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的,我也是受害者之一,完全的被自愿。怎么最后都是我一身的不是?
看着白艳儿匆忙,慌张离开的脚步,陈骏德突然有了一个让自己吃惊的想法,其实娶了这个女子也不错。夫为妻纲,嘿嘿,到时候看她还怎么欺负于我。
“骏儿,你进来一下”。
听到房门里刘老大的声音陈骏德有些疑惑,这义父又叫自己干什么啊,唉,这哥俩真是一个脾气秉性,都不让自己消停。
推开门对着已经明显消了怒气的刘老大说道:“义父,其实刚才的事吧,他……”。
“好啦,你也不必过多解释,为父只问你一事”。
看着刘老大慈祥的面容,陈骏德心中一暖,对着这个给了自己无数父爱的义父说道:“义父说吧,孩儿听着呢”。
对于这个儿子刘老大是发自肺腑的满意,无论是学识,还是对自己的孝敬。可只有一点让刘老大挠头,也是应了小白脸爱犯挑花这话,这小子总是跟身边的女子弄出点事来。刚才跟他和白艳儿说的话多少有一些赌气的成分,所以清醒过来一点的他才叫陈骏德进来说话。
“骏儿啊,你说你让为父如何是好啊?你跟艳儿到底有没有……”?
“什么啊,义父”?
刘老大看了看陈骏德,不管他走过来献殷勤给自己倒茶,捶腿的继续问道:“有没有行夫妻之事”?
蹲在刘老大身旁捶腿的陈骏德顿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这个场景好像似曾相识。为什么义父总问我这个问题呢?难道我在他心里就是那种急不可耐的色狼不成?
“义父说什么呢?孩儿不是那样的人,我与姑姑是清白的,刚才都是误会。义父,你还不相信我吗”?
“当初琳儿丫头那个事你也是这么说的,可结果为父马上就要当爷爷了。行了,这事就不问了,我心里有数”。
陈骏德看着刘老大一副懂了的表情感到一阵的头大,看来义父又胡思乱想了。你怎么能有数呢?我自己才有数好不好?
刘老大挥手打断陈骏德刚要说出来的话,严肃的问道:“你要认真回答,你中意艳儿吗”?
陈骏德被刘老大的话问住了,仔细的回想起自己与白艳儿之间的点点滴滴,除了刚开始时的剑拔弩张,后来也没有什么波澜,都是平平淡淡的。只不过这段时间和她相处的是越来越融洽,是发至心底的轻松。
“义父,你何出此言啊?我与姑姑些许亲密也属亲情所致,义父万万不可误会啊”!
刘老大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陈骏德,微闭的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妹子,咱到山寨了”。
卢斌话音刚落,徐佳欣便带着齐家良走下马车。映入她眼帘是这这群山峻岭之中的座座院落。错落有致,跟自己的村寨一样,完全没有自己想象当中那种土匪山该有的杀气。
“大哥,这一路可是辛苦你了,你身边也没个人照顾,以后有个什么洗洗涮涮的活计,都拿给妹子,这回妹子在你身边,别什么事都凑合了”。
有个妹子真好,卢斌感受着徐佳欣的关怀,这心里别提多美了。这种感觉是千金不换,这辈子直到现在才觉得像这样活着还是挺好的呢。
“走吧,你娘俩先跟我回去,少爷初回山寨肯定会是很忙碌,等他得空的时候,我再去找他把你们安排好”。
“嗯,好的哥哥,走了良儿,先去舅舅那玩”。
徐佳欣拉着齐家良的小手跟着卢斌的脚步往前走。
“娘亲,大哥哥呢,咱们不去找大哥哥玩吗”?
徐佳欣看着自己儿子一脸期待的目光,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道:“他很忙啊,等他忙完了娘亲就带你去找大哥哥玩”。
“娘亲可不许骗我哦,大哥哥都答应我了,等到了山上带我去抓兔子呢”。
猎户出身的卢斌闻言得意的说道:“哈哈,大外甥,你舅舅我可是抓兔子的好手,要不然我一会带你去好不好”?
“不要,我要跟大哥哥一起去”!
齐家良扭过头,一脸不屑的模样让这两个人是忍俊不禁。
“这孩子连你舅舅我都不愿搭理了呢,看我不打你的屁股”。
“娘亲救命,娘亲救命”!
徐佳欣看着这两个相互追逐的人露出会心笑容,就连那悲伤的心也是有了一丝的放松。感觉得到自己儿子对他那个大哥哥深深的依恋之情,徐佳欣脸上却是挂了一点淡淡的担忧,真不知道这种疼爱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少爷,这场大战朝廷是一败涂地,那么多人让一个小小的建奴打得落花流水,真是没用!而情况真如少爷之前所说,有兄弟传来消息,看建奴整军的样子,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打到我们这来,咱们得做些准备,真不知道对咱们平顶山有什么影响没”。
沙沟得将这次大战的一些过程、结果都告诉了陈骏德,每每说道明军打败的时候都要破口大骂一番,对于朝廷的软弱无能甚是不满。
“嗯,辽东的乱相已成,以目前来看,朝廷在短时间内是无法抵抗了。我这手头有个事让你去安排一下”。
陈骏德对于这个消息是早有预感,辽东战事几乎都是以大明失败而告终的,所以对这个结果并不是特别的吃惊。而自己心头一直惦记个事,辽东只要乱起来,自己的事就有可能实现了。
“少爷吩咐就是,刀山火海就算是搭上性命,小的也给少爷办成”!
“沙兄弟你放松一点,别那么紧张,我哪会舍得让你去死呢。其实这事说难不难,说容易又不太容易。我要组建一个火枪骑兵部队,是一支逢战必胜的队伍。上次我们与官军对战缴获了不少三眼火铳,这个东西威力不小。你派人去李千户打探一下,不管用什么代价,将那些制造出这些火枪的工匠给我带回来,或是制作工艺也行。这个关乎到平顶山之未来,记得要务必办成,明白了吗,沙兄弟”?
这个东西是陈骏德势在必得的,与那些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八旗士卒对抗弓马,这个难度比较大。朝廷死了那么多人就清楚的告诉他,此路不通。所以引进火枪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以火器对抗弓箭,以先进对抗落后,这样的模式自己才有可能在辽东这地界上站得住脚。
沙沟得对着眼前慎重交代自己的陈骏德回答道:“少爷既然如此看中这个,那小的就亲自带着人走一遭李千户,月余之内一定会给少爷将人给你带回来。如若不能,提头来见”!
“好!沙兄弟有此志气必然是马到功成。我就在山寨等着给你和兄弟们庆功!此事你大胆的去办,不要有任何负担,山寨里所有的规矩你都可以不用理会,只有一点,切记不可滥杀无辜,其他的我一概不予追究。一会你去领些银子,只要办成了这个事你就是平顶山的功臣”!
“少爷放心,小的绝不会让少爷失望”!
“哈哈,那我就等着你胜利归来的消息了”。
陈骏德看着信心满满的沙沟得放声大笑,笑声之中透露出来的豁达让站在一旁板着脸的沙沟得也是咧开了嘴。
北京城内阁值事房,大明朝唯一的一个大学士方从哲正如往常一样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公文奏章。这票拟之后的奏章呈上去一般也都是石沉大海,真不知道皇上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福王已经就番,皇储之位都已尘埃落定,难道一个庶子比得大明江山还有重要?
方从哲摇了摇脑袋继续看着奏章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头昏眼花之际突然看到庆阳府巡按呈上来的折子。
“啪”的一声方从哲将奏章摔在桌案上,口中怒而说道:“这帮刁民,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唉,这乱民闹事这几年就没消停过,何时才能休止呢”。
原来是庆阳府上报有白莲教匪首李文于庆阳聚众数百人,酝酿下个月杀官造反,自称“弥天一字王”,改年号“天真混元”,自称李老君真达磨下生,赐有天书飞剑。
这要是没记错自从自己做就这个大学士以来,造反的乱民不计其数,还有这次辽东大战也不安心,援辽的贵州,宣镇,大同等鼓噪兵变,皆是要求饷银之事。
方从哲一想到这个事就气愤,朝廷此次入辽作战可是解了二百多万两银子,这可是朝廷半年的赋税。底下士兵还兵变要饷,定是这满朝文武大发战争财了。有的时候方从哲真想对着染指这银子的官员破口大骂,只要朝廷有事你们就争论不休,怎么的都难以说服彼此,可在捞银子这事上确实步调惊人的一致。也是上行下效吧,皇上派税监到处收刮银子,这底下的大臣还能消停得了?我这也管不了了,等辽东这事完结,老夫就辞官回家,可不受这气了,没准还能多活几年呢。
“方阁老大事不好了”!
就在这个大学士方从哲胡思乱想的时候兵科赵兴邦一脸惊慌失措的闯了进来。
方从哲不满的站了起来呵斥道:“值房之内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赵大人太过放肆了”!
“哎呀方阁老事急从权,下官也顾不上了,辽东大败,这是军报”。
赵兴邦将手中的奏章交由方从哲,气喘吁吁的立于下首,可见这一路上这个老头跑的甚是急躁。
方从哲闻言一惊,急忙抢过赵兴邦手中的奏章,当看到上面的字之后双目圆瞪,抬起头看着赵兴邦同样惊愕的眼神竟说不出话来。
朝廷精锐之师俱是折在辽东,恐怕以后辽东难有平静之日了。
“这……这怎么可能?仅仅四日赴辽之师竟然全军覆没”?
憋了半天的方从哲终于说出了话来,一声大喊将值事房里的一干翰林吓了一大跳。都是暗自奇怪,一直以来都是稳如泰山的方阁老怎回如此失态?不就是败了一场仗嘛,又没打到京师来,至于如此恐慌嘛。
“朝廷抽调各镇精兵入辽作战,那杜,刘二人皆是名震四海,身经百战之将,又如何会命丧辽东?此事兹事体大,先不要外传,待本官禀明圣上后再做定夺”!
赵兴邦闻言急忙拉住欲求见皇上的方从哲,一脸尴尬的看着大明首辅。
“方阁老,这事诸位同僚都已经知道了,这会正在写奏章弹劾杨镐呢”。
这个大嘴巴,看着张兴邦支支吾吾熊样的方从哲恨的牙根直痒痒。可方从哲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那杨镐是他们浙党的骨干,你当然得先通气好,免得到时候被他党打个措手不及。哼,打得一个好算盘啊。
“合着你赵大人是最后才来告诉本官的呗”?
面对内阁大学士方从哲的挖苦,赵兴邦也只能是连连苦笑,反正自己阵营里的同僚不能有失。
“方阁老勿怪,此时咱们应该合计一下辽东以后的问题,这京师屏障不稳,天下百姓心中便不安啊”!
“是啊,本官这就将军报呈于圣上,待明日早朝再与诸位同僚共同商议而定吧。多事之秋,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看着大学士方从哲走出去那落寞的背影,赵兴邦也很无奈,本想让杨镐给浙党露个脸,没想到却是现了大眼。唉,看来明天早朝可有得忙了,但说什么也要保住杨镐!
次日早朝,万历皇帝依旧没有露面。站在官员之首的方从哲对于这个怠政的皇上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转过头来对文武官员说道:“辽东惨败之事相信各位同僚都已经清楚了,皇上已有口谕,辽东不容有失,诸位同僚议议吧”。
“辽东之败当是杨镐指挥不当之故,当追其责,另派贤能经略辽东,兵部侍郎熊廷弼当不二人选”。
方从哲不用看就知道这是这段时间被打压得挺惨的东林党,此等天赐良机他们岂会错过?此人是东林党御史杨鹤,常以奏章尖锐著称。
“胜败乃兵家之常事,辽东新败,本就人心惶惶,又更换大将却是着实不妥。依本官来看不如让其戴罪立功,重整辽东之颓势,保得京师屏障安稳才是最为妥当”。
每次早朝皆是如此争来争去,方从哲已经练就了听声辨人的本领,此人可是浙党的大佬吏部尚书郑继之。反正这些人怎么吵都没关系,最后都要交由皇上定夺。今天就看谁的奏章得皇上的意,哪派获胜皆待圣裁。
朝堂里这就开始了你争我夺,乱乱哄哄的就差动起手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快步跑到方从哲身边,将批过红的奏章交给了他。
满朝文武都是瞪着眼睛看着方从哲手里的奏章,他们知道最后的结果可是写在那个折子上的。
方从哲一眼就看到折子上写着苍劲有力大字:准奏!“啪”的一声合上奏章,对着众人大喊道:“皇上准了杨鹤的奏章,即可逮捕杨镐入京议罪,派熊廷弼为辽东经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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