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板说:“苏掌柜的打手不太经得住诱惑啊。”
这话一说,锦燕就知道了,她的打手被更高的价格收买了。
以前她出来奔波,看铺子跑生意,身边跟的守卫是陆行川给的,从没让她出过事。
但是锦燕自从离开,陆行川将人也收回。
云薇走的匆忙,没有来得及给她安排人。
再说,云薇当时知道她跟陆行川好上了,以为陆行川会护着她,也没往这方面安排。
于是锦燕后面只能自己花钱雇人。
她雇的打手看着憨厚老实,没想到,她阅历浅,还是看走眼了。
锦燕自知跑不掉,不跑了,又坐了回去。
眉眼间惊慌褪去,被酒意氤氲的反而媚态横生,“出来做生意,我也没想端着,常老板若是有意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事后,我们刚刚谈好的合作,可不许不作数。”
常老板见她行为端庄,还雇了打手,以为多贞洁烈女呢,没想到她如此识趣儿。
也对,一个女人出来做生意,保不齐都是靠睡的呢。
常老板咧开笑容,就朝她身上摸去,“好好好,都依你,只要这次我们“契合”的好,以后我们可以长久合作的。”
锦燕故作嗔怒拍掉他的手,又端来一杯酒,说:“那再喝一杯把,先祝我们,合作愉快。”
常老板美人在怀,就着她的手就喝了下去。
只是这一杯过后,他就眼前一黑,倒在了桌上。
锦燕推开他死尸一样的身体,恶心的近乎干呕。
出门在外,也不能全部靠身边之人,锦燕谨慎,身上常备着蒙.汗药还有匕首。
刚刚那一瞬,她真想废了姓常的,可惜,薇薇不在这边,她若是沾染上了官司,一时难以有人伸出援手,只能选择迷晕他。
锦燕推门出去,门口的守卫果然不是自己的了。
想光明正大的走,那肯定不可能。
于是她故作一脸慌张说:“你们老板,他,他马上风了。”
这话一说,守门们才不顾得看她,都冲向屋内,锦燕赶忙往外走。
这里离她的铺子不远,只要回到铺子就好了。
可是她才走没几步,眼前的路都晃了起来。
她知道,酒水里怕是被姓常的做了手脚。
她好似听到了守卫追出来,慌乱中,就撞到了一个人。
几乎不用抬头,她知道撞得是谁。
因为他身上的味道,真的是太熟悉了。
对方没有扶她,也没推她,就那么单手背在身后,淡淡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狼狈。
锦燕勉强稳住,站好,也如他淡淡的样子,说了一声抱歉。
他没出声,没询问,待她如陌生人,抬脚直接略过了她。
仿佛刚刚她碰他那一下,都让他耐心尽失。
凛冽袖袍划过的风,吹得锦燕的头晕似乎清醒了一分。
她听到跟在他身后的人调侃,说是祁王殿下艳福不浅,酒楼就有人投怀送抱。
也有人说这姑娘好似不适,是不是饮多了?
还说什么,锦燕听不清了。
眩晕来袭,她真的支撑不住。
倒下的时候,有人扶住了她。
“锦燕,你这是怎么了?”
锦燕看到一抹白在眼前划过,是芳如。
太好了,竟然遇到了她。
“帮我。”
说完这句,锦燕终于放心的昏了过去。
她不知道今日常老板给的到底是什么酒,让她昏迷了都还那么难受。
头疼,肚子疼,哪里都不舒服。
有苦药灌进她的嘴里。
她本就肚子疼,喝不下,一口都不想喝。
下意识的反抗,却被人强行按住。
那药还是灌了进来,只是和之前掐着下巴强灌不一样。
她也分辨不出什么不一样,只是那药,好似不苦了。
她好似听到有人哄她,“乖,燕儿,把药喝了……”
燕儿啊,只有那个人会这么叫她。
锦燕做梦了。
梦在绿芜院,红帐中,他在吻她,和以前一样,那么温柔。
人不能无时无刻坚强,也没有分分秒秒清醒。
这一个梦中的吻,还是让她贪恋了。
她抱住了他。
梦中的他终于不像白日那么冷淡,装作与她不识,连碰都不愿意碰她一下。
他也抱着自己,与以往的温柔一样……
锦燕没再做梦了,梦里一片漆黑。
一觉醒来时,是在她新租的院子,柳芳如在照顾她。
她有些诧异,“芳如?”
柳芳如与锦燕是因为薇薇相识。
因为薇薇把她的顾绣送给了柳芳如,所以柳芳如是她绣庄的第一批客人,和锦燕也随之熟识起来。
意外的,二人很合拍,所以都是直呼的闺名。
柳芳如将她额头的帕子取下来,说:“终于醒了,你啊,近日饮酒不节制,伤了身体,又日夜操劳,昨日起了高热,好在现在终于退了。”
锦燕:“我起热了?”
“嗯,我从望月酒楼把你带回来,你就起热了。”
那这么说,她之前的不适,其实就是起热前的症状?
那个姓常的酒,或许没问题,只是她头晕,是她自己不舒服罢了。
锦燕朝芳如道了谢,真的是十分感谢。
不仅救了自己,还照顾了自己一夜。
毕竟芳如眼底有淡淡的疲惫。
柳芳如没否认,默认了锦燕的感谢,然后劝诫她,“千里之行,积于跬步,做生意也不是一蹴而就,总得慢慢来,你莫要太拼了,若是薇薇回来,看到你累坏了身子,想来她也不愿意要分红。”
“你还是应当多多爱惜自己才是。”
锦燕比芳如小,看她如长姐,“芳如说的是,我记下了,以后会听话的。”
柳芳如这才关心起昨日她发生了什么事。
虽说她像是因病而晕,但是最后说的那句帮我,一看就是遇到了麻烦。
锦燕说的简单,就说有个兰陵常老板,借机与她谈生意,对她起了色心,收买了她的打手,弄走了她的丫鬟。
柳芳如一听是这样,不由紧张起来,“那你……”
“我没事,放心,我随身有携带药粉还有匕首的习惯,他被迷晕了。”
“只是我出来时,担心他的随从追我,不过幸亏,遇到了你。”
柳芳如听到这个幸亏,有片刻的停顿,最后笑笑,还是叮嘱她下次小心,丫鬟不靠谱,就再找个靠谱的。
外面散养的打手,多半没有责任心,还是要找家生子,或者训练有素的好。
锦燕半路起家,哪里有家生子的仆人,训练有素的,最好是军营退伍的,但她暂时没有门道。
柳芳如想了想,“我认识一个人,在军营练兵,或许能帮你物色几个靠谱的,回头我帮你问问。”
锦燕感激:“那有劳芳如了,等我病愈,必须亲自上门致谢。”
柳芳如也没矫情,“那我在府中等你,你可得快快好呀。”
二人又谈了一些琐事,盯着锦燕喝完药后,柳芳如才告辞回去。
上了马车,柳芳如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静心轩
静心轩是个茶楼,楼上雅座,坐着一位仪容端肃的公子。
柳芳如先行礼,“臣女见过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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