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曼曼还不知道天降灾祸。
她坐在别墅的卧室里发呆,没过多久,就有几人过来,说是要把她带到医院。
温曼曼茫然地跟着他们到了医院,正好撞上阴沉着脸的阮斯清。
她茫然地看着他,心里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阮斯清拽住她的胳膊,拉到护士面前:“采她的血,不需要控制量,孕妇需要多少就抽多少!”
温曼曼的面色唰地惨白。
她的身体不好,阮斯清是知道的,这么多血被抽掉,那简直是想要了她的命!
阮斯清像是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冷酷地说:“你不是想偿命吗?这就是!”
温曼曼呆呆地望着他。
“输了血,你母亲的医药费,我会包下的。”
说着,阮斯清的眼神难掩厌恶:“你不就是想要钱么,我给你便是。”
“一管血,一百万块钱。”
“……”
温曼曼被如此的羞辱,只是脸上已经无动于衷了。
她的心脏仿佛还在被钝刀一刀一刀地重重磨着,这让她痛苦不堪。
他已经失去了对阮斯清的任何希望。
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孕妇大出血,需要的血量非常地多。一管子一管子地抽下去,温曼曼已经渐渐地看不到面前的一切。她开始头晕眼花,天旋地转,但她还是硬撑着继续让护士抽血。
看到她快要硬撑不住,身体晃晃悠悠,护士有些急了,跟阮斯清说道:“那位小姐快要休克了,建议不要再抽血了!”
他绷着脸,盯着产房里生死未卜的纪茜如,声音铿锵有力:“继续!”
“可是……”
“你不行就换别人!她的命我负责!”
差点儿昏厥过去的温曼曼听着他的话,摇摇欲坠。
不行,她要撑着!
她不能昏过去!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将自己的胳膊伸到护士面前,示意她继续。
小护士看着揪心,又不能反驳阮斯清,只好狠下心继续抽血。
温曼曼看着她的血液被抽走,心底最后的几分爱也被尽数抽干净了。
她死死地盯着阮斯清的背影,看着他焦急地在产房前走来走去,她知道,这个男人再也不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他了。
温曼曼苦笑着。
“产妇有救了!太好了!”
听到医院里的欢呼声,温曼曼憋着地一口气终于尽数地散去。
她苍白着脸,看着医生护士们都朝着产房走去,阮斯清丝毫没有回过头的意思,快速进了产房。
她缓缓站起身,摇晃着,要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传来护士地惊呼。
“这位小姐晕倒了!”
温曼曼整整休克了几天才被抢救回来。
抢救回来之后就被扔到了普通的地方,偶尔来一个护士检查温曼曼的情况,大部分时候都被孤零零地扔到病房里,就仿佛她已经死了一样。
听说阮斯清得了一个儿子。
听说他非常宠这个孩子。
听说他对妻子疼惜不已,把纪茜如当宝贝疙瘩似的疼。
从阮斯清让她输血的那一刻起,温曼曼就再也不爱他了。
她想,这个男人或许曾经是爱过她的,也曾经让纪茜如争风吃醋,恨极了她。
但现在,阮斯清的心里只剩下了纪茜如一个人。
她也该退场了吧。
温曼曼艰难地从床上爬下来,稍微一动就头晕眼花。她拔掉了吊针,踉跄着站起身,就那么走出了医院。
没有人理会她,她几次差点儿跌倒在地上,最后还是一个好心的的士停下,将温曼曼送回了家。
妈?妈?你在哪儿?
温曼曼无声地呼唤着母亲的名字,却发现家门被关得死死的。
她说不出话,只能无助地敲门。
邻居听到敲门声推开门,看到是进了监狱的温曼曼,警惕地留了一道小缝。
“你干什么?”
温曼曼一手撑着墙,指着房门,发出荷荷的响声。
看她的嘴型,像是在问:我妈妈去哪了?
“她啊,好像出院之后自尽了吧,哎,可怜的女人啊。”邻居叹息一声。
温曼曼大睁着眼睛,仿佛晴天霹雳,打得她一阵发懵。她疯了似的拽住邻居地大门,发出呜呜地哭泣:“妈、妈?哪?”
邻居不明白温曼曼是在问母亲埋在了哪里,反而被吓得够呛。
对方一把推开她,嫌恶地说:“你这个疯子!离我们家远一点!”
门被咣地关上。
温曼曼使劲地敲门,求他们告诉她坟墓到底在哪。
她不敢相信母亲竟然死了!
怎么会!喎~哔
隔着大门,邻居不耐烦的声音呵斥着:“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怎么死的你还不明白吗?你涉嫌故意人杀人罪进了监狱,你的母亲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有你这样的女儿简直是她最不幸的事情!”
邻居的话一句句戳进温曼曼的心,戳得她鲜血淋漓。
她踉跄着跪倒在地上痛哭,使劲朝着房门磕头。
一下又一下。
咚咚的响声听得人有些不忍,就连邻居也受不了了,让她赶紧走。
温曼曼还穿着病号服,披头散发,像一个疯子。
她哭得眼泪都干了,哑着嗓子,额头也被磕破了皮。
温曼曼一手扶着栏杆缓缓站直了身体,她的双腿酸软,差点儿跪倒在地上。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唯一疼爱她的人,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温曼曼眼神无神地走在大街上,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
她脚步虚浮地走在大街上,路上地行人纷纷避开她,露出厌恶的像是躲避疯子一样的表情。
温曼曼不知道她该走到哪里。
就在这时,有人忽然从身后走上来叫住她。
“小姐?”
温曼曼目光涣散地转过头,陌生的男人看到她的面容,眼神一亮。
下一秒,温曼曼陷入黑暗,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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