圆了胳膊,挥舞着马鞭向我的脸上抽来。
“特么的!真是不讲理啊!”我心里爆出一句粗口,抬头看着打我的官兵。
“啪!啪!”
两个官兵几乎同时出手,两条马鞭同时抽到了我的脸上,发出两声像扇耳光一样的脆响。
“啊!”
我佯装大叫一声,捂着脸闪到了一边。
再看,那两名官兵,耀武扬威的脸上,各自印着一道皮开肉绽的鞭痕。
“特么的!你小子眼瞎了,往哪里抽?”一官兵用马鞭指着旁边的另一名官兵大骂道。
“握草!”另一名官兵,等着牛眼回骂道:“你小子才瞎了狗眼,竟然打老子!”
“我就是打你怎么了?特么的,就连打个贱民也和老子抢!”
先前的官兵看到对方朝自己吹胡子瞪眼,心里很不爽,挥起马鞭抽在了对方的脸上。
“哎呀,你还拽上了!竟敢打老子!真是找死!”
被打的官兵顿时大怒,也挥起鞭子抽到了对方的脸上。
“狗咬狗两嘴毛,你们就好好的咬吧!”
我感觉一阵好笑,趁两名官兵没有反应过来,慢吞吞的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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