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着月淇,不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她却说着这是为我好,我只觉得她是为了她自己好!我拿着鞋拿着枕头砸她,我不想见到她!护士医生过来给我打了镇定剂,我才彻底地失去知觉。
我真的错了吗?我真的就在别人的眼里成了一个疯子吗?!
后来,金姨带着栋栋来看我,栋栋不再像以前一样会乖腻地过来喊我妈妈,只是胆怯地躲在金姨的后面小心翼翼地看着我。那种防备心,就好像第一次见我的模样。
我对着栋栋招了招手:“过来,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栋栋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看着我:“妈妈,你没事吧!”
我淡淡一笑:“妈妈没事,妈妈过几天就回家了,到时候送栋栋上学怎么样?!”我摸着眼泪,栋栋还是那么乖巧,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栋栋了。
栋栋抓着我的手,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奶奶,踮着脚在我耳边小声地问道:“妈妈,他们说要把你送走,说你有病,要治好了才能回来!”
“啪!”我推开栋栋,红着眼睛吼道:“我没病!栋栋!你怎么能听别人乱说了!你妈妈好好的,哪里来的病?!”
栋栋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我,眼泪跟着就下来了,嘴里一直喊着:“妈妈......妈妈......”
金姨见栋栋吓坏了,上来抱着栋栋,冷眼看着完全:“你对大人这样也就算了,还以为你看到栋栋会好一点,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吗?!”
我吸了吸鼻子,看着栋栋挂满了泪痕的脸,咬着自己的唇,心痛地我的说不上来一句话。
“胡然,送你去精神病院,不仅仅是为你好,也是对栋栋好!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让你带孩子,迟早也带出精神病来!”金姨抱着栋栋很快就出去了。
我扑上去,想要抢过自己的儿子,他们都是骗子,都把我儿子洗脑了!我不是疯子!我不是!我扑到了地上,疼得我直接晕了过去。
最终,我还是被送到了精神病院,那里的生活却要比在外面安静,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一个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每一个人都有偏执的一样东西。可是越是在这个地方,我越是不安,我很害怕自己会在这里呆上一辈子,我很害怕,我要离开我的儿子就这样一辈子!
我开始努力接受治疗,我开始慢慢发现我变得偏执,因为对金钟的感情没有归宿,我变得不像我自己。在医生说的每一项康复治疗,我都努力地做着,每一项我都争取着最好,我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月淇抢走,我不能眼看着金钟跟月淇结婚,我不能!
不可否认,我在精神病院里表现都很好,甚至我还会主动去帮一些护工干一些活,在这里要比在绵阳的时候更加无聊透顶,我只想早些天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牢笼!
终于数月之后,我得到了医生的认可,我出院了,我彻底解脱了,而我出院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并不是我想的那样,月淇并没有和金钟结婚,苏江成了植物人,金钟却在监牢里呆着,而我的栋栋最终成了一个留守的儿童。
再见到金姨的时候,她要老了很多,满头的白发都是为这个儿子操心的结果,钟叔叔和金姨两人相依为命,两个人尽心尽力地拉扯着栋栋。
那时栋栋上学去了,钟叔叔正要出门去接栋栋,而金姨在厨房里忙活着,开门的时候,一见是我,有些惊异:“你怎么出来了?!”
对啊,一个精神病人恢复我这么快还真是不简单,要不是张杰帮忙,我可能还在精神病院吧!他签字,用着家人的名义签了字,我得以自由。
“我已经好了,你放心,我不会再出现幻觉,我就是想过来看看栋栋。”我进了屋,这里和以前不一样了,充满了栋栋的玩具,这里已经成为了栋栋的天堂了,原本想着将栋栋接过去,和张杰好好生活,却没有想到栋栋在这边得到了这么好的照顾。
“栋栋还在学校,老钟去接了,你先做一会,一会栋栋回来一起吃个饭!”金姨又开始在忙活了,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栋栋画的画,三口之家里,没有金钟,没有我,只有他的爷爷和奶奶!原来几个月的时间,就能将栋栋对我的回忆彻底删除,我这个妈妈该有多失败!
玲琅满目的玩具和生活用品,几乎都是老两口给栋栋置办的,这样,我也放心了。我起身走到了厨房门口:“金姨,我就不吃饭了,你先忙,我还有事先走了!”与其让栋栋记得我这个狠心的妈妈,还不如让他只记得对他好的爷爷奶奶。
“你不是要见栋栋吗?大概十多分钟就回来了,你再坐会吧!”金姨挽留着我。
我淡淡一笑:“别跟栋栋说我来过,有你们照顾栋栋我就放心了!”
我还是走了,我害怕这样重逢的场景,我害怕栋栋那些不好的回忆再回来。可,我还是想念他,站在楼顶的阳台上等着钟叔叔和栋栋的出现。
栋栋被钟叔叔牵着往里走,背上背了个小书包,手里抓着硕大的棒棒糖,一脸的满足。
他过得这么好,我又怎么狠心打扰,要是之前和金钟的事情我也有这样的觉悟,那么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我的栋栋,是妈妈对不起你,下辈子妈妈一定会好好对你!
收拾了眼泪,从金钟家的小区离开,我还是忍不住去了监狱,一路上折腾得不行,才到了这样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金钟穿着囚服,一脸疲惫地坐在我的对面,隔着玻璃,我差点忘记了他之前的模样,他的小肚腩不见了,一脸的胡茬似乎一个礼拜都没有理了,光着头让我差点没有认出他来。
“这么久了,就只有你还想起我!”金钟苦笑。
我知道他想要的人是谁,可是从他的语气里我知道了,月淇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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