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将寒时洲尘封在记忆里的画面掀开,那个雨夜,父亲纵身一跳,同时伴随着的是陆洁撕心裂肺的一声“博涛”,人落地时头先着地,面目全非。
那一幕太过震撼了,让他在那之后的好几年,都经常梦见这个场景,每每都会被惊醒,他从那以后就变得沉默寡言,甚至有自闭的倾向,在认识高子瑞之前,他几乎没有什么朋友。
从青少年到成年之间,有很多女孩被他的外表所吸引,可他自闭,不喜欢接触生人,更是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那张脸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同样冷漠的表情,所以,被人送以“万年冰山”的称号。
从此,他只是个传说,从中学到大学,从澳洲到纽约,他被女孩们仰望爱慕着,却没有人真正接近过他,而顾北雪,也并非第一个主动勾搭他的女孩,可他却偏偏因为她那双眼眸而
当然,这要说下去,话题就跑偏了。回到正题上,关于寒博涛跳楼的事,是桑家,乃至他们母子间的心结,多年以来,他们之间,还从未正式讨论过这件事情。
“时洲,”见儿子沉默,桑兰琴心有些急切的又追问道:“那晚雨那么大,你怎么就知道跳楼的是你爸?”
除了寒博涛纵身跳下那一幕和陆洁的叫喊声,其他的细节寒时洲早已经记不起来了,于是他没回答,却反问她。“妈,怎么突然问这个?”
桑兰琴脸色有些苍白,想到那双眼睛,想到自己的猜测,她的心颤颤的,有丝慌乱,有丝紧张,“我我也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寒时洲眉间一紧,他想到她曾经因为寒博涛而迁怒于顾雅茹,继而刻意针对北雪,让北雪受了莫大的伤害,甚至差点丧命,而她现在又问起,让他心有余悸,便说:“妈。爸已经走了二十多年了,逝人已逝,再大的恩怨咱们都应该放下了。”
他深知,父亲的死是母亲心底深处最悲伤的痛,她曾耿耿于怀多年,之前好不容易放下了,他很担心,怕她又勾起回忆,而后又会刻意针对北雪,更会因此破坏家里目前和谐温馨的画面。
“我”桑兰琴哑口无言,是啊,那个人明明已经死了二十多年,怎么可能还活着?而她之前看到的也仅仅是一双眼睛而已,这世上,长得相似的人很多,更何况只是一双眼睛呢?
“妈,放下过去吧,别再想了!”寒时洲微叹着说,
桑兰琴微微点头,沉默不语。可心里始终忐忑不安,于是,为了让自己死心,后来,她又去了,问到了那个医生的姓名。
后来,当她找到护士所说的那名医生时,她失望了,因为她很确定,这个医生不是寒博涛,甚至,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昨晚没睡好,所以精神有些恍惚看错了,以致于将这个单眼皮的医生错看成那个人。而她清楚的记得,那个人是双眼皮。
伴随着失望的是她的苦笑,二十多年了,她还在想些什么?在监狱跟顾雅茹畅谈之后,她已经将这一切全都放下了,可怎么还会无端端的想起来?
或许,人年纪大了,就会胡思乱想,就会想到以前的事。
*
北雪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却感觉头皮有点轻微的扯疼,她醒来,赫然看见小家伙不知何时醒了,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他的手指间,扯着她的头发。
看着儿子明显瘦了的模样,北雪心疼,低声温柔的叫他:“小乖?”
小家伙不似之前的哭哭啼啼,而是挥舞着双手,哦啊哦的说着什么,那精神劲儿,似乎还不错。
北雪的头皮被扯得疼,她握住小乖的手,试图让他松手放开她的头发,“小乖,松松手。”
可小家伙似乎玩得起劲,并没打算松手。
北雪头皮疼得倒抽了口气。
寒时洲推门进来,刚好看见这一幕,大步走过来,握着小乖的手,边哄边慢慢的试着掰开,当她的发丝全部从小家伙手里解放出来时,北雪松了一口气,儿子没事,她郁闷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倒是寒时洲,他伸手捏捏小家伙的脸,“小调皮!”
小家伙呵呵笑了,软软的叫了声,“爸爸。”而后伸手要抱抱,寒时洲俯身,将他抱在怀里。
看着儿子病后初愈,精神还不错,父子俩温馨的一幕,北雪的心都化了,这一刻,似乎所有的烦躁,所有的郁闷统统都不见了。
小家伙的口水从嘴角溢出,流在了寒时洲的脸上,他乐呵着逗了逗他,而后对北雪说:“帮我擦擦。“
就在她拿了纸巾帮他擦脸时,他毫无预警的突然低头,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她的唇。
北雪不防他会这样,诧异,看着他。
而小家伙看到这一幕,竟然笑欢了,露出了白白的小牙。
北雪,则莫明的红了脸,神差鬼使的说了句:“我我还没刷牙!”这话刚说出口,她又有些窘了,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她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我不介意,”她的反应让咱们大Boss很满意,他怀里抱着小乖,可目光却看着她,似笑非笑,促狭的说,“你也别放在心上。”
呃!北雪满头黑线,娇嗔的看他一眼,见他目光灼灼,她竟然有点害羞了,转身留下一句话,“我去问问医生,小乖现在可不可以吃奶。”
“北雪!”大Boss叫住了她,而后慢悠悠的说:“我刚刚已经问过医生了。”
北雪脚步微滞。这下没有借口离开了,她只好尴尬的问,“医生怎么说?”
“可以吃奶,”他不紧不慢的说,“不过要注意,奶别冲太浓了。”看着她站在哪儿,有点进退两难的样子,他哑然失笑,握住小家伙的小手,“小乖饿了吧,让妈妈给你冲奶,好不好?”
*
小家伙坐在寒时洲怀里,一双小手手抱着奶瓶,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就把二百毫升奶给喝下去了。
喝完了。北雪细心的帮小乖擦去唇角的奶渍,然后朝他伸伸手,“小乖,妈妈抱抱,好不好?”
小乖打了个饱嗝,那吃饱了憨憨、萌萌却又懒洋洋的样子特别的可爱,小家伙刚伸出小手手,寒时洲却不露痕迹的将北雪伸出的手攥住,“别抱,小心溢奶。”他干燥温热的大掌握着她纤细柔滑的手,微微的摩挲着。
北雪挣扎了一下,可他却蓦的握得更紧了。
这男人,脸皮太厚了,这还当着儿子的面呢,她又挣扎着,他仍旧没松,还说,“别动小心碰到小乖,他胃浅,会溢奶的。”
呃!北雪满头黑线,他的温度从掌心传到她的手上,让她的心变得柔柔的,说话时,语气都有点悸动:“放手。”
咱们大Boss这会儿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怎么可能听她的?
她又轻微的挣扎一下,他没松。
这一来一去的,你看我,我看你,这气氛渐渐的有些暧昧起来。小家伙却不知所措的伸着胖乎乎的小手搭在他们手上,咧着小嘴巴,笑得呵啊呵的。
就在这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夏茉来了,她的手里拎了几个食盒,那青春洋溢的脸上带着笑意,嗓音清脆,“表姐,姐夫,我给你们送饭来了。”
看着她那明媚单纯的笑容,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让北雪莫明的皱了皱眉头,手用力的挣扎着,可寒时洲却丝毫没有松开,反倒是握得更紧了。
夏茉看着他们紧握的手,然后笑得有些勉强,“姐夫,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北雪心里不舒服,再用力的挣扎,而这一次,他没再攥紧她,她得已轻松的挣脱了,可心里,却像是膈应着什么东西,郁郁不爽。
“知道打扰了,还不走?”寒时洲语气轻浅,淡漠,拒夏茉于千里之外。
不光夏茉,就连北雪对他的话都有些意外。
夏茉的明媚笑容僵在脸上,起初她有些尴尬,可渐渐的。她的小眼神变得也挺快的,带着一丝幽怨看着寒时洲,再扫过北雪,而后垂眸,颇有些哀伤的感觉,她将食盒搁在桌上,然后转身就跑出去了。
北雪看着寒时洲,笑意未明,可语气明显有些轻嘲:“不去追?”
“我抱着儿子,不方便。”咱们大Boss风轻云淡的说着。
北雪眉微拧,伸手将小乖抱过来,“你现在得空了。”
“真想让我去追?”他依然坐在那儿,动也没动,目光却看着她。
北雪哑然,喉咙像是哽着东西。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寒时洲伸手,将她和小乖全都揽进怀里,“我老婆孩子都在这儿,我追旁人干什么?”
“她人生地不熟的,你就不怕她出事?”北雪别扭的问。
“她是你表妹,她的去留遭遇,跟我没有关系。”他说。
“你太绝情了。”
“情都没有,何来绝情?”他问。
北雪嗔他一眼,“你要没放电,她又怎么会对你”她对夏茉,倒多了份诧异,明知道寒时洲是表姐夫,她竟然还
“没办法,寒太太。谁让你老公就这么招人喜欢呢?”寒时洲扬扬眉,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
她又嗔道:“你脸皮真厚!”
“我脸皮厚你怎么知道?”他凑近她,几分调侃,“难道你摸过、亲过吗?”
“你还好意思笑!”她说,“都是你惹的事。”
“我惹什么了?”他当然不承认这莫须有的罪名。
“”北雪在心里微叹一声,这个男人,魅力使然,喜欢他的女人,似乎从来都没少过,而夏茉,可能只是一时迷惑吧。
“北雪,你信我,”寒时洲凑近她耳边,低声说道,“我跟她,真没有”
“我知道。”她低声,幽幽的说。
“你”大Boss倒是诧异,清晨的时候,她一句“我相信”让他哽应了好久,现在这句“我知道”又让他有点郁结了,“我”
“我信你。”北雪抬头看他,此刻的她,目光清澈。
他笑了,抱紧了她。
北雪依在他胸口,是啊,若说清晨的时候她很郁闷难受,那么现在,就完全释然了,当然,不是因为他刚刚对夏茉的态度,而是,她觉得,他们是夫妻,他们曾风风雨雨经历了那么多离合,现在能在一起真的很不容易,她是应该信任他。
再说了,若他与夏茉真有什么,怎么可能会在病房,当着桑兰琴的面搂着睡呢?她也不想去细究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是本能的选择相信他。
*
小家伙虽然退烧了,精神状态也还不错,可医生仍旧要求再住院观察一天。
“妈她怎么了?”北雪低声问,那桑兰琴已经在沙发上怔怔出神一个多小时了。
“没什么,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吧!”寒时洲轻描淡写的说,可心里,到底有了些许疑惑,事隔多年,桑兰琴怎么会毫无征兆的问他父亲的死呢?看她现在这怔怔出神的样子,难道与她早上问他的问题有关?
“今晚我在这儿陪小乖,让妈回家休息吧。”北雪说道。
“好。”寒时洲语气低低的,看着她,眼神里,有无限温柔,“我们一起陪小乖睡。”
北雪唇角一丝笑意,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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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惊动院方的情况下,江辰安排人在300医院进行悄远声息的搜索,可那个人好像消失在空气里似的,无影无踪。
“一个大活人,在这么多摄像头,这么多人的监视下怎么就凭空不见了?”谷永淳语气冷冷的质问道。
江辰微微垂眸,颇为汗颜,也不辩解,“是我的失职!”他原想,有监控,只需要安排人在各个出口守株待兔,必定能抓到这个人,可终是失策了。
“再找!”
江辰犹豫之后说道,“书记,可要找这个人,确实有难度。他好像对医院的环境很熟悉,在下一层楼之后就从监控的死角消失了而且他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掩盖了身形和相貌,我们要找起来,确实很难。”
谷永淳趸眉,略略沉思,之后说,“立刻让人通过监控视频分析他的身高,先从身高入手。”从监控上看,这个人的身形比常人略高腾的,他想到了什么。
“是。”江辰说。
谷永淳又反复的看了看监控视频,可宽大的白大褂和戴着口罩掩饰着,一时间他也不能确定自己的猜测,不过,既然有了猜测,那还是得查一查,于是,他在纸上写了一个名字,递给江辰,“查查。看有没有这个人的入境记录。”
看着纸上那个并不算陌生的名字,江辰有些诧异,“你怀疑是他?”
谷永淳扬眉,并没有回答,反而说:“傍晚的时候,让凯瑟琳医生宣布今笙病危的消息。”这个人每次出现,都是在医生下达病危通知书的时候,那么,也只有再用这个方法,将他引出来。
“这”江辰迟疑着,“昨晚我们好像已经打草惊蛇了,现在用这个方法,他恐怕不会上当吧?”
“你不用,怎么知道他就不会来?”谷永淳说道。
“好的。”江辰想想也是,正欲出去时,想起什么,说道:“书记,你的小外孙病了,在三楼儿科住院。”
*
小家伙正在玩海洋球呢,只见他拿着球,抛向北雪,北雪接住了,他就哈哈哈的直笑。北雪要没接住,他就自己走过去将球捡起来,再扔。就一个小球,就玩得不亦乐乎。
谷永淳到儿科病房来时,那球咕噜咕噜的滚到他脚边,小家伙连滚带爬的过来,噘着小屁股捡球,然后抬头。看到他时,歪着头仔细瞅了瞅。
“小乖,我是外公。”谷永淳蹲下来,看着小家伙。
别看他才一岁,不过可精灵了,瞅了瞅,好像认出来了,哦了哦,然后就将手里的球递给谷永淳,之后他就笑了,露出那白白的小牙牙,别提有多可爱了。
看着如此可爱的小外孙,谷永淳想起了他那胎死腹中的小女儿,心里,涌上一阵感伤。他伸手,抱起了小乖。
小乖哦啊哦的跟他说话,还甜腻的窝在他怀里,呀呀学语的样子特别的萌,特别的可爱。他还调皮的扯着谷永淳的衣领。
“爸,你怎么来了?”北雪问道。
“小乖住院,你怎么也不告诉我?”谷永淳看着小家伙萌萌的样子,疼爱不已。
“你那么忙”北雪说。
“再忙,过来看看他的时间还是有的。”谷永淳说话时,小家伙毫无预警的啪嗒一声,亲了他一口,然后看着他咯咯咯的笑,他先是一怔,而后笑了,心情。是近段时间从未有过的轻松愉悦。
“小乖!”北雪看着父亲脸上的口水印,略略皱眉。
“不妨事。”谷永淳擦掉小家伙留在他脸上的口水印。
“爸,我来抱吧。”北雪欲接过小乖,可她的手刚要抱住他时,小家伙不乐意了,一直挥着手别扭着,那样子似乎不乐意,后来被抱在北雪怀里后,他还朝谷永淳伸手讨抱抱。
“来来来,外公抱。”谷永淳真被小外孙萌化了。
回到外公怀里的小家伙咧着嘴笑开了。
谷永淳将他举起来,他乐得手脚挥舞着,笑得咯咯咯的。
看着父亲与小乖的互动,看到父亲脸上久违的笑容时,北雪的心,也踏实多了。
“北雪,等你妈出了,你多带小乖去看看她,”谷永淳说,有了小外孙的陪伴,应该能让今笙欢喜的。
“我会的。”北雪说。
*
何舒云对于马上去巴黎感觉很迷茫,很无助。可她却又不得不去,这会儿,正在房间收拾行李。
保姆敲门,“楼下有位姓祝的律师找你。”
何舒云一怔,想了想,才记起,这位祝律师是受了她委托起诉龚婷婷,要回傅迪成钱的那位律师。可是他怎么找到家里来了?
于是,她下了楼,见祝律师和他的助理都在。他们见了她,站了起来,招呼着:“何女士,你好。”
“请坐。”何舒云看着他们,“祝律师你们怎么来了?有事找个电话就好。”
“你的电话关机了。”祝律师说。
“哦,可能是我手机没电了。”何舒云这才想起,从昨天开始,就不停有公司的客户打电话找她讨要钱,言词犀利,又带着威胁,让她应付不过来,于是便将手机关了。
倒也没怎么寒喧,祝律师便开门见山的说,“何女士,你起诉的案子,法院退回来,不予受理。”
何舒云诧异,“怎么回事?”她有些不解的问道,“我不过是讨要我丈夫给小三的钱,法院怎么就不受理了?”
祝律师脸色荏苒,语气如常,“法院不受理,是因为因为你要起诉的当事人龚婷婷,是傅迪成的妻子。换句话说,你起诉的原因不成立。”
何舒云大惊,嚯的站起来,“怎么可能!我才是傅迪成的妻子!”她激动的说,“我是有结婚证的。”
“何女士,你别激动。”祝律师说。
这小三,凭白无故的就说是傅迪成的妻子。那她何舒云又算什么?法院不受理,那几千万就有可能要不回来了,这让她怎么可能不激动,“这法院是怎么办事的?颠倒黑白啊”
祝律师略略皱眉,“何女士,我只是负责转达法院那边的回馈,你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亲自去法院询问。”
“你什么意思?”何舒云挑眉说,“我请你是打官司的,可这官司还没打,你就这态度?是要撂挑子走人吗?”
祝律师脸色坦然,也不与她争辩,只是说:“你要起诉的案子,恕我无能为力。”说完,他将法院退回的卷宗还给她。然后起身,“何女士,告辞。”
何舒云气得不轻,“你你给我站住!”
可祝律师带着助理头也不回的走了,出了何家大院,助理问他,“祝律师,她可是何部长的姨姐,咱们就这样走了,会不会不大好啊。”
“不走,还留下来看她脸色听她发牢骚?”祝律师面无表情,反问道:“这连法院都不受理的官司,还能打吗?”
“也是。”助理说,“我还没见过这么白痴无知又无耻的女人,做了人小三,还敢找原配打官司要钱的。”
祝律师淡淡扬眉,一副悟空见惯的表情,“这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儿都有。”
助理回望了何家大院,说,“我以前还以为,像这种家庭出身的女人,肯定是高贵优雅的,却没想到,也会沦落到做人小三”
“别光看出身,”祝律师说,“有的人空有一副好牌,却打成了一副烂牌。”
助理点点头,“这何女士恐怕还不知道,她起诉不成,已经被对方反起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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