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人差点欺负了冯轻跟方蒋氏,团子之后一路都没心情再看旁边的景致,直到冯轻提议去饭馆吃饭。
方铮没带着人去饭馆,反倒是直接去了梁州城内最好的酒楼。
刚到门口,方蒋氏就被酒楼里的富丽堂皇吓的不轻,她小声对冯轻说:“三郎媳妇,这里饭菜肯定很贵,咱还是在饭馆随便吃点,你们要是有啥想吃的,回头我给你们做。”
“娘,你放心吧,相公有银子。”冯轻拉着方蒋氏,“相公好歹也是梁州知州,那是最大的官,来酒楼吃饭,酒楼掌柜的肯定也高兴,再说了,娘已经是咱们方家的老夫人了,旁人有的,娘也要有。”
冯轻一改之前的低调,说话都分外的嚣张。
还别说,听得方蒋氏顿时不紧张了。
团子也学着他娘,扯着方蒋氏的衣角,不让她离开,团子奶声奶气地说:“奶奶吃好吃的,不做饭。”
“娘,团子都心疼你呢,一年到头的,咱们也要松快些。”冯轻趁机又劝。
在团子开口的时候,方蒋氏就妥协了,她点头,“那成,咱们去吃顿好的。”
这酒楼有个雅致的名字,清风楼,看着倒不像是酒楼,掌柜的姓周,是个精明的人,在袁中海掌控梁州时,他这酒楼还不叫清风楼,只是个地段一般,菜色一般,来的客人都一般的小酒楼,这种随处可见的,比饭馆大些的小酒楼并未引起袁中海的注意,等梁州知州换成了方铮,方铮的清明传遍梁州城,这周掌柜就顿时财大气粗起来,盘下原先的这家铺子,彻底翻修,改了名字,又请了有名的厨子,短短两三月,已然成了梁州城最热闹的酒楼。
这周掌柜是认识方铮的,方铮还未进门,周掌柜就笑着迎了上来。
“大人光临,实在是让我这酒楼蓬荜生辉啊!”周掌柜年近不惑,礼仪周到,却又不显卑躬屈膝,笑的更是如沐春风,让人愿意进酒楼。
方铮颔首,“本官今日只是带着家眷过来吃顿饭,无需声张。”
周掌柜会意,亲自领着方铮跟冯轻他们上楼,“三楼恰还余一间雅间,大人若是不嫌弃,请虽我来。”
为了给儿子撑面子,从跨进门,方蒋氏就挺直腰背,虽学不来贵妇人那一套,不过眼神平和不闪躲,也让人心生好感。
“不知老夫人跟方夫人可有何忌口?”作为生意人,周掌柜自然知晓许多夫人小姐们对吃食都多有挑剔。
“少些辣味。”冯轻回道。
周掌柜又看向团子,“不知小公子爱吃些什么?”
这周掌柜当真是会做人做事,他不问方铮的口味,反倒是问起方蒋氏冯轻跟团子,如此,方铮非但不会生气,反而越发满意。
方铮看了周掌柜一眼,“做些孩童喜欢的,少些糖。”
周掌柜应声,吩咐下去。
三楼最后剩的雅间竟是临街的,位置最好的一间,周掌柜请方家的人进去,亲自给他们倒了茶,并不多话,见方铮没有旁的吩咐,便退了出去。
周掌柜进退有度,这让方蒋氏放松不少,即便她儿子如今是梁州城最大的官,方蒋氏仍旧无法适应被人奉承,等周掌柜离开,方蒋氏笑道:“这掌柜的会说话做事,怪不得生意好。”
“娘若是喜欢这里,让相公以后常带我们来。”冯轻打量这雅间,她笑着回了句。
方蒋氏连连摇头,“吃一回就行了。”
这么贵的地方,她吃着也心慌。
冯轻也没再坚持,按相公的话说,如今的她们在梁州城可随心所欲。
过分奢侈会引人注目,过分节俭又显得矫情,冯轻还真打算听方铮的话,该吃吃该喝喝。
“娘,咱们在楼上往下看,别有一番味道。”冯轻指着楼下街上热闹的人群,笑道。
方蒋氏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她往下看,“还真是。”
而后方蒋氏抱着团子,也让团子看看下头变小的人。
所谓站得高看得远,方才在楼下,是芸芸人群的一员,不觉得这梁州有多大,街道有多长,待他们站到高处,才发觉原来人可以变得很不起眼。
团子兴致总算高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街上来往的人群。
小手不停地点着,指给方蒋氏看这看那,直到一声惊呼在街上响起。
方蒋氏连忙将团子搂在怀中,拍着他的背,小声说:“团子不怕,爹娘跟奶都在。”
方铮跟冯轻也朝下看,只见拥挤的街道上,一人抱着孩子在前面跑,后头有一对夫妇跟着追,那妇人哭喊着让人帮忙。
“席青,下去看看。”席青是今天跟在方家人身后的其中一个护卫,武功不算定高,但是速度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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