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吐完了，顾北雪心掬了水，漱口。
叶蕊拿了纸巾给她，担心的说：“顾总，今天就这样吧，我让林叔送你回家。”
顾北雪接过纸巾擦了擦，酒似乎根本没醒，“我没事，还能喝。”
“可……那个谢总看你的眼神，”叶蕊不无担心的说，“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没事的，”顾北雪稍稍沉默，看着镜中的自己，拿出粉饼补了补妆，重新擦了口红，安慰道：“你放心，我自己有分寸的。”她笑了笑，“不是还有你在我身边吗？我要真喝醉了，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
今晚应酬的谢总，对顾氏生产的婴幼儿产品表现出了深厚的兴趣，她想，只要再努力一把，或许他就会答应投资了。
自从有了琼楼的事情之后，顾北雪多了份防备，每次出来应酬，她都会带着叶蕊和一名男性助理，场所尽量选择正规一些的，而且，也会安排林叔在酒场外面等她。
叶蕊叹了一口气。
“你先过去，别冷场了，”她还要再醒醒神，否则，再被灌几瓶，明早铁定起不来，那种宿醉的感觉很不好。
如果可以，谁愿意每天都过这种醉生梦死的日子？
当顾北雪觉得自己足够清醒了，可走路的时候，却仍旧翩翩然，差点就撞到人了，幸好那人及时扶住了她。
“谢谢。”强作镇定，她礼貌的感谢。
“是你？”高子瑞惊讶的说。
顾北雪抬头，职业的笑容挂在脸上，“高先生，是你啊，”可当她看见高子瑞身边的男人时，笑容僵在脸上了，“真巧！”
那瞬间，她有点恍惚。
“顾小姐，你喝醉了？”高子瑞虚扶了她一把。
“我没事。”她摆摆手，告辞，她步伐沉重，经过寒时洲身边时，有一瞬间，呼吸都极度困难。
回到包厢。
“顾总怎么去了这么久？”谢总很瘦，很精明的样子。顾北雪跟他已经谈过好几次了，可每次谈到投资的时候，他总会轻易的岔开话题，可之后，又会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这让她一时拿捏不准，所以才跟他一直耗着。
坐到一桌谈生意了，这酒自然是不能少的，一杯又一杯，那谢总虽瘦，可却像个漏斗一样，那酒入了他的肚子，似乎他一点微醉的感觉都没有，没多久，叶蕊和男助理都喝趴下了。
而顾北雪似乎也好不到哪儿去，今晚喝的酒，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不敢再喝下去了，“谢总，如果你对投资还有疑惑，可以回去慢慢考虑，我一会儿还约了别人。”
谢总低声笑了笑，“约了男朋友？”
顾北雪抿着唇淡淡的笑，没说话。
“其实，婴幼儿市场潜力大，我很有兴趣，”谢总起身帮她满上一杯酒，“要投资顾氏，也不是不可以……”
顾北雪眼底微亮。
谢总将酒杯递给她，“喝了这杯。”
顾北雪端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她今晚喝太多的酒，多到酒似乎都已经冒到喉咙口了，可她仍旧强忍着吞下去。
她拿出合同，递给他。
谢总翻开合同，看了看，却没打算签字，“我还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他能投资，在能力范围内，不太过分，她都会答应的。
谢总的目光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她，“陪我一晚……”
顾北雪虽然醉了，可强打着精神，意识还是清醒的，她不客气的从谢总手里拿回合同，“抱歉，我不接受这种附加条件。”
谢总以为她在拿乔，于是拉住她的手，低声笑了笑，“到底是年轻人，太沉不住气了，顾总，你这种处事方式可不行。”
“谢总，慢走不送。”她不悦抽回手，见他还欲拉她，她紧张的拿起一个空酒瓶，那动作，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然后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不识抬举！”谢总微怒，拂袖而去。
看着包厢里满地狼籍的酒瓶，还有喝趴在酒桌上的叶蕊和助理，顾北雪眼底涌起一股热意，之前的防备统统消失了。
她努力的迎合这个市场的游戏规则，却屡屡受挫，今天好不容易能签笔投资，却不想，对方竟然要她陪睡……
难道，顾氏真的没有投资的价值了吗？
她苦苦支撑，苦苦坚守的这一切，真的就要崩塌了吗？
顾氏对她来说，是她的一切，是她的信念所在，眼看着没有了希望，她的心，痛苦异常。
渐渐的，顾北雪的神智有点模糊了，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准备打给林叔，却不料，手机在她手里，手指却不听使唤，怎么都拨不出去。
后来，她扶着墙走出去，打算去叫服务生，可刚出门，就撞进了一个胸膛。
当她看清来人时，情绪崩塌，哽咽着，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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