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柏羽离开包厢的时候，经过长长的走廊，自然也看见走廊尽头那两个躲躲藏藏的身影。
刚才的两个妙龄女郎虽然被宫柏羽赶了出来，但是并没走远，仍旧在旁边等着，生怕自己这么一走，刚才的位子就被别人抢了去。
她们在十三大街混的时间久了，当然知道谁才是这里身价最高的金主，厉墨景的身份，已经被她们觊觎许久了，终于被他叫来陪着，哪里还会放过这么难得的机会。
眼见宫柏羽离开，两人踩着高跟鞋重新回到包厢当中，厉墨景坐在原地没动，两人一左一右重新缠了上去，“厉总，您累了吧？我扶您上去休息吧？”
厉墨景看了看左手边的人，又看了看右手边的人。
右手边的人……锁骨那地方长了颗痣。
倒是像她身上的那颗。
“你。”厉墨景点了点右手边的姑娘，并没多说什么，姑娘自然知道这是得到了垂青，喜不自胜的跟在厉墨景的身后跑了出去，剩下的那个十分怅然若失，气鼓鼓的坐在原地摔了半天手包，这才提起自己的包包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而被选中的那个，搀扶着脚步有些混乱的厉墨景朝包厢走去，她看一眼身后跟随着的安之然和孟召翰，总觉得有些别扭，嗲声嗲气的开口问道：“厉总，您的这两个手下也累了一天了，不放他们去休息吗？”
厉墨景没理她，只捏了她下巴朝向自己，借助走廊里稍微亮了一些的灯光，端详着她的长相。
浓妆艳抹的妆容下面，到底长成什么模样呢？
他倒不担心这姑娘的长相难看——毕竟敢走进十三大街的，都是多多少少有些姿色的，只是他再怎么看，也总觉得……
比起家里的那个来，还是差了些。
女子见厉墨景没有打发走安之然和孟召翰的意思，也就悻悻的闭了嘴，或许厉墨景不喜欢她说话。
可就在这时，她重新听见厉墨景开口问她：“你叫什么”
如果算上刚才那一句“你”，这应该是厉墨景今晚跟她说的第二句话。
女子连忙酝酿好了嗓音重新开口：“我叫小暖。”
“小暖？”
厉墨景觉得巧合，哑然失笑。
名字也像，看来他没选错人。
两人走进房间，安之然跟孟召翰心有灵犀的进了对面的房间，厉墨景大手一挥，小暖身上本来就没几件的衣服被尽数褪去，只留一件内衣。
“我……我先去洗个澡……”
怎么也算是风月场中流连过无数次的人了，面对厉墨景时，不知怎么的，她总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气场，让她不敢放肆。
面对其他客人的时候，她敢撒娇，敢发嗲，敢故作生气，可是面对厉墨景的时候，她唯一能做的情绪，就是小心翼翼。
他不说话，她就只能陪着沉默，他想听歌，她就拿着话筒唱，他不喝酒，她也不敢跟对付其他客人似的，哄着他一瓶瓶的开酒。
而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原本是该她引领节奏，好让厉墨景忘不了她的，可是她却胆怯了。
厉墨景没说话，挥挥手示意她去了。
从浴室出来，小暖身上裹着一条浴巾，在洗澡的时候，她已经演练了无数遍要怎么跟厉墨景开口，她对着镜子练习了几遍笑容，笑意盈盈的走了出来，站到厉墨景躺着的窗前。
“厉总……”
她的声音本来就很软很甜，过去的许多客人也都称赞过她的声音，所以她对自己的撒娇，绝对有信心。
只是面对厉墨景这块冰山，再甜的糖，也被化得淡了几分，厉墨景点了点头，示意她解下浴巾。
小暖没有犹豫，右手一拉，美好的胴体便坦露无疑。
厉墨景看着她，依旧没什么表情，床头不知什么时候摆了一杯红酒，厉墨景手指一点，示意小暖把它喝掉。
小暖没有犹豫，端起来一饮而尽。
就在她以为厉墨景还会有什么进一步动作的时候，她突然身子一软，倒在了床上。
女人的直觉告诉他，今晚厉墨景的冷漠，或许不是因为自己做的不好，而是因为他从别的女人那里……遭到了挫败。
是什么样的人，会对这样一个天神一样的男人造成挫败？
小暖想不通，也没有机会想通，晕晕沉沉中，她只觉得那股压抑的气场渐渐远了，整个世界似乎都清明了些，只是她的眼皮很重，整个身体也很重，重到她想伸手去摸一摸身边的男人还在不在，都已经没了力气……
走出1203房间的厉墨景，依旧是生人勿近的冷脸和没有一丝纰漏的装扮。
谁也不知道，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他还沉溺在寻欢的享乐当中，口袋里有一张另外套房的房卡，厉墨景走到房间门前，刷开房门，躺在床上入眠。
这么多年，他不是没在声色场中纵情欢乐过，只是他的臂弯，从没有一个女人停留。
殷般若没有，任何他曾触及过的女人没有。
有的，只是现在住在厉家，那个一心怨恨着他，想要逃离他的言亦暖……
她总觉得他是她的劫，可是她却从没有想过，她又何尝不是他的劫数？
殷家。
殷般若锁了房门，换了睡衣，抱着电脑到了床上。
回家的路上，她的手在包里捏着这个U盘犹豫了无数次，有几次她甚至都已经掏出来把手伸到窗外决定丢掉了，可还是鬼使神差的重新缩了回来。
司机见她一会伸手一会缩手，还以为她是想要兜风，尽职尽责的问道：“殷小姐是想去兜风吗？要不要我转路去一趟南山？”
“不，不用了。”殷般若捏着U盘的手像是被火烧了似的迅速收了回来，“直接回家，要快。”
今晚跟高总的宴席上，她喝了不少酒，此刻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用的缘故，脑子当中有些混混沌沌的，她不想在不清醒的状况下做出决定，所以只想赶紧回家冷静思考。
如今酒醒了，可是决定……要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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