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名中年妇人这么一闹,正在挖菜地的那些赌坊老板的手下不由得停了下来,齐刷刷地望向了李云天,等待着他的指示。
“这块金锭足以买下你这座院子,如果你们是清白的这块金锭赔给你!”这种情形怎么能难住李云天,李云天岂会让中年妇人的小伎俩得逞?因此他伸手从一名护卫那里拿过来一锭十两重的金锭,举起来冲着中年妇人说道。
现场围观的人见状顿时爆发出了一阵惊叹,那锭金锭子足以买下几座消瘦中年人这样的院子,消瘦中年人这下可赚大发了。
此时此刻,没人认为消瘦中年人的身上有什么嫌疑,毕竟大家在一个村相互间知根知底,因此在众人看来消瘦中年人岂会做出李云天所说的那种事情来?
“你想买我们还不卖呢,这是我们的祖上传下来的,岂能让你们这样给糟蹋了,以后如何去见祖宗。”不成想,坐在菜地里干嚎着的中年妇人闻言一口就拒绝了,振振有词地说道。
听闻此言,围聚在四周的百姓们不由得面露惊讶的神色,谁也没想到中年妇人会拒绝这么好的事情,要知道这可是天上掉馅饼呀!
“我们有一句老话,叫平常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你如此阻挠本官查案意欲何为?”李云天见中年妇人开始胡搅蛮缠,嘴角闪过一丝笑意,不动声色地问道。
“这是我家的院子,我们不想让它被你们给毁了以后无颜面对祖宗,所以不能让你们这么乱挖。”中年妇人闻言脸上顿时憋得通红,冲着李云天嚷嚷道。
“我们还有还有一句老话,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你此时的行为不由得让人越发地怀疑这个院子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李云天微微一笑,盯着中年妇人说道,“你说本官说的是否有理?”
“你们这些当差的就知道欺负我们老百姓,我们以后还有什么活路!”
中年妇人闻言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看样子是被李云天说中了心事,不过现在可是生死关头她没有丝毫的退路可言,于是再度一拍大腿干嚎了起来,“我的天呀,哪里有这么欺负人的,这是什么世道呀……”
与先前不同,中年妇人这次并不是喊出来的,而是类似于唱出来,与大明的泼妇骂街相似,由于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使得李云天一时间听不清楚她唱的是什么,不过想必是对他的控诉。
“住口!”李云天可不希望这出闹剧继续下去,于是望了一眼边上的一名护卫,那名护卫于是中气十足地冲着中年妇人大吼了一声。
伴随着这个吼声,中年妇人的嚎声嘎然而止,她好像有些被吓住了,惊恐地望着那名护卫。
“本官告诉你,本官这是在查案不是在跟你商量,你若要阻挠本官办案的话本官就把你拿下治罪!”李云天冷笑了一声,冷冷地望着那名中年妇人说道。
“把她带走,继续挖!”说着,李云天向那几名立在菜地边上的赌坊老板的手下沉声吩咐道,他才不会让自己的护卫去做这种琐碎的小事。
两名大汉闻言立刻扔掉了手里的铁锹和锄头,架起中年妇人后把她移到了一旁的空地上。
中年妇人此时面若死灰,浑身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两眼死死地盯着菜地,双目满是绝望的神色。
望见中年妇人此时的反应后现场围观的百姓不由得面面相觑,难道真的像李云天所说的那样,院子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只听得“扑通”一声,面无血色的消瘦中年人再也支撑不住,身子摇晃了几下后瘫倒在了地上,额头上湿淋淋的犹如刚从水中出来的一样。
目睹了眼前的一幕后,李云天知道菜地里十有八九埋藏着杨三宇的物品,这并没有使得他感到喜悦,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因为这意味着杨三宇已经遭遇了不测,堂堂的大明西征军副帅竟然死在了一个乡下农夫的手里,也着实令人唏嘘。
在现场众人目不转睛地注视下,菜地很快就被挖出了一个大坑,李云天面无表情地望着那些忙碌的大汉,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
“大人,这里有个铁盒子!”忽然,大坑里传来了一个大汉的声音。
“小心点儿,别损毁了盒子。”立在李云天身旁的李安民闻言不由得高声嘱咐道,那个铁盒子里肯定就是杨三宇的遗物了,这些可是要带回京城交给正统帝查看的。
那些挖掘的大汉自然不敢怠慢,要知道李云天可是开出了每人十两银子的巨额酬劳,他们还指望着完事后拿到酬劳。
不久后,一名大汉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从菜地的坑里出来,送到了李云天的面前。
“本官问你,这里面装的是何物?”李云天瞅了一眼那个铁盒,不动声色地问向了瘫坐在地上的消瘦中年人。
“这……这不是我们的东西,我们怎……怎会知道里面是什么?”这时,原本坐在地上的中年妇人忽然一跃而起,指着那个铁盒结结巴巴地说道,“有……有人栽赃我们!”
“栽赃?”李云天闻言顿时双目寒光一闪,冷笑着说道,“这东西埋在你们的院子里你们竟然说有人栽赃?你们有何仇人会花费如此大的力气去栽赃你们?”
“这……这个就要军爷去查了,我们怎么可能知道。”中年妇人闻言顿时语塞,随后咬着牙齿望着李云天说道。
“冥顽不灵!”李云天见中年妇人耍起了无赖,口中不由得冷冷地迸出了四个字,然后望了一眼锈迹斑斑的铁盒,沉声吩咐一旁的护卫,“把它打开。”
“军……军爷,我们不……不知道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与我们无……无关。”中年妇人见李云天没有理会她顿时急了,连忙高声喊想要摆脱与那个铁盒的关系。
李云天闻言眉头微微皱了皱,觉得中年妇人太过聒噪,于是扭头望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赌坊老板。
“老实点!”赌坊老板自然明白李云天的意思,于是冲着立在中年妇人边上的一名大汉使了一个眼色,那个大汉随即扬起手掌一巴掌就抽在了中年妇人的脸上,恶狠狠地喝道。
大汉这一巴掌势大力沉,使得中年妇人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了鲜血,要知道像他这样的混混可不会对女人留情,更何况他认为自己是给官府做事,下手更不会留情了。
中年妇人这下不敢再嚷嚷了,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头昏脑胀地坐在那里,怯生生地望向身旁的那名打她的大汉,脸上流露出了惧色。
在李云天的注视下,那名护卫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铁盒上的锁,轻轻地掀开了盒盖,里面有着一些用布包裹着的物品被他一一拿了出来,放在了一旁空地上铺着的白布上。
等那些物品全部拿出来后,李云天向李在白布边上的护卫微微颔首,护卫们就把那些用布包着的东西缓缓打开,有玉佩、玉扳指、金戒指以及金长命锁等物品,做工精良,质地上乘,看样子价格不菲。
“大人,您看!”当一名护卫打开最后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物品后怔了一下,随后把手里的物品拿到了李云天的面前,是一枚有着老虎雕塑的玉制印章。
“征西副将印!”李云天见到那枚印章后眼前顿时一亮,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印章是属于杨三宇的军印。
随后,李云天拿起印章往印面上一看,上面果然刻着“征西副将”四个大字,从纹饰上来看正是杨三宇的那一枚。
“你可以告诉本官,为何这枚印章会在你的院子里?”李云天把那没征西副将印拿到消瘦中年人面前,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可知道这是个什么印?”
面对李云天的问话消瘦中年人吓得浑身发抖,脸上一片煞白,只是不停地在那里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说不出半句话来。
“你不知道的话本官可以告诉你,这枚印章就是成宁侯的军印,印在人在,印毁人亡,如今却出现在你这里,你难道不应该给本官一个解释吗?”
李云天冷冷地望着消瘦中年人,杨三宇的贴身之物全部在消瘦中年人这里,很显然消瘦中年人知道杨三宇的下落。
“捡的,这是我们捡的!”这时,坐在不远处地上的中年妇人连忙尖声冲着李云天喊道,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
“对,这是我捡的。”消瘦中年人闻言回过神来,一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向李云天分辩道。
“何时捡的?在何处捡的?这些物品的主人呢?”李云天见消瘦中年人在负隅顽抗,立刻意识到他早就知道了物品主人是大明西征军副帅,于是冷冷地盯着他问道。
“在……在黑水城之战结束后,就在村外不远处的一个山丘下,当时小人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小人于是就把他身上的财物给取了去。”
消瘦中年人自己瞒不住这些财物,于是把心一横,跪在地上向李云天说道,“是小人一时间利欲熏心干出了糊涂事,私下藏起了这些东西,还望大人责罚。
“成宁侯的遗体在何处?”李云天闻言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他自然清楚这是消瘦中年人在狡辩,不过他现在并不想跟其计较,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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