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彭瑞锡见面是在一个私人咖啡馆,这里提供了一个隐秘性极好的场所。
苏沫先到,等彭瑞锡拉门走进来的时候,站了起来连忙走上前伸出手:“彭导,你好,很高兴能跟你合作。”
彭瑞锡是市场内年轻的mv导演,与苏沫年纪相仿,但是在事业上的成就决不输于老一辈的导演。
他是一个自学成才的摄影师,从进入行业以来就受到了广泛关注,他的创作灵感,很多时候都是来源于各种最新的音乐视频,但他的拍摄手法,镜头处理还有剪接的方式,都带有明显的个人色彩。
在mv导演界内,他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在这样的年纪,一线歌手的mv作品总有出自他手的拍摄。
他摘下了帽子墨镜,是一副年轻的面孔,但由于长期的外景拍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他笑着和苏沫握了握手:“你好。”
坐下后,点了咖啡,两人直接进入正题。
苏沫想要与彭瑞锡合作的歌曲名叫《远走高飞》,她对整首歌已经有了很完整的构思。
这首歌是由她个人单独创作出来的,来源于跟郁司辰的那两场突如其来的旅行,无论是歌词还是作曲,都描绘出了一种逃离世事,豁达自由的状态。
漫无目的地行驶在无人知晓的道路,没有终点,永无止境地向前,那是从未间断过的探索,等待着的是无穷无尽的惊喜,这样的意向贯穿整首歌曲。
在mv的构思中,苏沫加入了另外一个故事,填充了男女主人公让整个故事更加饱满,意向越发深刻。
“我想拍摄的是这样一个故事,女主人公是活在小镇上厌倦生活的女孩,没日没夜地跟朋友出去玩,突然间男主人公,看起来并不善良的这个家伙闯入了她的小镇上。”
“很快他们两人就坠入了爱河,后来她才发现,这个男人过着危险而又刺激的生活,或者说算得上是黑暗。”
彭瑞锡听了苏沫的描述,脑海中迅速构思出了一个场景画面,灵感随之迸发:“为了构建出了两位mv主角的故事,刺激危险的生活可以通过不停的场景切换来完成。”
“对!”能够产生共鸣这让苏沫变得很兴奋,他拍了拍手掌,“或许我们可以写得再极端些,他们有着漫长艰辛不健康的恋爱关系,更能衬出他们两人之间的差距,也是远走高飞的疯狂所在。”
苏沫把自己的想法通通倒了出来:“我希望拍摄出两人刚坠入爱河时候迷人温馨的场景,然后就是爱情带来的创伤穿插在其中。”
彭瑞锡眼里透着跃跃欲试的冲动:“表达出这样的冲突效果,可以用打斗场面来描述,因为这些发生在单纯朴实的恋爱生活中,比如说某个旮小巷内鱼龙混杂的小酒吧,视觉冲击力很强。”
“卧槽这画面,太他妈爽了。”彭瑞锡脱口而出,这样的拍摄不要太棒。
苏沫继续说道:“到后来女主人公意识到了这段感情很痛苦,不合适。”
彭瑞锡立马想到了如何描绘的画面:“在酒吧的卫生间,女主人想要逃离,不愿再这样下去,鱼男主人公进行了激烈的争吵。”
彭瑞锡彻底变成了一个听故事的人:“后来呢?还发生了什么?这个故事的结局如何!”
即便他设计拍摄过众多的情节作品,但他从未有过如此疯狂的尝试。
苏沫顿住了。
结局是什么呢?这一场盛大狂欢后的结局。
“我设想的是悲剧,行驶在荒无人烟的路上,出于各种原因,最终只剩下了女主一人。”
“简直完美!”彭瑞锡拍手,“外景的选择空荡荒芜的地方,你独自站在中央,绝望地面对只剩你一个人的现实全剧终!”
仅仅是十多分钟的谈话,一段绝美的爱情故事跃然纸上,有了彭瑞锡的加入,苏沫这个构思才真正影视化成了一个作品。
苏沫笑着,喝了一口咖啡,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是还没有从这个悲剧故事中走出来。
“你是我合作过的人中,第一个把完整故事描写出来的歌手。”彭瑞锡不禁赞叹道。
苏沫浅浅一笑:“过奖了,不过是我自己胡乱编造的罢了。”
彭瑞锡问她:“你为什么选择跟我合作?”
“主动联系你,是因为我非常喜欢你曾经拍的那些作品,那些都太不可思议太赞了,而且你是一个很懂得挑战极限的人。”
“而我正是想在原有的基础上有所突破。”
彭瑞锡:“其实这一次,你才是故事的创作者,而我的身份不过是这个故事的重塑者,然后把用一个一个的场景串联起来。”
彭瑞锡的手撑在桌上,看着苏沫:“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
“你是怎样能写出这样深刻的故事?难道是你亲身经历过的事情?”
苏沫愣住了,她没细想过这个问题,创作的灵感来四面八方,而这首歌是在郁司辰跟自己的经历的基础上创作完成的,在此完成后进行了第二次的延伸。
对于故事中的男女主最终结局是最合情理的,两个截然不同的鲜明人物性格,形成了强烈的矛盾冲突,几乎没有在一起的可能,悲剧的下场时注定的。
但将标准重新放到创作者自己身上,仿佛一切条条框框都是束缚,因为她不愿她的爱情以悲剧收场。
“不是,”苏沫撒了谎,“来源于我朋友的一个故事,当然我后期也加入了不少戏剧性疯狂的东西。”
苏沫接着说道:“你知道的,现实生活,不可能发生这样的故事。”
彭瑞锡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的确,身份的差距是永远弥补不了的,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生就像是平行的直线,不会有太多的巧合与交集。”
“为什么呢?”苏沫迷惑了。
她没想到,这样疯狂的导演竟是个现实主义者。
“你太天真了,这世界哪有想的这么美好,就好比财阀与我们之间的差距,要想踏进他们那道坎,”彭瑞锡摇摇了摇头,“不可能。”
苏沫没说话。
彭瑞锡在想了想,又补充说了两句。
“当然一开始的恋爱都是很纯真的,就算明白这是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但仍旧沉迷在热恋中发现不了问题,到后来很可能就变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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