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冯轻靠在方铮怀中,提及今日嬷嬷的话,问道:“传闻这位桑贵妃是个温和良善的人,别说宫妃了,就是皇后都极为看重她,还将手中的权柄都分了一半出去,桑贵妃也没有辜负皇后的期望,将后宫管的井井有条,为何嬷嬷还要我注意桑贵妃?”
方铮顺着她的背,解释,“真良善人,在后宫是存活不了的。”
这话冯轻似乎在哪听过。
“可我不过是臣妇,跟桑贵妃没有利益冲突,我也不曾跟她见过,为何还要小心她?”冯轻还是疑惑,随即她歪过头来,半眯着眼,就着昏黄月色,盯着方铮瞧,“是不是相公又在外头招蜂引蝶了?”
当今圣上已经五十开外了,是个半老头子,恐怕好看不到哪,听闻桑贵妃才不过二十八九,要说她真的心悦皇上,冯轻怎么都不信。
再看她家相公这张脸,愈是年长,愈是俊美沉稳,岁月风霜似乎都格外善待他,没在他面上留下丝毫痕迹,只让他越发惹人注目。
冯轻越想越不是滋味,她干脆捧着方铮的脸,略微用力搓了搓,直到把他的脸挤的变了形,才满意地松手,不过语气仍旧是危险,“如实招来。”
方铮手一直扶着冯轻的腰,在她猛然起身时,也在下方虚虚地撑着,生怕她气力不足,撑不住,“娘子多虑了,为夫在外是铁面无私,对谁都不假辞色,无人在意为夫。”
“我怎么那么不信?”冯轻果真是撑不住,有些累,她干脆半趴在方铮胸前,靠近了看,自家相公面如冷玉,不见一丝瑕疵,这张脸便是冷若冰霜,那也是让人失神的,她不信那些姑娘都忍得住。
“除了娘子,在为夫眼中,无论男女老幼都是无差的。”方铮知晓冯轻不过是故意跟她玩闹,他也乐得配合讨好冯轻。
“这还差不多。”冯轻轻哼了一声,她家相公又帅又有本事,她高兴都来不及,不会真的生他的气。
“不过相公,桑贵妃应当不会故意针对我吧?”冯轻又提及方才的话。
“难说。”方铮抓着她的手把玩,像是随意说出口。
“这是何意?”
“除了善良有能耐,娘子可曾听说桑贵妃旁的传言?”方铮反问了一句。
冯轻摇头,她平常少出门,不怎么认识外头的人,方铮早说过,不需要她为他去跟别家夫人打探消息,她也就随着性子,少跟那些夫人打交道。
“桑贵妃除了有手段,能盛宠这么多年,还因她有一张入了皇上眼的脸。”方铮这话说得可算是严谨。
冯轻听出来了,她闷笑,“除了入皇上的眼。是不是也入很多人的眼?”
这回方铮没否认,“除了为夫。”
“在入宫之前,桑贵妃便被称作京都第一美人,传言才学俱佳,入宫后自然艳压群芳,她极注意自己的容貌,这些年入宫的秀女不在少数,貌美的也有几个,也曾有人入过皇上的眼,荣宠一时,不过那些终究是昙花一现,最终长盛不衰的只有桑贵妃一人,就连皇后都要退一射之地。”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更何况是皇宫这天下最让人向往的地方,冯轻唏嘘道:“莫非这其中都有桑贵妃的手笔?”
“这为夫就不知了。”冯轻越发好奇时,方铮却给她来了个急转弯。
“不行,你必须知道。”冯轻可最喜欢方铮讲故事了,她催促,“快点给我说说,这贵妃到底美成了啥样。”
方铮抬眼看她,这就是他家娘子可贵之处。
都道是美人相轻,一旦容貌成了武器,美人也会变得丑陋。
他家娘子知道自己容貌姣好,也接受自己貌美的事实,她也在意自己容貌,却不会担忧红颜易逝。
“为夫只远远见过两回,她相貌如何,为夫忘了。”这话不是哄冯轻,他是真的没入眼,方铮过目不忘,可桑贵妃却没人他的目。
“你这般说,我就更好奇了。”冯轻若有所思地说。
而后眼睛一亮,猜测道:“嬷嬷让我注意桑贵妃,不会是我比那桑贵妃好看,她看了会嫉妒吧?”
冯轻日子过的一直如意,心情舒畅,面上就容光焕发,这几年不光方铮没怎么变样,就是冯轻,也比先前更有韵味,更貌美动人。
随即她又自顾自摇头,而后拍着自己的小腹,“那也没必要啊,我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可不会再跟人比美了。”
“娘子这般想,旁人却未必。”方铮拿过冯轻拍着腹部的手,握在手心,认真起来,“宴会男女不同席,为夫无法处处顾着娘子,娘子是要注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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