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顾少卿一直等待的都是慕酒甜和亚尔曼之间针对于这件事的解决办法,或公然打离婚官司,或无声无息的办理手续,可一连三天过去……
负责调查慕酒甜行踪的闻秘书敲门走进办公室,指尖捏紧报告,有着几分紧张和愕然:“顾总,慕小姐今天下午和人约在暮色见面,但在这之前……”
“恩?”英俊的五官温淡,在抬眸的瞬间却迸射出一瞬间的凉意,看不出喜怒:“和亚尔曼在一起?”
闻秘书没敢回应,只是颔首:“亚尔曼先生和慕小姐带着望舒小少爷去商场里购置婴儿用品。”
在偷拍的照片中,男人的身形挺拔,一身黑色的风衣得体却不失休闲,就算是单臂抱着一个咬着手指咿咿学语的婴儿,也在举手投足之间勾勒而出的都是风度来,再配上身旁身形纤瘦,难得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远远看去,像极了偶像剧中的桥段。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聚上淡淡的死寂。
办公桌后男人菲薄的唇瓣上勾勒出的全然都是凉沁入骨的弧度,钢笔被随意扔在桌子上,他低笑的嗓音有着说不出的凉薄:“为了孩子,果然。”
只可惜……
这样并非良人的丈夫,就别怪他堂而皇之的出手。
下午一点多,慕酒甜是吃过午餐才过来的,到达包厢后,便给自己叫了杯花茶,身子懒洋洋的窝在沙发里,挽起来的发丝也松散凌乱的耷拉在脸颊边,形成了一种蛊惑的媚意。
就算是听到门铃的声音,她也是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前去开门:“怀暖,张铭那边……”
戛然而止。
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
慕酒甜从来没有想过,她和盛怀暖的见面地点,开门见到的却是顾少卿。
看着那道颀长的身影,她惊得心跳徒然加快了一拍:“怎么是你?”
“在等盛怀暖?”她的穿着落在男人的眼中,氤氲而出的都是蛊惑的气息,骨节分明的大掌按在门板上,和之前几次温吞柔和的见面不同,黑眸紧锁在她的身上,无形中投射出来的全是种来势汹汹的凶意:“她暂时不会来了,路上和别人的车子发生了剐蹭,最少也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慕酒甜立刻便能够猜出来:“你做的?”
“也许吧。”
说完,顾少卿抬脚想要进入,却被慕酒甜挡在了外面,红唇微抿:“顾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学祁先生前段时间擅闯他人房间这样不要脸的行径?”
“难不成你房间里还有别人?”
“顾先生不是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了吗?”
“那还害怕什么?”他说着,抬手将门推开,锃亮的皮鞋有着几分不急不缓的迈进来,在套房里环视了一圈,坐在沙发上的模样温淡也平和:“我来只是为了给你送点东西。”
既然他都如此说了,慕酒甜还能够有什么办法。
捡着最远的地方坐下来,看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朝着她的方向扔过来一份牛皮纸袋,似乎还挺满的,里面的东西脱离的洒落在桌面上,一下子就映入了慕酒甜的眼帘。
全是亚尔曼抱着另外一个女人的身影,女人的脸被他死死的护在怀中,就算是没有身临现场,也能够感受到他对她的重视和维护。
眸色猛然凉下来,慕酒甜仰脸瞧着对面的男人,蹙眉的模样不悦,却微微一笑:“顾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吗?”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子上轻敲着,那双黑眸过于深邃,有着让人瞧上一眼便让人心慌的肆无忌惮:“这就是你选择的男人,婚内出轨,还屡教不改。”
里面的照片很明显的穿着不一样,不是一次拍摄出来的。
“哦?是吗?”她精致的轮廓铺就着的是一层薄薄的嘲弄:“我选男人的本事本来就不怎么好,顾先生对于这点不是再明白不过了吗?”
跟踪,调查,使用手段。
今天顾少卿算是将能够迫使她不悦的手段都使了一遍。
没有了克制,几乎算是针锋相对的态度。
顾少卿眯着眸笑:“但我应该还没有渣到婚内出轨的地步。”
“没有吗?”
“我自认为没有。”
“哦,那我还真看不出来。”
嘲弄的意思分明,素白小手抵在下巴上的姿态懒散:“在我看来精神出轨和肉体出轨的性质一样的恶劣,没有什么高低的区分,所以顾先生没有必要拿出前辈高人一等的款,居高临下的来看亚尔曼出轨的这件事。”
说话间,那张一年之久不见的温凉精致的脸,挑眉之间依旧有着活色生香,甚至比前几次见面时的疏离多了几分生气。
指尖在身侧蜷缩,起身,锃亮的皮鞋刚往前挪了一步,便听见她的嗓音呵斥:“站住。”
“怎么?”男人挑眉:“害怕我?”
慕酒甜靠在沙发上,没有动,用一种格外陌生的眼神:“顾先生要是想说什么,这样的距离并不妨碍你的发言,所以没有必要再往前。”
男人的薄唇下压:“我只是想要提醒你,既然两者是一样恶劣的行径,那你便要言辞一致,当初是怎么处理的,现下也应该……”
“顾先生的意思是,让我和亚尔曼离婚?”
他笑了笑:“大致吧,还有那个孩子的抚养权。”
如果孩子在亚尔曼的名下,不管是对孩子的牵挂,还是惦念着曾经的夫妻情分,慕酒甜都有和亚尔曼旧情复燃的可能性,就算是万分之一,顾少卿都不敢赌。
如果说他们当初有个孩子……
不着痕迹的又近了一步,彼此交缠在一个空间里的呼吸:“有关于亚尔曼的证据我帮你收集好,律师的话,我帮你把邢树从国外叫回来,你只需要同意,剩下的我都可以帮你做好。”
邢树,这一年间去了国外进修法学系博士学位。
“如果我说不劳顾先生费心了呢?”
也就是说,她暂时还没有想要离婚的念头。
一瞬间,男人的轮廓就这么生生的僵硬下去,薄唇敛出极为浅薄的弧度,眸底氤氲出的幽深暗色紧锁在她的脸上观察着她最为细微的表情,最后在查无一物时皲裂开细细密密的惶恐来。
半晌,她看着回过神的男人,一边慢慢的靠近,一边单手去解衬衫最上面的扣子:“那你……有没有兴趣报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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