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一轮明月高悬,直到夜幕降临、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和龙归一再次潜入了那个明教拉盖村的小寨子。
入了夜,山里空气比较冷,我将后背仅靠在寨子外面的木头围栏之上。这围栏颇高,既可以防备野兽,同样也能起到一定的防御效果,透过围栏间隙,我隐约还能看见几个人拎着灯笼在寨子当中不断地行走着,看着架势,应该是在巡逻。
巡逻值守的人不少,除了本寨的村民武装之外,也包括两个穿着黑袍的家伙,我借助着月光微微一打量,发现那两个穿着黑袍的人,正是白天屠杀了另一个小型村寨的家伙。
看来龙归一猜想得没错,这位瓦岗村长的势力着实不简单,就这种规模的一个小寨子,为何半夜居然会有人负责防卫值守?
我潜伏在暗处,目光微微闪烁着,偷偷打量着苗寨中不断走来走去的人,这些家伙身上都拿着苗刀,除此之外,还有一两个带着枪械人,看来要想进去,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看来想要潜入其中,就必须先绕开这帮负责值守的人,这个对我们而言倒不算是什么难事,我将目光轻轻转向了龙归一,见他隐藏在暗中的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然后两人一块翻过了木头围栏,趁着夜幕潜伏到了小村寨当中。
寨子中随处可见的火光暴露出了值守者的位置,跨越到这个小村寨之后,我发现前面很多地方都有人在值守着,至于瓦岗所在的那栋小型庄园之内,则一直燃烧着灯火,住在里面的人并未睡着。
就在我沉吟着要怎么避开这些防守,偷偷潜入到瓦岗村长的房间中去的时候,龙归一却在我胳膊肘上轻轻触碰了一下,我在暗夜中回头,却见龙归一正将睥子转向那栋木屋的正后方,在那里的黑暗角落之中,居然出现了另一道黑色的影子,正趴在房檐之上,缓缓朝着瓦岗的房间中潜入进去。
我目光闪烁了一下,蹲下身子,用只有我俩才能听见的语气问道,“怎么回事,居然还有别的人也潜入到了这里?”“看来这老东西得罪的人不少啊!”龙归一眼眸中藏着一丝冷意,轻轻对我讲道,“咱们人生地不熟的,要不要过去看看?”
我微微犹豫了一下,搞不清是敌是友,就这个样子靠过去难免会有风险,我想了想,又对龙归一偷偷讲道,“不如这样,你先在这边继续潜伏着,由我翻过去看看?”
龙归一略带担忧地看着我,说你一个人行动,成不成?我笑着说你放心,虽然对手的数量不少,但我也不是白给的,瓦岗村长直到现在都没有睡下,想必是在暗中偷偷计划着什么,除了想找他要个说法之外,我还想知道他和万毒门的人背地里究竟有什么勾当,这是最好的偷听时机。
下午我们研究过,觉得万毒门的人之所以能够这么快找上我和龙归一的麻烦,事情恐怕也具备一些巧合的因素在里面,苗疆很大,我们刚来到这里不到一天时间,就算行踪暴露了,万毒门的人哪能这么快就赶过来?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几个万毒门的家伙原本就要来到村寨,和瓦岗村长商量什么事情,因缘际会之下,又凑巧从瓦岗的口中得知了我和龙归一的消息,所以才顺便出手,试图将我们两个人抓回去。
龙归一不再阻止我,只是沉声道了句“小心”,我并未迟疑,深吸一口气之后,身体便宛如灵猫一般蹿到了前面的一堵墙。
苗寨的建筑与中原地区不同,大多都是低矮的吊脚楼结构,木板光秃秃的,滑不溜手,想要翻墙上去的难度挺大,不过这点小事并不能对我造成任何阻碍,我的双手微微弯曲,形如龙爪,劲气从小腹往着肩头提去,人便轻了数分,很轻巧地翻上了墙头,一个跃身,跳到了房檐顶上。
越往寨子中间靠近,建筑数量就越密集在,尽管这些屋檐是独立的,但是间隔并不算远,跳过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并未第一时间就朝着瓦岗村长的房间跳过去,而是趁着夜幕潜身,偷偷靠向了另一栋房梁之上的身影,悄悄垃圾距离,夜幕下,却瞧见一个身材十分窈窕的苗族女子,穿着本地特有的民族服饰,正趴在房顶上目光眨也不眨地望向瓦岗村长所在的那栋木板楼。
散漫的月光挥洒下一片皎洁,清辉如雪,映照着苗女的侧脸,即明媚,又艳丽,清秀的鹅蛋脸,柳月眉,披肩的长发犹如瀑布,都扎起来盘在了头顶上,五官精致中透露着一抹成熟。远远看了一眼,我便将目光收敛了起来。
我心中有着很深的疑问,为什么这个苗女竟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难道她的目的,也如同我一般?
我开始尝试着偷偷向她靠近,当双方距离不到五米的时候,正趴着在房檐上低头观望的妙女似乎有死感应,顿时将目光转向我这边,明眸之内,有着深深的冷意传递出来。
她先是用苗语对我低叱了一声,大致应该是在喝问我是谁?我没有回答,当对方喝问我的同时,我的脚步已然加快,轻轻点在这边的屋脊之上,纵身一跃,轻轻跳到了这苗女的对面。
“滚!”苗女眼眸一冷,想必从我的穿着上看出我并不懂苗语,随着一身娇叱传来,比眼神更冷的,则是暗夜中绽放着幽冷光泽的一把薄刀,银雪般穿梭在夜幕之下,瞬间斩向了我的胸口。
不得不承认,苗疆这个地方,几乎人人都懂得玩刀,毕竟他们的生存环境远比中原地区要劣势许多,除了经济上的不发达、物资匮乏之外,生活在这片穷山恶水之间,还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遭受凶猛野兽的攻击。
所以苗疆的人体质一般都很强健,而且善于使刀,包括眼前这看似柔弱、明媚动人的苗族女子,刀法也是异常犀利。
由于搞不清对方的来历,我并未贸然下死手,脚尖黏在屋檐上,待对方即将用薄刀刺进我胸口的前一秒,五指弯曲如爪,紧扣在了对方的手腕之上,轻喝道,“先不要动手……”
回应我的却是另一道豁然暴涨的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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