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衣人追上来之前,严岩用力将二当家往前一推。
黑衣打手手忙脚乱的接住二当家。
“跑。”趁此机会,严岩回头叫了一声,而后撒腿就跑。
方铮拉着冯轻跟上。
亏得两人如今的身子已是大好,速度虽慢了些,却没见黑衣打手追上了。
“放心吧,我已经把他们二当家给砍晕了,他们没空追上来。”
冯轻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她一脸愁容,“这些人与我们都在一个县城住着,肯定能知道我们住哪儿,我们不能回去。”
严岩双手环胸,朝方铮扬了扬下巴,“方公子,你如何看?”
“他们没机会。”方铮却并不担忧,“苏公子不会让这些人横行乡里。”
“若是严侍卫行动再快些,拿到赌坊的帐本,想必苏公子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严岩伸手,隔空朝方铮点了点,“方公子啊方公子,是不是一切都没有出乎你的预料?”
“严侍卫多虑了,方某也不过是顺势而为。”说完,他扔了菜刀,牵着自家娘子,“严侍卫,就此告辞,若苏公子有何吩咐,方某定当全力以赴。”
等冯轻跟方铮离开后,严岩啧啧两声,“这方铮倒是好算计,希望以后不要与我家主子为敌才好。”
这边,严岩的话让冯轻听的一头雾水。
“相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冯轻干脆站在原地不走了,方才在赌坊,她着实被吓得不轻。
“娘子可是饿了?”在赌坊尚且察觉不到,出了赌坊,才觉察出天色已经不早了。
“相公,我说正经的。”冯轻加重了语气。
在赌坊的时候,冯轻的精神就没有松懈过,此刻脱离危险,她才觉得后怕,想到赌坊那的一幕幕,冯轻的惊怕化为愤怒。
“相公你可真厉害,竟然可以如此有魄力,若是严侍卫输了,你打算剁自己哪只手啊?”
方铮笑了笑,纵容地看着闹脾气的娘子。
“要不我替你砍了?”冯轻瞪着他,“省着你嫌两只手碍事。”
方铮捏了捏冯轻的脸颊,“让娘子受惊了。”
“即便知道我会担忧害怕,若是再有一次,相公还是会做同样的决定,是吧?”冯轻问。
方铮的沉默是很好的回答。
半晌,他才叹道:“为夫不能让任何人为难娘子。”
一切都是为了她,冯轻气不起来,“不管怎样,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跟前途做赌注。”
方铮拉着冯轻的手,笑道:“娘子,为夫想吃娘子做的肉丸子。”
“回去给你做。”本还打算好好跟他讲讲,满肚子的话却抵不过方铮这三个字。
回去的路上,经不住冯轻的再三询问,方铮将自己的猜测告知自家娘子。
“啥?”冯轻又停下脚步,“你说这是大当家受人之托?”
“嗯。”方铮点头,“经过今日这一番见识,为夫已经大略知道这赌坊三位当家的性子,先说这三当家,事实上他不过是比那些黑衣打手地位高些,且这三当家头脑简单,若是他想强占铺子,只会让那些黑衣打手明抢,他还没那脑子舍下此等赌局。”
“那二当家呢?”冯轻问。
这二当家性子古怪,行事不按常理出牌,不过从那些黑衣打手的动作看,这二当家在赌坊的影响力可比许老三高不止一点半点。
“不可能。”方铮却摇头,“此人应当极少参与赌坊的决定。”
按严岩的话说,这二当家就是个疯子,一个疯子做事不按常理出牌。
设局一事太过寻常,二当家还看不上。
“可是那大当家到底跟谁有来往?”冯轻问。
“娘子很快便会知晓。”
看上祁掌柜铺子的只可能是他的同行。
而县城的绣品铺子统共那么几家,能跟赌坊搭上的就更少了。
方铮神色莫辨,他看了眼西北方向。
不带冯轻细究,方铮已经收回了视线,“娘子,回去吧。”
冯轻也没空多想,她拉着方铮去了小市场,今日心情大起大落,需要吃些好的补补。
冯轻买了两斤排骨,两斤肥瘦相间的猪肉,又买了一斤酱牛肉,加上一小把青菜。
回到院子时,冯轻直奔灶房。
她把排骨焯了水,打算做一个红烧排骨。
排骨加水慢慢炖的时候,冯轻又开始剁猪肉馅,这猪肉馅里加了蘑菇跟葱花,及少许豆腐。
待把猪肉馅捏成一个个丸子后,冯轻再起锅放油,将肉丸倒入油中炸。
炸好的肉丸可以多放几日,肉丸可以直接吃,也可以放冷了之后再做肉丸汤。
专注做饭的时候,冯轻再没有别的心思想赌坊发生的事。
肉丸炸好,锅里的排骨也渐渐收汁,香味很快在灶房弥漫开。
冯轻又用开水把青菜烫好,做了一个凉拌小青菜。
最后再做个野菜鸡蛋汤。
上桌之前,又舀了一小碗酱菜。
米饭是在小炉子上蒸的。
一桌菜前前后后用了将近一个时辰。
摆放好了饭跟菜,仍旧不见方铮出现。
这是以往不曾有过的。
冯轻好奇地往屋里走去。
许是听到了自家娘子的脚步声,待冯轻到了门口时,方铮恰好走了出来。
“相公,你在看书吗?”冯轻歪着头朝里看。
“为夫在写些东西。”方铮并未多解释。
透过缝隙,冯轻发觉方铮的书桌上果然是摆放着一张宣纸。
“相公不是饿了吗?”冯轻催道,“快些过来吃饭。”
“好。”
今日的菜不少,两人敞开了肚子吃,最后还是剩下一半。
“我做的有些多。”一旦动起手来,她总觉得自己还能再炒一个。
“无碍,明早为夫吃。”方铮让冯轻坐着别动,他自己收拾起碗筷。
虽不会做饭,不过这刷碗的功夫却日益见长,到了此刻,他已经不会再摔碗。
刷完碗,方铮又用了极长时间收拾完灶房。
等他出了灶房,长衫已经湿了大半。
冯轻催促他快些回去换衣裳。
换好衣裳,两人就端着凳子在院子里坐着,天还没暗,冯轻拿过针线,准备绣一阵时才想起还没买金线。
若是祁掌柜的铺子出事,她少不得得多跑几趟祁掌柜家。
想到以后要不停麻烦祁掌柜,冯轻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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