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看到这一刻的秦薄扬，目光虽然还是冰冷的，但是其中却又隐隐含着些许痛恨与憎恶，她想起夏立说的秦薄扬嫉恶如仇，如今看来，他说的倒是没错。
她忍不住抬手抚上自己的心脏，那里正平缓而有力的跳动着，并未生出一丝波澜。
她和秦薄扬，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呢。
“我没有杀她！”杨景林在经过了短暂的错愕之后，一下子激动的反驳起来，“我没有杀周妍！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随便冤枉我，你说是我杀了人，你有证据么？”
秦薄扬微微皱了一下眉，“你说你没有杀周妍，那你为什么指使胡江去偷桑宇的校服外套？而且偷出来的外套，胡江的确是交到你的手上了，而当时凶手杀死周妍，穿的就是桑宇的这件校服外套，这一点你又要怎么解释？”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杨景林愣住了，似乎对于秦薄扬的话真的很惊讶，但是这究竟是真实表现还是装出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程锦认真观察着他的表情，却一时间也分辨不出真假，而秦薄扬也没急着开口，反而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等待着杨景林的解释。
杨景林等了几秒钟，见对面的两个人都没有出言追问的意思，终于自己有点儿沉不住气了，“我……那件校服的确是我让胡江帮我偷出来的，当晚他也就交给我了，但是那件衣服却在第二天被我扔掉了。”
秦薄扬呲笑了一声，“你觉得这样的话我会相信么？你费尽心思把衣服偷出来，又转头就给扔了？”
看到秦薄扬明显不相信的样子，杨景林一下子急了，“我真的扔了！”
“好，你说你扔了，有人看到了么？有人能给你证明么？”
“我……”杨景林顿时哑口无言，衣服是他偷出来的，怎么可能会让别人看到？
而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程锦再次开口了，声音一如往常一般清亮又透着一种温柔。
“杨同学，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这可不是瞒着的时候了，一不小心你就会被指控杀人的，所以你若是有什么能证明你清白的证据，或者是跟案件有关的线索，还请你立马说出来，孰轻孰重你可要分得清楚啊。”
程锦的声音像是带着一股魔力，渐渐的竟让杨景林此时暴躁不安的心都被安抚了下来，许久，他动了动唇角，声音有点儿低落。
“我偷桑宇的校服是因为我想伪装成桑宇去见她。”
杨景林终于说出了原因，程锦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可是周妍跟桑宇是同一个班级的，他的衣服丢了的话，周妍不可能不知道吧？”程锦好奇的问了一句。
杨景林摇了摇头，“那天下午她身体不太舒服请了假，晚自习才回来，校服丢了这种小事经常会发生，一般来说到了那会儿就不太可能有人提起了，而且桑宇想跟周妍分手，躲着她还来不及，就更不会主动跟周妍说这种小事了。”
程锦有点儿无语，“可是周妍又不傻，就算穿着一样的衣服她也不可能……”
话说到一半，程锦突然顿住，随后瞪大了眼睛道，“那晚我在小树林那边看到跟周妍在争执的男生是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杨景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所以他很痛快的点了点头，“对，是我，因为那边灯光很暗，所以才能轻易骗的周妍主动过来找我，但是很快她就发现那个人是我了，她就很生气的骂了我，让我以后别再找她了……”
秦薄扬突然似笑非笑的看了杨景林一眼，“你不是说周妍是自愿跟你发生关系的么？”
杨景林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了就赶紧低下头看着桌面，声音很低的狡辩道，“那次是她自愿的，可是后来她就反悔了，她不想再跟我有牵扯，所以一直躲着我。”
“呵……这个理由找的倒是挺好的。”秦薄扬冷笑了一声，看起来有点儿愤怒。
程锦大概能理解他的愤怒，因为他嫉恶如仇嘛，如今不管杀人的是不是杨景林，但是他强/奸了周妍是肯定的了，偏偏现在周妍死了，死无对证，只要杨景林不松口，他们就没办法治他的强/奸罪。
罪犯都在眼前了，却看得着抓不了，你说愤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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