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说过,魇鬼并不畏惧道家符篆的威力,反而最害怕酒精,所以绝对不会纠缠酒鬼。严格意义上来讲,这玩意并不是真正的鬼魂,只是有人利用鬼怨之气培养出来的独立个体,所以寻常治鬼的法子并不能够将这东西给消灭掉,然而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陷入很深的幻觉。
我把整个剪刀都泡进酒水当中,又急忙扯了一块红布,将酒缸遮住,用红绳打了一个锁阴结。
这样魇鬼就被我封在里面出不来了,等明天天一亮,我直接把它抱到大太阳下暴晒一会,这玩意就染回灰飞烟灭。
搞定魇鬼让我出了一脑门冷汗,坐回床上静静思考这一连窜的诡异事。
思来想去都没有个结果,我只好无奈地趟回在了床上,琢磨着下一步的打算,面对一个“看不见”的对手,让我内心格外窝火,这种拳头蓄满了力气,却偏偏寻找不到目标的感觉让我格外憋屈,只想着能够尽快将这家伙找到,然后一决雌雄。
第二天一大清早起来,我正准备出门的时候便接到了魏军的一个电话,他先是问我情况怎么样了,当得知经过我爷爷的点拨,我已经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搞定之后,他松了口气,有跟我说还有别的事情,想要找我聊聊。
放下手机我一脸不解,不管还是很快换好了衣服,步行到了风水事务所,进屋后看见魏军正躺在椅子上优哉游哉地泡着茶水,便走过去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问他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
魏军从椅子上翻起来,对我眨了眨眼睛,说我跟你讲个事。
见他朝我挤眉弄眼的,我心里疑惑更深了,便坐下来反问道,“你还是别卖关子了,到底什么事,直接告诉我就行。”接着魏军把手伸进了抽屉,从抽屉当中取出了一张照片,搁在茶几上推给我,说你看看照片上的人,熟悉不熟悉?
我把照片翻开,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照片上的女人五官精致,肤色细腻,是个十分冷艳的大美人,虽然从侧面的角度拍摄上去,看着有些模糊,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这不就是郑总,李雪的生母吗?
我皱了下眉头,说你偷拍李雪的母亲做什么?
魏军摇摇头,说这玩意不是我拍的,是咱们风水届的一个同行,昨天有同行找到我,说自己接了一笔大生意,是个既漂亮又有钱的女人,可遇上的事儿却不小,希望能够请我出马陪他一块解决问题,还给了我雇主的照片,我一看这照片,不就是李雪的母亲吗?所以才急忙找你下来看一看。
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哦”了一声,看来这个郑总对我的芥蒂很深,虽然明知自己快要倒霉了,却并不想寻求我的帮助,而是选择花大钱去寻找别的阴阳先生。
我问道,“那这个风水师到底有没有能耐?”魏军冷笑,说这小子要是真有能耐,也不至于会来找我帮忙了,靖西县的风水行业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个都是嘴上功夫,真正能抓鬼的少之又少,你这未来丈母娘找到他,简直就是找死。
我点头,说这件事你别管,还是留给我来处理吧。说着我便站起来,打算走出风水铺子,魏军喝了一口茶水,说这个老女人之前用那种态度对你,你还准备去帮她?
我苦笑,说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李雪的生母,不帮她,难道让李雪失去最后一个亲人?
魏军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讲出什么难听的话,嘿然冷笑道,“只怕人家未必会领你的情。”我说这是人家的事,和我无关了。
离开风水铺子,我先来到了李雪的病房,她现在基本已经恢复了,说过两天就准备出院,听到她打算出院的消息,我说还是先委屈你在医院多待些日子吧,这样对你身体也有好处。
李雪很聪明,一眼就看出我好像有心事,问我怎么了,听说她要出院,我的表情看起来反倒挺抵触的。
我只好实话实说,告诉是这么个情况,你前两天不是做梦,你母亲有可能会出事吗?母女连心,你做的那个噩梦并不是空穴来风,事实上你母亲的确有可能会大难临头。
李雪震惊了,急忙问我怎么回事?我说小雪你有没有想过,十几年前,当你母亲和李局离婚的时候,几乎一无所有,她是依靠什么,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手打造出商业神话,摇身一变,成为整个靖西县数得着的金融大鳄的呢?
“还有一点就是……”我直视着李雪的眼睛,说你有没有觉得你母亲太漂亮了,漂亮得不正常?岁月好像在她身上凝固了,并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这种逆向生长并不符合自然规律,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她急了,问我怎么办,她母亲是不是真的会遭遇什么不测?我说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搞清楚你母亲究竟遇上了什么麻烦,就算是养小鬼,养法不同,解法也是完全不一样的,你也知道,你母亲对我很抵触,她宁愿花钱去找并不懂行的江湖骗子,也不肯向我低头,这样我也没办法。
李雪眼巴巴地看着我,“陈凡,你是不是还在生我妈的气?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计较这些好不好,她毕竟是我妈,我也不可能放任她不管的。”
我叹了口气,说这样吧,还是你自己去给郑总做思想工作,让她同意让我介入这事,否则我又怎么好插手呢?李雪立刻点头,说好,她下午会过来给我送饭,我一定会跟她讲清楚的。
我看了看手机,差不多也快到中午了,便不再和李雪一块腻着,而是站起来说道,“那你下午和你母亲好好聊聊,我先走,过会儿再来看你。”
这母女俩的谈话不好被外人听见,我只能走出了医院,等着李雪给我答复,没想到下楼的时候,却在电梯门口碰见了另一道熟悉的身影,是黄教授。
对于李雪这个继父,我了解得并不多,只知道他是以为蛮有权威的工程学教授,除此之外就一无所知了,出于礼貌,我对他含笑点了点,算是打了个招呼,可对方对我的态度却有些冷淡,他似乎挺介意我会出现在这儿,忙着拦住了我,说小陈,有没有时间,我们再谈谈吧。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说道,“好啊,那就去医院后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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