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女人坐起家务的样子,才是最美的一刻!
就连她也不例外!
那件西装比她大了一大圈,被她挂在衣架上,一张小脸满是认真,不停将暖风吹在衣服上。
水蒸气渐渐在客厅里弥漫开来,将她周围的几米之内包围,水气蒸腾里,她忙碌着的纤细身影,仿佛美丽翻飞的蝴蝶!
不自觉间,贺泽川挪不开眼睛。
他痴迷的看着她,一刻很久没有跳动过的心脏渐渐被暖意填满。
他有股冲动,将她抱进怀里,然后狠狠的爱怜。
可他知道,现在的她,还是对他抗拒的。
没有关系,他做错的事情,就要用时间去弥补。
他可以慢慢等,等到她原谅他为止!
贺泽川的手机震动起来,拿起来接听,是温言打来的。
“二爷,父亲已经到了!”
贺泽川闻言,眸心一缩,放下手机盯着她。
“我要出去一趟!”
“你没有衣服穿,不冷吗?”苏浅回头道:“马上就要好了,如果你有时间就等一等。”
“我很快就回来!”
他丢下一句便站起身往外走。
苏浅手上的动作一顿,看着外面还在下着雨,他却只穿了一件衬衣!
到底有什么事这么急?
随即她想,她担心什么呢?
人家是声名在外的贺泽川,哪里用得着她去担心?
将手上的西装烘干,却没有人及时穿上,苏浅情绪低落中,摇摇头。
就算是一位陌生人,她给他烘一件衣服,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已经不再爱他了,只是看他可怜,仅此而已!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
祥叔拖着行礼箱,原本一头灰白的头发,此刻满是苍白。
胡子也没有修理,任凭倾盆大雨落在那一身狼狈的燕尾服上,他站在小区外却不敢进去。
几个月不见,仿佛他苍老了十岁不止!
贺泽川迈开大长腿,温言在身后撑着雨伞,踩着雨水一步步走来。
远远地,他睨视祥叔的模样,一张阴沉的俊脸,微微凝滞。
本是满腔的怒气,这一刻,一瞬间烟消云散!
原来,祥叔真的已经老了!
“二爷!”
祥叔在雨水中挤出难看的笑容,一副心惊胆颤的模样!
贺泽川冷哼一声。
“呵,你还知道回来?”
一旁的温言视线模糊,却没有上前。
他明白,只有让二爷心疼父亲的时候,才不会重重惩罚。
父亲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温言只希望,二爷不要太过分!
不然,二爷和父亲之间,他真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
祥叔听见贺泽川的声音,视线一瞬间模糊不清。
“二爷,这次回来我没有准备活着离开,但我希望,能好好的给太太道个歉……”
贺泽川不等他说完,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一口气将老东西揪到廊檐下,躲开外面的雨滴,然后他重重抬起手,似乎一个暴栗就要敲下去。
可是最终,贺泽川轻轻放下手。
“你伤害的是她,要怎样处置你,让她去处理!”
祥叔动了动苍白的嘴唇,像是有什么要说。
可他却犹豫着,好半晌才沙哑问。
“小太太她,还好吗?”
贺泽川凤眸幽深,深不见底。
清冷道:“她很好,比任何时候都好!”
她现在就像一个小刺猬,看见谁扎谁,谁也拿她没有办法!
“二爷,我现在要换一身衣服,收拾一下自己,再去见太太可以吗?”祥叔不想让小太太看见他这样一副模样。
从认识的那一天起,小太太就将她当成长辈,从来没有端着太太的架子。
而祥叔自己,却一次一次辜负她。
他好惭愧!
“你最好,不要收拾!”贺泽川提醒。
祥叔见惯了风雨,立刻便明白了什么,老脸上的疑惑一闪而逝。
“二爷,我明白了,不管太太对我说什么,我听着就是!”
他要对太太解释清楚,一切都不怪二爷,都是他老头子的主意。
小太太就算要杀要刮,他交出这一身老骨头就是了,不过小太太那么善良,应该也不至于……!
离开的这几个月以来,祥叔每天都在饱受良心的谴责。
他怎么可以,为了一个集团的利益,去牺牲一个待他如长辈,天真又烂漫的小丫头的?
这恐怕,是他温祥,一生都洗不掉的污点!
祥叔迈开沉重的脚步,跟随温言的指引,一步步接近小太太的租房……
……
苏浅将贺泽川的西装挂进他的衣柜,又去将江鱼的那些行礼整理了一遍。
做完这些,她肚子饿了,看见江鱼的行礼里有几盒饼干,她拆开一袋就着开水慢慢吞咽。
早知道会下这么大的雨,说什么她也该买一套做饭的工具回来!
咚咚!
房门被人敲响,苏浅放下饼干去开门。
她以为是贺泽川回来了,却看见一位满身狼狈的糟老头站在门外。
几乎愣神了几秒,她才认出是祥叔!
“小太太……”
祥叔勉强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容。
苏浅的脸色慢慢冰冷,她早就知道当初是祥叔骗她的!
如果不是祥叔骗她,她和贺泽川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现在还有脸来找她?
她重重的去关门,然而祥叔一把将手伸进门缝里,一下子被用力夹住。
苏浅心里一慌,急忙打开门,却看见祥叔抱着手臂在那里喊疼。
“哎吆,好疼……太太当初是我不对,您夹的好……”
他狼狈的样子,再次映入苏浅的眼幕中,她的心一点点发软。
当初那么帅气的老头,现在是这样一番模样!
也是因为那件事吗?
那件事,到底害了多少人?
“祥叔,我现在不是贺太太了,你走吧!”
她的眼眶发红。
祥叔苦着脸,这才有机会仔细看她。
她的脸色长白,瘦的皮包骨,祥叔愧疚的心再次狠狠刺痛。
“太太,是我对不起您,我来这里不是乞求您的原谅,只是我不想看着,您和二爷弄成这样!”
祥叔老眼中布满泪花,表情痛苦,带着哀求。
“您知道,二爷曾经为了盛世得罪了很多人,如果盛世没了,二爷一定会很惨……所以盛世不止是二爷的财产,还是二爷的命!”
祥叔说的又快又急,生怕苏浅不给他机会似的。
“我不想看着二爷下场凄凉,只能想到这个馊主意,太太您吃了太多苦,都是我的错,和二爷一点关系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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