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城的案子再次开审,今天,厉思林要作为受害人上庭指证。他们需要提前到法庭和律师沟通,所以早早出了门。
傅方思把他们送到门口,心里有些惭愧,“大姐,不好意思,我就不陪你们去了。”
大家都知道这两天傅方思的情绪不太对劲,但厉司爵并没向她们解释,她们也不便多问。
厉思林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没事,你在家好好休息,一会贝儿就会回来,有贝儿陪着你,你也不怕一个人在家闷着无聊。”
傅方思勾起一丝笑,明眸染上点点媚阳,“嗯。”
看着私家车越驶越远,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她的笑终于淡了。
回到屋里,五嫂刚好忙完活,走到她跟前贴心询问,“少奶奶,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做给你?”
“不用了,五嫂,你忙完活就歇息一下吧!”
“好吧!”五嫂原本还想劝说几句,看着她表情淡淡,只好作罢。
客厅只剩下傅方思一个,她百无聊赖频繁地换着电视频道,从看综艺节目再到电视剧,再到重播**十年代的港剧电影,她看着演技还不错,便放下了遥控。
电影的内容,正好是一对多年不见的母女重逢画面,母女俩相拥的画面,正好刺激得她心灵震撼。
傅方思揪了揪眉头,突然想起罗美薇,心里蔓延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舅妈,我回来啦!”爽朗的小甜嗓由远及近,暂且打断傅方思的思绪。
傅方思移眸,看着那团红白色的小身影,笑意跃入眸底,“这么早回来了?”
“对呀,贝儿回来陪舅妈呀!”贝儿腻歪在她怀里,看着她唇角的浅笑,一本正经道:“贝儿觉得舅妈还是笑容大一点的时候最好看,那双眼睛比星星还亮。”
“你这张小嘴今天是吃了多少糖,说话这么甜?”傅方思捏捏贝儿的脸颊,有个小可爱陪自己聊聊天,的确比自己安静一个呆着好。
“哪有,我实话实说嘛,舅妈,不如你陪我做手工好不好,这是我们这周美术课的作业?”贝儿想,最近舅妈心情不好,自己也不知道能和她聊什么,干脆一起做手工,分散注意力多好。
“好,去把材料拿过来吧。”傅方思欣然答应了,她情理着茶几上的杂物。
“哦耶,太棒了。”贝儿说着,马上去把做手工花的纸、剪刀、胶水等的一切工具抱了过来。
“贝儿,你这次作业要做这么多吗?”傅方思看着她从箱子里搬出来的厚厚一沓纸。
“不是呀,有些我是做给云朗哥哥的,昨天我们晚上聊电话,他答应我,下次见面会送我礼物,我现在要准备礼物给他了。”
贝儿提及季云朗时,连小脸蛋都像抹了层粉色的彩光。
傅方思笑了,“你们昨晚又聊电话了?”
贝儿看了眼四周,没有人,她凑近傅方思,小声说道:“对呀,昨晚我趁着妈妈和外婆她们睡着,下来拿着座机,偷偷给云朗哥哥打了电话。”
她拿起剪刀,开始剪纸,可惜地扁了扁小嘴,“妈妈不给我买电话手表,没办法,我只能每次偷偷下来,拿座机给云朗哥哥打电话。”
傅方思心想,要是给这小妞买了儿童手表,季云朗还有空工作吗?
两人合力做了一个多小时的手工玫瑰花,才弄了不到二十朵,工序有点繁琐,耗时比较大。
贝儿伸了个懒腰,看向傅方思,“舅妈,你累不,要不歇会儿?”
她是一块贴心小棉袄,其实自己做了一个小时,也累了。
“好!”傅方思把手中的一朵玫瑰花做好收尾工作,放进箱子里。
这时候,五嫂带着一个人走进来,“霍夫人,我们少奶奶正好在家,你是来找她的吧?”
“对对。”罗美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五嫂走进客厅。
贝儿收拾好工具,抬头看进走进来的罗美薇,眼睛‘噔’地一下亮了,“漂亮婆婆,您又来了?”
傅方思听到贝儿的话,整个人怔了下,一时间不敢抬起头,心里的浪潮翻涌着,不知该如何面对罗美薇。
罗美薇走了过来,看到傅方思,再也压抑不住心头那份激动,“方思”
她坐在傅方思身边,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傅方思僵在那儿,纠结地皱起眉心,眼里有一种难言的情绪。
贝儿看着罗美薇,第一次看到罗美薇哭,她有点不知所措,关心走上前,“漂亮婆婆,你怎么了?”
漂亮婆婆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进来就哭?
罗美薇擦了擦眼泪,看向贝儿,“婆婆没事,贝儿,能不能自己先去玩儿,婆婆有话和你舅妈聊聊。”
贝儿看向傅方思,看到她的脸色也不对劲,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不太明白。
但她懂事,连连点头,抱起两个小箱子,走之前还安慰着罗美薇。
“漂亮婆婆,你别伤心,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解决,知道吗?”贝儿乖巧地摸摸罗美薇的头,看了眼傅方思,安静走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客厅只剩下罗美薇和傅方思,傅方思不再避讳自己的情绪,被罗美薇传染了泪点,砸下泪珠儿。
罗美薇握住她的手,哽咽道:“方思,是妈妈对不起你,当年没有保护好你,你能原谅妈妈吗?”
傅方思一直低着头,没说话。
她的心情很复杂,她没想到,罗美薇会来这儿找她。听到这些话,她其实心里头挺酸的,她知道,错不在于罗美薇,而是傅柔,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有意想偷走孩子,怎么能提防。
她咬住下唇,看着罗美薇,眼泪默默地往下砸。
罗美薇泪眼婆娑,继续道:“这些年,我们到处找你,从来没有放弃过,每一次有一点线索就赶过去,可是每次的寻找,都是一场空,我们心里也很难受,整整25年,每一次的希望最后都变成失望。”
罗美薇很自责,当年的事情,就像一根锋利的银针,痛苦地梗在她心头,拔不出来。
渐渐的,傅方思握住她的手,但还是没有说话。
觉察她的改变,罗美薇很高兴,“方思,其实早在北京,我们就知道你是我们的女儿,但当时怕你受到刺激,怕你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们才忍住没说。”
“原本想等到一个成熟的时机再告诉你,没想到,傅柔会亲口告诉你这件事,我听说你情绪很不好,对不起,当年都是我们的错,你心里别有多余的负担,知道吗?”
傅方思默默流着泪,她想说好多话,喉咙却像塞了团棉花,根本吱不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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